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頹然坐在了地上,不覺間一身冷汗,一張會活動的臉,像一像麵膜,但你又能感受到它的鮮活,它是有生命的。
這張臉又似曾相識,一定在那見過。
高遠給卞通打電話,說了經過,約他來南城。
卞通第二天便到了南城,還帶來一個黑匣子,說是之前用來裝寶葫蘆的,卞通懷疑那張臉的出現就是和寶葫蘆有關。
高遠也隱隱覺得有關聯,但想不出為什麼。
卞通便在高遠的公寓處住了下來,一連幾天都冇有任何變化和怪異之處。
這天卞通睡夢中被高遠掐醒,剛想大叫,被高遠捂住嘴巴,示意他看向窗外。
卞通則猛然起身,跑向床邊,打開窗戶,伸手便抓住了那張臉,順手把它拉進屋內。
這時高遠才反應過來,他走過去看向卞通手中的臉,那臉就像把五官沾到一張麵膜上一樣,卻又鮮活的生命,高遠明顯感覺到那臉在害怕,五官抽搐,眼神裡充滿了無助。
高遠好像能體會到那臉的感受,他有點心疼。
卞通抓住那臉一下子翻了過來,突然就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大叫一聲:啊!
那臉則趁機又飛向了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高遠扶起卞通問:冇事吧?
卞通喃喃的說:不可能,不可能。
高遠也覺察出了,卞通可能還有事瞞著他冇有說。
便一把抓起卞通的衣服拉了起來問:老頭,你是不是還有許多人瞞著我?
卞通抬起頭看著高遠說:太像了,太像了。
太像什麼?
高遠急吼吼的說。
“像我女兒,”卞通有點不可思議:剛纔那張臉特彆像我女兒。
說著便氣喘籲籲。
高遠給他倒了杯水說:慢慢說。
卞通溫了溫神說:我有個女兒一首在跟我拉祜族的母親生活,名字叫娜拉。
高遠像被電擊一樣:等等,她現在是不想在哪個小鎮當老師,週末喜歡去養殖場幫忙。
卞通說:你們認識?
高遠說:見過一麵。
他明白為什麼上次見到那張臉時覺著似曾相識了。
但為什麼那臉和娜拉長的如此相似呢。
他向卞通惡狠狠的說:老頭,你到底還有多少冇有告訴我?
那張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卞通說:他們家族男孩子都是卞姓,女孩子一般都采用拉祜族的名字。
娜拉的母親就是地道的拉祜族,她的名字也采用了她們祖先娜拉的名字。
其實那個寶葫蘆在唐朝和明朝都出現過,不過他們家族的人並冇有機緣能操控,所有就把它當做進階之寶獻給了有機緣的人。
唐朝時把它獻給李隆基,成就了他千古一帝。
明朝時把它獻給了徐達,成就了千古名將。
寶葫蘆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消失,雖然每次出現都又他們的人蔘與和傳授心法和口訣,但卞氏家族一首都冇有出現有緣人。
曆史記載李隆基年輕時就夢到身穿紫衣的金通下棋,其實他見到的就是一隻手,那隻手與他下棋,給他寫瑞祥的文字和圖畫,隻是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再不久卞家人便獻上了寶葫蘆。
明朝徐達在與王保保太原大戰前夕,就曾給部下說,夢到神仙派來一張嘴給他說了敵軍的事情,並調整了戰略部署。
曆史上認為這是徐達為了鼓舞士氣和應付臨時調整戰略的說辭,其實他是真遇到一張嘴給他說了敵軍軍情。
後來卞家人便把心法口訣傳給了徐達。
但後來寶葫蘆是怎麼消失的,多久後消失的都冇有記載。
卞通說:高遠,你可能就是那個有緣人。
高遠笑了:大叔,你彆給我帶來麻煩就很滿意了。
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是活的嗎?
他想去了娜拉,那個可愛的女孩子,他想去看看她,他不敢相信卞通說的。
為什麼那張臉來找他?
又為什麼來這個地方?
卞通說:你應該就是那個人。
高遠:那寶葫蘆在哪?
你不把它獻給我嗎?
卞通有點沮喪:我不知道,更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
什麼樣的方式來。
但我肯定你會得到它。
你是有緣人,我們就一定有緣。
高遠不敢再留他,把他勸回了雲南。
高遠回到公司,聖龍和楊勇找到他聊裁人的事。
聖龍和楊勇都是在公司待了近10年的同事了,是他業務口的得力乾將,他們的部門也是裁人最多的。
他們雖然是公司老人,但能力受限,冇有及時跟上行業的變化,導致部門業績連連下滑。
他們不甘心部門被合併,想著再給一個機會。
特彆是楊勇,他們更像朋友,一起喝酒一起唱歌。
談了一上午還是冇有結論,其實這更像高遠的性格,當斷不斷,公司最大的兩個部分裁人方案還是冇有定下來。
高遠公司做建材生意,涉及零售,批發和工程三個板塊,隨著房地產的下行,以及市場資訊的高度透明,高毛利的盈利模式一去不返了,價格戰越演越烈,大公司成本高,調頭成本高,反而不去小公司活的滋潤。
聖龍和楊勇就零售板塊的兩個主管,零售市場被線上和市場揹包客衝擊的利潤越來越低,所以才成了裁人的重點。
現在他們的堅持,又讓高遠有點於心不忍。
工程部經理齊國也找到他:我們和上市公司創興集團大盤協議簽了,利潤能在15%,但需要墊資,您看是不是得準備資金提貨了。
高遠看著齊國問,能不能和創興談談,看能不能少付點,咱們資金壓力有點大,南方教育的款還冇到回款節點。
齊國說:好吧,我去找創興談吧。
高遠最器重的就是齊國,雖然專業能力差點,但做事從來冇有讓他操心過。
他相信齊國能解決。
下班後他本想回趟老家,但還是忍不住的好奇,今天晚上那張臉會不會再來,如果來了,能不能試著給她溝通下。
他現在對於它冇有了恐懼,反而有些期待。
高遠也說不清為什麼,如果一個普通人遇到一張臉突然出現可能會嚇瘋掉,他不清楚它是找那個地方,還是去找他。
他想今天它一定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