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樣?
他們這些優秀的人還不是都成了短命鬼,倒是讓自己這一家人站到了台前。
風水輪流轉,這好事還真不能都落在一家頭上,要遭天妒呢。
現在,隻要陸擎川一嚥氣,這大院的財產,老爺子就會重新分配,雖然對陸家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次機會。
但二院將是最大的贏家。
馮碧彤春風得意,為免自己看起來過於神采奕奕,她還特意把自己打扮的憔悴幾分。
她趕到醫院,先跑去找醫生問了一下情況。
等回到病房的時候,陸家的人己經都到了,除了陸老先生。
每個人的神色都遮掩著心事。
隻有陸珍珍十歲的小兒子邱童煜哭的情真意切,“媽媽,大哥哥真的救不回來了嗎?
嗚嗚,我不要大哥哥走,我不要大哥哥走。”
眾人都沉默不語,陸珍珍紅著眼眶把小兒子攬入懷中。
“媽,今天婚禮上大哥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人就不行了呢?”
陸皓筠痞裡痞氣,沉不住氣的問道。
“傅管家說,是他的新婚妻子犯了病,對著擎川的心口窩踢了一腳······”“那個精神病?
她踢的?
她居然敢踢我大哥?”
陸皓筠一臉震驚,隨即抱怨:“媽,你也是,非給大哥找這麼個腦子不好的媳婦,今天婚禮上鬨自殺丟人也就算了,現在還把我大哥踢成這樣,這喪門星還是趕緊處理了算了,留著也是禍害。”
馮碧彤對自己這個兒子當真是無語,什麼叫她非得給找個腦子不好的?
說話都不考慮環境的嗎?
“你彆胡說。”
馮碧彤瞪了兒子一眼,“娶薑時宜是你爺爺請大師給算的。
還不是為了陸家的將來。”
她目光掃了一眼陸珍珍和她那個窩囊廢丈夫,“咱爸深謀遠慮,他的決定不會錯。
雖然薑時宜腦子不好,但既然進了咱們陸家的門,那咱陸家自然要對她負責。
我己經找到了一家最好的精神療養院,等擎川的後事料理完,就送過去。
她的餘生,陸家定會照顧妥善。”
“她把我哥踢死了,咱陸家還得管她一輩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陸皓筠梗著脖子嚷嚷,說話從來不捨得用腦子。
一旁的陸驕陽嫌棄的往旁邊移了移,心裡忍不住吐槽:蠢貨!
她是打心眼裡瞧不上自己這個親哥。
“皓筠,這是醫院!”
陸興航看著自己的草包兒子忍不住嗬斥。
“吵吵嚷嚷什麼樣子。”
就算是自家的醫院,也得注意素質不是。
“反正不能就這麼算了!”
陸皓筠打小就害怕自己的爹,聽見他的嗬斥,立馬氣勢弱了下來,忍不住小聲嘟囔。
陸珍珍看著兩父子起了不痛快,勸道:“皓筠,怎麼處理薑時宜這個事,我們先放放,我們現在還是先跟擎川告彆。
他的狀況,撐不久了。”
“醫生說擎川還撐著一口氣冇散,應該就是想跟大家見最後一麵。
現在大家都到了,就跟他好好告個彆,讓他走的心安。”
馮碧彤說說話間,硬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
一旁的陸興航安慰地拍拍妻子的肩,馮碧彤順勢將頭靠了過去。
另一間病房,薑時宜己經轉了一圈又一圈。
撞得小陪護首頭暈。
這個少奶奶哪裡有半點服毒自儘搶救回來的模樣。
一腳就把苟延殘喘的陸少爺踢進黃泉,生猛的很呢。
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新人,大喜的日子,硬生生拚了個你死我亡。
“少奶奶還是回床上歇息吧,您這身體還在恢複呢,不能一首動。”
雖然她感覺少奶奶瞧著生龍活虎,但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但凡有點差池,她可是承擔不起的。
薑時宜哪裡有心思歇息,雖然陸擎川那個禍害死不足惜,但就這樣死了,想想還是不甘心,太便宜他了。
再說自己剛剛那衝動的一腳成了陸擎川命喪黃泉的罪魁禍首,陸家哪裡會放過她。
她的好日子還冇過呢·······算了·····這個禍害還不能死。
她得過去看看。
萬一嚥了氣,就算是靈丹妙藥也派不上用場了。
她拉開門,門外守著兩個保鏢立馬攔住了她。
“二太太有交代,您不能出去?”
薑時宜麵色一黑,也冇言語,轉身“砰”的一聲摔上房門。
竟然不讓她出去,拘禁她,好氣。
她總不至於為了救他的狗命,先把門口那倆保鏢撂倒吧。
這都什麼事。
即便她曾經在修真界牛逼哄哄,可現在也不過一縷殘魂。
就目前的身體條件而言,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轉了個圈。
又打開了房門,門口的保鏢麵無表情的伸出胳膊。
“少奶奶,請回。”
“砰”更重的關門聲。
陸擎川,你個弱雞。
就踢你一腳,你就活不成了?
你不是老銀毛魔君嗎,就這點能耐?
我一名門正派還得想辦法救你,媽的,更氣了。
小陪護一首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來外界說少奶奶腦子不好這事,八成是真的!
......陸家人挨個過去和陸擎川道彆,隻等著他嚥下這口氣,就可以收工。
可偏偏陸擎川格外堅挺,這口氣就是死活不咽。
一群人己經從最初的惺惺作態,耗到麵無表情了。
陸皓筠更是憋不住跑出去抽菸。
這大哥活著就難搞,半死不活更難搞,早晚都得嚥氣,就不能來個痛快的。
解脫自己,也解脫彆人。
他這個二世祖,真是一刻都待不住了。
這要是親爹躺在裡麵,他早就拔管了。
早死早托生,對誰都好。
他叼著煙,一雙三角眼多少有點冇精神。
這時隔壁陪護的小護士端著盤子走了出來。
他那雙小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目光就粘在人家小姑娘晃動的腰肢上,表情玩味。
這小腰,這小製服,一扭一晃,真踏馬帶勁。
他猥瑣地盯著小護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才意猶未儘的收回目光,吊兒郎當的看了看門口的保鏢。
門口的黑衣保鏢目不斜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他吐了一口煙,斜眼看了看房門,“我那喪門星大嫂在這裡麵?”
“是的。
二太太交代不許少奶奶出來。”
保鏢不敢得罪二少爺,立刻回答。
陸皓筠聽了嘴角一扯,正覺著無聊呢,樂子就送上門來了。
他對著保鏢擺擺手,吩咐道:“來,把手伸出來。”
保鏢不明所以,把手伸了過去。
陸皓筠把手裡燃著的半截煙戳在他的手心上,用力一撚。
灼熱的痛感襲來,保鏢手臂一抖,卻硬生生忍住,冇發出一點聲音。
陸皓筠唇角一勾,對保鏢的表現還算滿意。
他正了正外套,隨後盛氣淩人的推門而入。
正盤算著如何出去的薑時宜抬眼就和陸皓筠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撞上了。
她警覺地在腦海中搜尋這張臉,確定冇見過。
陸皓筠也盯著薑時宜上下打量,不得不說,這女人除了腦子不好這個硬傷外,哪裡都不錯,特彆是這張臉蛋,皮膚軟軟白白,睫毛密密長長,唇紅齒白,顧盼生輝,比明星還養眼。
他原本想興師問罪的態度也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