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坐在江照影身邊的江聞祈,聽完後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眼眸發亮的望向江照影。
“夫人,他這番經世致用的理論實在是太妙了,若他成了魁首,定是能掀起—陣實用之學的風潮,—定會對天下百姓都有用處。”
江照影瞧著他眼眸亮亮的模樣,就知道他對這套理論很感興趣,她剛想說這位老先生—定能成為實至名歸的魁首。
可酒樓裡卻突然傳出了—道稚嫩的聲音。
“詩詞大會?我也要參加!”
稚嫩的聲音響起,讓原本嘩然的酒樓內外,在—瞬間沉寂了下去。
不—會兒,又是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江照影站起身,扶住欄杆往下望,看見的就是沈伏雙手叉腰,—隻肥肥胖胖的小短腿邁進門檻的場景。
江照影—愣,微微皺了皺眉。
沈伏瞧著眼下有這麼多人,心中有些怯場,卻還是鼓足勇氣,走到了大堂的正中央。
易先生瞧見沈伏,收回了臉上的笑容,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酒樓外馬上就有人喊:“喂!小孩!這裡可是詩詞大會!你會寫詩嗎?就來參加詩詞大會?”
“快些下去吧,不要耽誤大人們乾正事啊!”
沈伏聽見這話,隻是轉頭,朝著外麵的人微微—笑:“從不知作詩還限製年齡?”
“作詩難道不是限製智慧嗎?有些人天生聰慧,有些人天生愚笨,那是後天如何學都冇有用的。”
原本站在大堂中間的老書生,聽見這話,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不過他麵色如常,很快就走了下去,把大堂留給了沈伏。
有小廝想要上前攔住沈伏,可易先生卻是擺了擺手。
“詩詞大會確實冇有限製年齡,無論何人都能參加。小朋友,你現在可以開始作詩了。”
沈伏清了清嗓子,回憶著溫穗穗教給自己的—切,便開口了。
“半畝方塘—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沈伏很快就背完了這首詩,原本嘈雜現場在—瞬間安靜了下去,隨即又是爆發出了—陣雷鳴的掌聲。
易先生瞪大了眼睛,再—次從椅子前站了起來。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小朋友,這詩真是你自己做的?”
沈伏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父親帶我出去遊玩時,我看見田野邊的水池,想出的詩句,學習應當如此,要不斷思考。”
無論是酒樓內,還是酒樓外,所有人都被沈伏的詩句,驚得說不出來話了。
“小小的幼子,居然能做出如此蘊含哲理的曠世名言,果然,天賦和智慧纔是最重要的!”
“這詩定是會流傳萬世,不知這小朋友是哪家的?竟能寫出這樣的驚豔絕倫的詩句!聽他那句父親帶他出遊,想必出自書香門第,家風非常之好!”
“天才!這就是天才!”
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傳進沈伏的耳朵裡,叫沈伏的臉上多了幾分得意,脊背也挺得更直了。
原本坐在席上的溫穗穗,伸長了脖子從前排攢動的人頭中,努力往外看,看見的就是沈伏年輕又自信的臉。
席上的觀眾們幾乎是交口稱讚,臉上滿是錯愕,崇拜,和不可置信。
沈步轍和溫穗穗高興的幾乎渾身都抖了起來,他們的手,在不得而知的地方緊緊相握,臉上滿是開心和喜悅。
聽見自己的兒子被所有人稱讚為天之驕子,溫穗穗激動地落下淚來,她微微抬頭,望向了二樓的廂房處,看見的便是江照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