麥冬這個嘚瑟的個性,哪天非得吃一個大虧才收斂。
這話是秋澤一路嘀咕著回家的。
車子剛開到蔣家大門口,秋澤就傻眼了。
門口有個來回踱步的女人,不就是芝芝麼?
麥冬也看到了,她見過芝芝,她覺得不漂亮。
她趴在車窗上:“老公,你前女友來了。”
秋澤咬牙切齒:“彆這麼喊我。”
“我下去跟她打個招呼,做個姐妹。”
“你敢。”秋澤擋住門把手。
“我喊一嗓子。”麥冬作勢就要喊,秋澤嚇得捂住她的嘴:“姑奶奶,彆鬨了。”
“那你叫我祖奶奶。”
秋澤恨得咬牙:“祖奶奶。”
“嘿,放過你了。”
秋澤下車,麥冬坐車直接進蔣家大門。
秋澤和芝芝膩歪到半夜纔回來,麥冬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大床上睡著了。
秋澤在床邊看了片刻,跺跺腳去客房睡了。
這個姑奶奶,他惹不起。
第二天麥冬有事,天底下最大的事。
她去近郊的花田買了花,她要的花普通花店根本冇有。
風車茉莉,花瓣長得像風車一樣,配上滿天星,好看的像個夢。
一個會讓人心碎的美夢。
她抱著花去了墓園,來到了一個墓碑前。
墓碑上有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笑的隱忍又溫婉的姑娘。
麥冬把風車茉莉放在墓碑前,掏出普拉達的手帕把照片擦得乾乾淨淨。
手指碰到照片的時候,還是被涼意給驚到了。
現在麥冬已經很少哭了,一年到頭都流不了幾次眼淚。
她把眼淚都攢到今天。
從袋子裡拿出她們倆都愛吃的艾草粑粑,一個人兩個。
小時候清明節的時候,媽媽纔會做這個,帶她們去郊外采艾草回來做艾草粑粑。
那時候還冇有媽媽跟其他男人生的亂七八糟的小弟小妹,隻有她和麥川兩個人。
麥冬愛吃,麥川就讓給她,媽媽做六個,麥冬吃四個,媽媽和麥川一個人吃一個。
媽媽說:“她吃三個就行了,你再吃一個。”麥川就笑著說:“給麥冬吃,她年紀小長身體。”
麥川就是這樣,處處事事都謙讓。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最好的女孩子。
麥冬大口大口咬著艾草粑粑,甘甜中混著鹹澀的淚。
“姐。”麥冬一邊吃一邊說:“我懷孕了,你有外甥了,那個人的...”
“那個賤 人不能生,我生下孩子就能上位...”
“她以前搶走了你最想要的,現在我也拿走她最想要的...”
“她怎麼害的你,我讓她怎麼還回來...”
兩隻艾草粑粑快把她噎死,她吃完了,墓碑前的艾草粑粑已經落滿了從不遠處吹過來的柳絮。
春天到了。
麥冬用手帕再一次擦拭墓碑上的照片,喃喃問:“姐,你為什麼要在這麼好的季節離開呢?”
她從墓園離開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她要去吃大餐,把肚子裡的寶寶養的胖胖的。
她發動跑車,傅驪山送給她認識一個月的禮物。
車子效能冇的說,外形又夠拉風,她一個大美女開著跑車在路上總能被搭訕。
等紅燈的時候,就有旁邊車上的司機朝她吹口哨。
剛好副駕有一個牛奶盒,裡麵還有半盒牛奶,她丟過去,牛奶炸彈正中那人眉心,他被砸了一頭一臉的牛奶。
對方破口大罵,麥冬哈哈大笑著發動汽車向前方開去。
從馬路對麵猛然開過來一輛車,直直地向麥冬撞過來。
她驚得調轉方向,但是已經晚了,那輛車像是炮彈一樣衝向了她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