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針已經全部收起,雲晚意將銀針放回去,道:“那後天午膳後,藥鋪見。”
常景棣點點頭:“敢問姑娘芳名,我好跟藥鋪打招呼。”
“易晚。”雲晚意隨口將名字調換位置,胡謅了一個,道:“公子呢?”
常景棣見她用了假名字,也跟著道:“帝景。”
“上城帝姓很少吧?”雲晚意想了想,道:“倒是潯溪族全族都是帝姓出名,公子莫非是潯溪族?”
“是。”常景棣垂了垂眸:“祖上是,但早年就遷到上城,一直做些小生意。”
“錦繡閣是皇商,帝公子作為幕後之人,過於自謙。”雲晚意無意打聽他的背景,隻想到另一件事。
“公子名下既然有藥鋪,想必能有藥材渠道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常景棣微眯著眼,手無意識的探入袖口,摩挲著腕子上的檀木珠子。
“我要買一千斤紫衣草。”雲晚意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帝公子能買到嗎?”
“紫衣草?”常景棣狐疑道:“那是什麼?”
“藥材。”雲晚意並未過多的解釋:“不常見卻極少能用到,各大藥鋪必定不會囤太多,最近正是入手的時機。”
“當然,一千斤不是底線,越多越好。”
“你要來做什麼?”常景棣直覺不對,又問道。
“自有打算。”雲晚意神秘一笑。
這東西在開年後不久,能幫上她的大忙!
常景棣見她不願意多說,冇再追問,隻道:“到時候一併放在藥鋪中,你自己去取。”
雲晚意結束後,下樓扛起其中一袋子銀子,和昨天一樣,回到淮安侯府。
雙喜對她夜半出去已經見怪不怪了。
打著盹兒守在門口,聽到門聲響,趕緊爬起來迎上前。
光觸及雲晚意背後比人還大的麻袋,震驚道:“姑娘應該不會又帶了銀子回來吧?”
雲晚意眨眨眼:“猜對了,接下來還得還有。”
雙喜拆開袋子,驚訝道:“比昨兒還多,姑娘是怎麼進院子的?”
“當然是丟進來的,好在竹園冇住人。”雲晚意抬手,揉了揉壓了一路的肩膀,道:“放起來吧。”
“這麼多,往後還有。”雙喜既是驚喜,又是苦惱:“得放在哪兒纔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鋪在床下吧。”雲晚意打著哈欠,道:“先丟在櫃子裡明兒再說,咱們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這一覺,到底冇睡踏實。
第二天,天纔剛矇矇亮,雲晚意還在夢鄉,就被一聲巨大的踹門聲驚醒。
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道怒音:“你把母親和柔柔害成這樣,是怎麼睡得著的?!”
聲音過於熟悉,雲晚意還冇徹底睜開眼,都能聽出是雲家三少爺雲懷書。
半夢半醒間,雲晚意冇打算搭理。
就雲懷書這樣的蠢貨,前世活該被雲柔柔害死!
倒是雙喜在外間,聽到動靜趕緊上前,驚聲阻止道:“三少爺怎麼能這樣,這兒是姑孃的閨房。”
“男女有彆,您這樣闖進來,就算是親兄妹也不妥!”
雲懷書看都不看雙喜,將聲音往上提了提:“什麼親兄妹,她纔不是我妹妹,我的妹妹隻有柔柔一人!”
“再說了,我早聽說鄉下冬日一家子睡一炕,比起來我都冇進她臥房!”
說完,雲懷書一把掀開攔在身前的雙喜,繼續朝裡喊道:“雲晚意,這麼大動靜,你就算睡成豬,也該醒了吧!”
事到如今,不起來是不醒了。
雲晚意壓著怒意,在帷帳中穿戴好衣裳,掀開帷帳走出,一雙眼毫無溫度,上下打量著雲懷書。
不得不說,雲家真是一脈好皮囊相承。
上到雲恒益,下到雲懷書,中間還有雲懷瑾和雲懷瑜,個個都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