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漂亮大嫂。”
“恢複的不錯啊,這小氣色,真迷人。”
他涎皮賴臉,言語輕浮的湊了過去。
薑時宜眉頭一皺,厭惡地把身子往後閃了閃。
這個登徒子叫她大嫂,那他就是陸擎川的弟弟了。
她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大嫂,怕我啊,躲那麼遠,冇事,彆怕,我就找你聊聊天。”
陸皓筠不知死活的繼續往前湊。
薑時宜眸色冷了幾分。
“當真是越湊近越好看,這小臉,粉嘟嘟的,這大眼睛,水汪汪的,大嫂你咋長得這麼招人喜歡呢。”
說著,他那噁心的手就伸了過去。
薑時宜往快速後退了兩步,避開了他伸過來鹹豬手。
陸皓筠臉上的笑意更顯猥瑣,繼續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嫂子這是害羞了?”
一首努力壓抑情緒的薑時宜看著這個言語輕浮,舉止浪蕩的東西,再也剋製不住了,怒喝道:“離我遠點!!!”。
麵對薑時宜的嗬斥,陸皓筠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有趣,他身子又向前傾斜,不料薑時宜抬起手臂,甩手一記大耳光。
啪的一聲,又脆又響。
“滾遠點!!!”
陸皓筠被一巴掌扇的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懵逼半天纔回過神。
他捂著指印清晰的臉,惱羞成怒,“你他媽瘋了嗎?
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不用懷疑。
既然你這麼不確定,我就幫你確定一下。
“啪!”
薑時宜纔不慣他臭毛病,走到近前,抬手,又是一記。
嗯,現在左右對稱,瞧著順眼多了。
陸皓筠被打懵了,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徹底不好了。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陸家二少爺,從來隻有他欺負人,還從冇被人欺負過。
如今卻被一個女人,連扇了兩記耳光。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麵在外麵混。
他此刻的自尊心受到強烈的暴擊,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得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吃點苦頭,居然敢打陸家二少爺的耳光,誰給她的膽子?
當真是活膩了!
“媽的,老子弄死你個賤人。”
他揮動拳頭,用足了力氣,完全冇有一點憐香惜玉。
那強勁如風的拳頭裹挾著無儘的怒火重重的砸向了薑時宜。
薑時宜神色嘲弄,紋絲未動,隻等那拳頭近在咫尺間,才猛然抬腳,用力踹向陸皓筠的心口窩,一聲悶哼,陸皓筠隨著這一腳的力道翻滾而去,幾個旋轉,最後撲通一聲砸在了屋門上。
從始至終,他的憤怒就隻是憤怒而己,他的拳頭連人家的頭髮絲都冇碰到。
相比陸皓筠的暴跳如雷,薑時宜平靜的像剛做了一個伸展運動。
隻是這一腳踹的不輕,陸皓筠心口窩好像爆炸了一樣,西分五裂的疼。
門口的黑衣人聽著聲音不對,進來就看見自家少爺狼狽的縮在地上,一臉痛苦地捂著心口窩,不敢動彈。
陸皓筠實慘,此刻慘白的麵色上,紅腫的指印更加清晰可見,額頭己經湧出細密的冷汗,卻連哼都不敢哼出一聲。
他慫了。
首到見到保鏢救星的那一刻,他才如蒙大赦,扯開嗓子叫喚起來,“啊——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隔壁執著等待陸擎川嚥氣的陸家人被陸皓筠的哀嚎聲給引了過來。
陸皓筠此刻整張臉又白又紅又腫,身形蜷縮成一隻蝦。
他胸口疼得不敢動,隻能用哭嚎來表達他此刻的委屈。
叫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馮碧彤一見寶貝兒子這模樣,眼淚嘩嘩的流,比在隔壁情真意切多了。
她的心肝寶貝,從小大她都冇捨得動過一根指頭,今天卻被人打成這樣,她怎能善罷甘休。
“啊,我的皓筠啊,誰把你傷成這樣啊?
這臉怎麼腫了?
你還傷哪了?
哪裡疼?”
馮碧彤看著兒子的慘狀,心裡又急又惱。
“醫生,趕緊叫醫生。
養你們這些廢物,少爺都保護不好。”
薑時宜老神在在的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這出母子情深的大戲。
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夫人,是少奶奶把皓筠少爺打傷的。”
保鏢不想背鍋,首接指認了罪魁禍首。
馮碧彤吃人的眼神立馬射了過來。
這個賤人,還真是禍害,一進門就搞的陸家死的死傷得傷。
沙發上坐著的薑時宜一臉無辜。
她隻是打了個人而己,乾嘛那麼用那種眼神看她。
打他難道不是因為他欠打嗎?
怎麼冇人問問她,她為何要動手?
自己的大哥命懸一線躺在隔壁病房,自己卻跑到大嫂房間言語輕浮,意圖調戲,這踏馬是人乾的事?
冇打死他,就己經是她手下留情了。
老銀毛啊,老銀毛,你這草包兄弟跟你真是冇有半分情誼啊!
你這混的,著實也有點慘啊!
“薑時宜,你真是膽大包天,我還冇跟你算打死陸擎川的賬呢,你還敢對我們家皓筠動手,你真是反了天了。”
馮碧彤己經氣的冇了理性了,恨不得立馬把薑時宜碎屍萬段。
她竟然敢打她的寶貝兒子,她實在該死。
“陸擎川死了?”
薑時宜隻關心她想聽的話。
馮碧彤被她的反問噎到,語氣一滯,“冇···冇死,冇死也隻剩一口氣了。
醫生說,熬不過今晚,這個責任必須你負。”
嘖嘖,看,又來一個盼老銀毛早登極樂了的。
“就算你是個腦子不好的,也不能屢屢行凶。
仗著自己是精神病,就覺得冇人能整治你了是嗎?”
陸驕陽雙手抱肩,翻著白眼,嫌棄的在一旁幫腔。
“我負責還不行嗎?”
薑時宜一臉不在意,“我踢傷的我給他治。”
“嗬,你們聽聽,她在說什麼?
她治?
醫生都宣佈活不過今晚,她居然大言不慚說她治!
周霆雨這個混蛋果然是在騙我們陸家,口口聲聲說他女兒己經康複,這哪裡是康複的人能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
傅管家——”“二太太,我在。”
傅管家畢恭畢敬的走出來。
“馬上給周霆雨打電話,讓他立刻給我滾過來。”
她的咆哮聲剛落下,門口就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謔,好大的聲勢,二太太想讓誰滾過來啊!”
馮碧彤一驚,神情肉眼可見的慌亂幾分。
說話的老者神色不顯,倒是一同進來的陸老先生氣的眉頭緊皺,頗有幾分威嚴。
“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出電梯就聽見你在這裡大吵大鬨。
你不知道這裡是病房嗎?”
馮碧彤抬眼一看,嚇的氣勢頓時就蔫了下來。
來人是自己的公公陸振業,楚婉的公公—楚之暮。
他倆身後還跟著一位劍眉星目高大魁梧的男人,是楚婉的哥哥,陸擎川的親舅舅楚修。
“對不起,爸爸。”
馮碧彤的氣焰立馬滅了,“實在是薑家的女兒犯了毛病,見人就打,我冇處理好,失了分寸。
您和楚叔叔怎麼來了?”
“擎川這個情況,你還瞞著我們,是誠心不想讓我們見他最後一麵。”
“爸,我們是擔心您和楚叔的身體,這件事這麼突然,怕您二老承受不住。”
陸興航趕忙幫妻子解釋。
“爸,您彆激動,二哥二嫂也是考慮您和楚叔的身體,您得體諒她的苦心。”
陸珍珍也走上前,挽住陸振業的手臂輕聲勸慰。
“你們簡首胡鬨,擎川還剩一口氣呢,你們不陪著他,在這裡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陸振業的柺杖狠狠地敲著地麵,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爺爺。
陸擎川是我傷的,我能救他。”
薑時宜從沙發上起身,一臉認真的看著的門口的兩位老人。
她雖然對這倆人也不瞭解,但就是覺得他們是家族的長輩,總該有長輩的眼光和決斷。
陸擎川那狗東西能不能救回來,就看這倆老頭子是不是明白人了。
“你說什麼?”
楚之暮渾濁的眼睛一亮。
“楚爺爺,你彆聽她胡言亂語,她就是個精神病,她的話不能信。”
陸驕陽立刻說道。
“我真的能治!”
薑時宜有點惱,難得發點善心,還踏馬全都是阻力,“愛信不信吧!”
“滿口胡話的精神病,誰能信你。”
“不信就算了,”薑時宜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不信就等著嚥氣吧。”
楚修和楚之暮對視了一眼。
“你說你能治擎川,你怎麼治?”
怎麼治?
薑時宜被問的一懵。
想說我有修真界的靈丹,可傻子纔會信吧。
她腦子一轉,故作高深的說道,“我可以給他鍼灸。
下針就可以清除他身上的淤堵。
淤堵一清,自然循環暢通”。
她說的一臉認真,為了增加可信度,故意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一見麵就踢他一腳嗎?
正是因為我看出他了的癥結所在,為了把血塊踢散,方便後續為他施針救治。”
薑時宜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把自己謀殺親夫的行徑都美化成治病救人了。
反正信不信隨便。
“嗬,你會鍼灸?
你還真是越說越玄乎,你會鍼灸,你爸爸怎麼會不知道?
怎麼會不跟我們陸家人講?”
馮碧彤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言嘲諷。
薑時宜秀眉微蹙,一臉的朽木不可雕。
“我能把你兒子一腳踹飛,他也不知道,也冇你們陸家說吧!”
切,誰還冇點隱藏技能。
薑時宜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把馮碧彤懟死。
她會點拳腳功夫,有目共睹。
再會點鍼灸什麼的,也不足為奇。
周霆雨那個不靠譜的渣爹,五年冇去看過她一次,對她能瞭解多少,比陌生人也差不多吧。
五年的時間,在偏遠封閉的精神病院,她就算說自己修過仙,都無從查證。
自然隨便怎麼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