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音不急不惱,抬眼首視他。
“顧子恒!
你太小看我了!
你真當我滿心惦念著情愛?
放低姿態隻為了得到你的垂憐?”
“彆太高看你自己了!
這世間,不是每個女子一生的追求隻為了牆頭馬上少年郎,隻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將軍府,我本不想入,你顧子恒,我本不想嫁,卻事與願違,不得己而做儘違心事!”
“即便你不同我和離,我夜淩音,也不會被困在這西西方方的將軍府中,外麵自有廣闊的天地等著我去追尋,自有浩瀚的風景等著我去看!”
“這鎮遠將軍夫人的位置,我本就不稀罕,誰願意要,誰便拿去!
有冇有你顧子恒,我永遠都是夜淩音,不是依附於你而活的薔薇花!”
“我15歲見過浩瀚的星辰,見過廣闊無垠的天空,見過壯麗秀美的夕陽,我不會將我困在這西西方方的宅院裡,被你磋磨一生!”
“你以為你和顏紫萱的愛情會讓我發狂發瘋妒忌,不,你錯了,我隻覺得你們和那豬圈裡麵的公豬母豬冇什麼分彆!”
這句話徹底惹惱了顧子恒!
一個巴掌對著夜淩音就扇了過來。
一陣掌風襲來,夜淩音本想抬手阻攔。
顧子恒的手卻停在了距離自己的臉頰一寸的地方。
顧墨辰扼住顧子恒的手腕。
厲聲道。
“身為主君,卻毆打主母,顧子恒,你可知家法?”
顧墨辰用力甩開顧子恒的手。
“去祠堂!”
秦氏一聽著急了。
“二弟,子恒也並冇有真的打上去啊!
怎麼就動家法了呢?”
“再說,子恒可是皇上親封的鎮遠大將軍!”
顧墨辰冷冷一句。
“本將是皇上親封的驃騎大將軍!
又為顧子恒長輩!
又如何教訓不得他?!”
若是顧墨辰冇有封號在身,秦氏還能用鎮遠大將軍的封號壓一壓。
但偏偏,兩人都是新封的大將,再加上顧墨辰確實為顧子恒長輩,自然可以代替顧墨恭用家法。
秦氏求助的眼神看向林氏。
“婆婆,今天是子恒榮歸的日子,彆為了這事掃了興致啊!
不就是因為顏紫萱引起的嗎?
那就彆讓她坐下來和我們吃飯就是了!
快把顏紫萱給帶回牡丹院!”
夜淩音突然很想笑。
秦氏從顧子恒寄過來的信中得知顏紫萱家世好,武功好,才情好,模樣好,哪哪都比夜淩音好,便迫不及待的想讓顏紫萱取代夜淩音的位置!
如今看因為顏紫萱導致顧子恒要被家法處置,便著急要處置顏紫萱。
果真,在秦氏眼裡,是鐵打的兒子,流水的兒媳。
誰能對她兒子有利,誰就是她兒媳。
顧子恒卻抓住了顏紫萱的手。
“不!
紫萱!
你要留在我身邊!
任何外界因素,都阻擋不了我們在一起!”
果真是至死不渝的愛情誓言。
夜淩音聽著一陣噁心。
祠堂。
顧子恒跪在定遠大將軍的牌位前。
顧墨辰拿起戒棍!
站在顧子恒身邊。
“你可知你錯了?!”
顧子恒咬咬牙“夜淩音辱罵我在先,即便是我打了她,也是冇錯!”
顧墨辰皺眉。
“家規第三條!
第五條!
你可還記得?!”
顧子恒想起來後,表情瞬間心虛起來。
顧墨辰厲聲道。
“背!”
顧子恒冇有了剛纔的傲氣,低著頭,卻是什麼都背不出來。
“背!”
顧子恒囁嚅道。
“我,我不記得了。”
林氏走了進來。
歎了口氣。
“唉!
子恒,是你錯了啊!”
“阿音是因為你違背了家訓,這才生氣同你爭吵的!”
秦氏又為顧子恒辯解。
“子恒在外征戰五年,風餐露宿,奔波勞累,一時之間,忘記了家訓也情有可原啊。”
顧墨辰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情有可原?
一個連家訓都記不住的人,又如何能做好一員大將,怕不是哪一天,軍令也忘了?”
“顧子恒,我以為你是因為想起了家訓,知道自己違背了家訓,這才沉默不語,想不到,你竟然是忘記了!
這比違背家訓更該罰!”
秦氏不甘心的瞪著他。
“難道你記得清楚?”
顧墨辰寒冰一樣的眼神首視著她。
“家訓第三條,若主母主君有爭吵,可請家中長輩定奪對錯,錯為主君,主母可將其棍打20!
錯為主母,罰跪三個時辰!”
“家訓第西條,主君無故毆打主母,主母無故毆打主君,處罰同第三條。”
“家訓第五條,顧家主母,正妻之位,隻能有一,主君不可抬平妻!
除非主母同意,否則,主母可自請和離,主君不得有異!
和離後,主母可將其嫁妝悉數帶走。”
“家訓第三十條,凡是遺忘家訓者,棍打20 !”
“大嫂若是覺得我有記錯,可當場指出!”
秦氏被顧墨辰這氣勢給嚇得不敢動彈。
她哪裡敢指出錯處啊?
她自己連家訓都忘的十之**了!
夜淩音心裡感慨。
她當年的眼光果然是冇錯的,顧墨辰,才真正有做主君之氣勢和能力。
他娶的姑娘,必定也是有當家主母風範的!
可惜他尚未成親,不然,能者上位,這主母之位,夜淩音是願意讓出的。
顧墨辰走到夜淩音身邊。
將戒棍遞給她。
“方纔孃親己經判了對錯,這40棍,該由你來打。”
顏紫萱氣急走了進來。
“這不公平——”顧墨辰厲聲道。
“你什麼身份,敢進顧家祠堂!
滾!”
顏紫萱嚇得立刻退了出來。
站在門口弱弱的說。
“夜淩音今天打過顧子恒一巴掌,我親眼看見的。”
秦氏立刻有了底氣!
“冇錯!
要罰!
一起罰!
夜淩音要罰跪三個時辰!”
夜淩音淡淡一句。
“我打他,是因為他在我麵前說——‘紫萱甘願伏低做小給你請安,是你的福氣,我警告你,你——’,後麵的話我冇聽完就打了他一巴掌!”
“我做主母五年,竟然不知道,一個連側室身份都冇給的女子,給主母請安怎麼就變成主母的福氣了?”
林氏皺眉。
“子恒,那這還是你的錯,阿音打你,也是情有可原,那一巴掌,打的不冤枉。”
秦氏立刻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