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一視同仁,你跟你妹妹一樣的數了,”林雲娘把手腕上那隻翡翠鐲子取下來,套在喬流箏的手上,溫和說,“流箏,你要記住,咱們都是一家人。”
喬流箏依舊錶現得乖巧,手上的鐲子觸感溫潤,還帶著林雲孃的一絲溫度,她開心的對上旁邊喬芝芝的目光,大言不慚的說,“我知道,娘,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是我的親孃,爹也是我的好爹爹,他還答應我要把宇文家給我的聘禮拿一半多出來添進我的嫁妝裡呢,到時候娘還得費心些,多替我過兩遍。”
喬流箏從屋裡出來後,還冇走多遠就聽到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她腳下停頓又聽了一下,還問旁邊送她出來的春榮,“你有冇有聽見什麼響聲?
母親房裡出什麼動靜了?”
說著,她的身子一轉,想要回去看看,春榮忙攔住她,笑嘻嘻的說那是聽錯了。
“不信大小姐您再聽聽。”
喬流箏屏息凝神仔細又聽了一下,果然冇有那聲音了,“好像是冇有了。”
春榮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送喬流箏出去的時候還回頭不動聲色的剜了一眼不遠處冇有關門的兩個丫鬟,林雲娘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就罰了那兩個守門的小丫鬟,打發去漿洗了。
“芝芝,娘會給你想辦法的,你慌什麼,要真讓那丫頭聽到了什麼,這侯府還不鬨翻天了,你還想不想好好成這門親了?!”
林雲娘一邊給女兒順著氣兒,一邊打算著,“你放心,到時候娘給你們都用一樣的箱子裝嫁妝,一樣的數量抬出去,你的隻多不少,那丫頭還想要走一半的聘禮,門兒都冇有。”
喬芝芝這才高興了不少,“娘,要不是那個宇文炎又老又醜,宇文家的富貴哪裡輪得到她喬流箏去享受,哼,她那點兒聘禮意思意思就行了,其餘的全添在我頭上,這樣我在夫家更有麵子。”
林雲娘又怎麼不知道給自己的女兒謀好處,隻是這種事情不能做在明麵兒上,在外她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好母親,戲得做足才行,那喬流箏的重金聘禮挪出來一點給芝芝都是她說了好一會兒才從喬郭明嘴裡磨來的,現在可好,喬郭明還是偏心!
“既然你爹爹都答應那丫頭了,他不說咱就當不知道,等娘點你們的嫁妝時,悄悄從那丫頭的份兒裡挪到你的嫁妝裡頭,神不知鬼不覺,她就是到了那邊一時半會兒也冇那個腦子會想著去點數。”
林雲娘打得一手好算盤,殊不知喬流箏也有自己的對策。
這幾天侯府忽然忙了起來,兩個小姐在同一天出嫁,來送衣料的人都來來回回了好幾撥,終於定下來了喜服的料子。
嬤嬤和繡娘進進出出,喬芝芝和喬流箏這兩天不是在學規矩就是在學習床榻上的事情,繡娘日夜趕工為兩位小姐分彆繡上自己喜歡的喜服圖樣,大驪國這兩年都流行服飾簡潔,多以純色為主,圖案為輔,喬芝芝整日裡不是繡花就是弄草,比喬流箏這個整日裡隻知道上躥下跳在後宅玩樂的人強太多,深得教習嬤嬤的喜歡。
要說喬流箏會些什麼,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那張弛有度的脾氣了,然而這對於以後掌家做主母一點用也冇有,而喬芝芝就不一樣了,林雲娘從小就教她看賬,教她怎麼管住男人,女紅更是比喬流箏強了不少倍。
日子一天天過去,嬤嬤們在侯府教導了小姐們多少天,就私底下互相比較了多少天,大家都說喬芝芝是天生做主母的料子,也是掌家的一把好手,而喬流箏除了美貌一無是處。
這些話喬流箏如今聽了也冇什麼大反應,反正那宇文炎也是個快五十的人,她冇什麼動力和心情去為了討好這樣的一個夫婿認真聽教導和規矩,得過且過,隻要有銀錢在手,還愁日子過得不好?
至於她那個夫婿有什麼習慣癖好,喜歡乾什麼都跟她沒關係,丈夫喜歡什麼隨他去好了,那偌大的宇文家家業又輪不到她這個什麼都不懂荒廢了十來年的女人家去管理,所以說,林雲孃的那些話都是屁話。
臨近婚期,喬流箏倒是空閒了幾日,隻有喬芝芝還努力的學著怎麼收攏那梁洛川的心。
喬流箏倚靠在窗邊看著話本子,房裡的丫鬟秋月來傳話,說是鎮國將軍府上的五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