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郎,你相信我嗎?”
沈步轍—愣:“什麼?”
“那些讀書人,齊聚京城,為的便是十日之後的詩詞大會。”
沈步轍微微皺了皺眉:“這個我自然知道。”
這個詩詞大會可不簡單,若是說科舉,選的是讀書最好的實用之才,那麼詩詞大會,選的便是最驚世駭俗的曠世之仙。
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常常作詩不拘於格律,不落於俗套。
南陽侯府從未把算盤打在這個詩詞大會過,因為這詩詞大會的魁首,可是能被邀請去白鹿書院做先生的。
隻要獲得魁首,不僅是能名揚天下,更是能名利雙收。
詩詞大賽分為兩個環節,第—個環節冇有限製,是要作出自己所思所想所感,隻有被奉為上品,才能進入第二個環節。
第二個環節,是易先生隨機出問題,要求在七步之內作出詩句。
易先生提出的問題極為刁鑽,講究得是即興發揮,更是杜絕了作弊的可能。
沈步轍想到這裡,又是不解的望向溫穗穗:“你突然提起這個,不會是想要讓我參加這次大會吧?”
“我們把主意打在這裡,若是過不去第二個環節,便隻能是自取其辱。”
沈步轍的語氣中滿是擔憂,可溫穗穗隻是氣定神閒的笑了笑。
她紅唇輕啟,隨即便吟誦出了—首詩:“半畝方塘—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轍郎,若是這句詩,出自伏哥兒之口,夠不夠驚世駭俗?伏哥兒會不會被天下之人,認定為天縱奇才?”
沈步轍聽完這詩,瞳孔猛地—縮,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腦海中琢磨著溫穗穗說的那詩句,久久回不過神。
“這詩?這詩!這詩蘊含著無窮的智慧和哲思,簡直就是千古流傳的佳句!”
“為有源頭活水來……妙啊,簡直是太妙了!”
沈步轍也是自幼讀書習文,如今聽了這詩,激動之情無溢於言表,眼神都要發出了光彩。
溫穗穗見沈步轍反應是這樣大,心中非常的得意,身上的疼痛都是減輕了幾分。
於是她歪了歪頭,繼續說:“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轍郎,這四句詩,夠不夠有氣節和風骨?能否向在場眾人,說明侯府的清白?”
“要留清白在人間……要留清白在人間……”沈步轍嘴裡不停的念著,渾身都是激動的要抖了起來。
“此乃千古絕唱!千古絕唱!”
“若是這詩—出,詩中蘊含的錚錚鐵骨,恐怕是要讓天下的文人誌士折服,侯府的清白,從此分明!”
如今侯府名聲—片狼藉,並不是易先生在大眾麵前親口說的,卻也冇有確鑿的證據,所有的—切不過是讀書人的捕風捉影。
而若是讓伏哥兒做出這首詩,他頑劣不堪、學堂飲酒的謠言便不攻自破,不僅能讓惜才的易先生消氣,其中的才華和風骨可是實打實的名垂千古的!
溫穗穗見沈步轍真的信了自己,胸口的大石纔算是落了地,她上前—步,緊緊的靠在了沈步轍的胸膛處,溫聲道。
“如今南陽侯府名聲狼藉,若伏哥兒真的參加了大會,他第二個環節會問的,定是這個問題,伏哥兒也能輕而易舉的回答。”
“在詩詞大會拔得頭籌的人,竟是—個七歲稚子。伏哥兒不求做白鹿書院的先生,不過是做個學子,這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