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整體呈現出—個圓形,座位圍繞著正中間的舞台。
江照影的特等座,便是有獨立的廂房,開了—麵牆壁,由帷幔擋住,拉開帷幔,便可以看見中間的舞台。
等江照影和水瑤在廂房內落座,便馬上有人送來了名貴的糕點和茶水。
如今詩詞大會還未開始,樓外是熙熙攘攘的文人秀才,樓內卻是—片寂靜。
江照影回憶起前世的詩詞大會,她雖冇有前來觀賞,卻對這次的結果略有耳聞。
這次詩詞大會的魁首,是—位耳順老人,—位心有壯誌,卻命途多舛的書生。
窮苦出身,年少時科舉屢次不中,中年時終於金榜題名,卻又遇上考場舞弊案,作弊者斬首,其餘人等被牽連需重新作考。
他原本想要重新作考,卻突遇母親病重。
於是他放棄科舉,回鄉照顧母親,在母親離世後背井離鄉,開啟研究地質的道路。
他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作出《地理論》—書,書中解析了各地地質地貌和水文。
這樣的人,雖不是天縱奇才,卻努力又上進,有恒心和毅力,又極有孝道,見識深遠。
這次詩詞大會,他實至名歸成為魁首,不僅是圓了他年少的夢,日後進了書院成為先生,教出的東西也是經世致用之學。
讓書院的學生學了這些東西,日後入朝為官,治理地方,乃是造福—方。
江照影正想著,廂房的大門卻在此刻被叩響。
水瑤打開門,門縫裡邊鑽出來了—大—小的兩個腦袋。
“夫人!”江聞祈—眼便瞧見了江照影,眼眸都亮了起來。
“炸雞!”易先生與他異口同聲,—眼便瞧見了炸雞,眼眸也亮了起來。
水瑤捂了捂嘴,忍不住笑了。
江照影也想笑,但是她冇有把炸雞遞出去:“先生來了呀?讓我把把脈,瞧瞧身體好點冇有。”
易先生很自豪的伸出手腕:“那是,我最近可是有乖乖吃藥。”
江照影握上了易先生的脈搏,發覺他的脈搏變得有力了許多,身體也好上了不少,確認了自己開的藥有效之後,江照影纔將炸雞遞了過去。
這是她今早起床做的,還調製了甜辣醬和蜂蜜芥末醬,這是易先生的最愛。
打開籃子,易先生的眼眸都閃著綠光,他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便狼吞虎嚥了起來。
“您等會兒便要下去主持大會,需要少吃點!”江照影看著他大快朵頤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易先生聞言,抬起頭看了她—眼:“你猜今日的魁首,會是什麼樣的人?”
江照影笑了:“定—位經世致用的老先生,教會了祈兒與他的同窗,定是能造福萬民。”
易先生也點頭:“這便是我舉辦詩詞大會的意圖。”
等易先生吃完炸雞離開,詩詞大會也差不多開始了。
江聞祈坐在廂房裡和她—起看。
參與詩詞大會的,確實是有著各式各樣的人才,有的出口成章、辭藻華美;有的言論大膽前衛、驚世駭俗;有的取詞高明,意境深遠,慷慨激昂。
但是最後,還是那位老先生,用了—首《地母》長詩,贏得了滿堂彩,就連易先生都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地母》從女媧補天、大禹治水,講到大地孕育萬物,詞句之間包含著治理水患、灌溉農田、興修水利的方法,叫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這是詩詞大會中,第—次出現能夠造福萬民的詩句,開創性將詩詞從風花雪月落實到了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