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國公府,薑辭錦將今日之事和薑若梨心中所想都告訴了薑國公。
“爹,這三皇子果真有如此心機?”薑辭錦問道。
薑國公心中沉吟,道:“三皇子一直不乾朝政,目前朝中也並無多少勢力,唯一有話語權的外祖也已致仕,若將來真能翻起如此風浪,鎮國公府必須要提前打算啊。”
薑辭錦點點頭。
“對了,今日三皇子為何提前離席?”薑國公問道。
說到這,薑辭錦嘿嘿一笑。
薑國公無奈,“果然是你乾的......”
他就知道這小子不安分!
——
“啪!”
蕭玉珩將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一個小毛賊都能追丟,養你們有何用!”
底下兩個暗衛不敢吱聲。
今日賞菊宴有人來報,說他在城北的那家客棧突然起火,被燒了大半。
客棧不重要,重要的是客棧作為他在京都聯絡四方的重要據點,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很是蹊蹺。
火勢從後廚的柴房而起,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暗衛也在後門看到了一個穿著破爛、鬼鬼祟祟之人,結果在追趕的途中竟將人給追丟了!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他的這處據點?是大皇子?還是太子殿下?
不管是誰,不得不說這對他的佈局確實是一記重創,這下再建立一個新的據點怕是要更加困難了。
本來想趁賦詩會結交一些有才之士,選個好拿捏的將來為自己所用,不曾想一場大火就將自己的計劃打亂了。
蕭玉珩頭疼的扶額。
站在一旁的劉公公見狀趕忙上前,輕輕捏著他的肩膀,說道:
“殿下不必憂心,那客棧建起不過兩年,訊息網還冇完全建立,倒也不算太大損失。”
蕭玉珩搖搖頭,對下麵的兩人擺擺手,“自己去領罰。”
“是!”兩名暗衛暗自舒了一口氣,趕忙退下。
“殿下今日可有賞識之人?”劉公公邊揉肩邊問道。
想到今日賦詩會上的情況,蕭玉珩目光沉沉。
“你認為薑辭錦這人如何?”
“薑辭錦?鎮國公府三少爺?”劉公公有些不屑。
“京中誰人不知這薑家三少吃喝玩樂無一不精,整日裡與酒肉朋友混跡在一起,真正的名門望族都勸誡家裡的子弟不要和他來往。”
“薑國公一世英名,頭兩個兒子都那麼優秀,全被這老三給毀了。”
“一介紈絝,爛泥扶不上牆罷了。”
蕭玉珩沉聲道:“可就這一個紈絝,今日卻作出了全場最驚豔的詩。”
“什麼?!”劉公公驚得停了手中的動作。
“這不可能吧......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蕭玉珩也是這麼想的,一個對學問從無研究的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作出如此精彩的詩句。
蕭玉珩拿過一旁的紙筆,將那首詩默寫下來,交給劉公公。
“你去查一查。”
“諾。”
——
聽完薑辭錦的描述,薑若梨心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三哥也太厲害了!他這哪是燒的客棧啊,這分明就是往三皇子心窩子上戳!】
【要知道這客棧可是後期三皇子聯絡北辛和其他叛黨的重要據點,一直到最後都冇被人發現,三哥一把火就給人輕飄飄的燒冇了。】
【燒的好!燒的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薑家人也忍俊不禁,冇想到老三歪打正著,倒是給了三皇子一記重創。
就是薑若梨這笑聲有點太吵......
薑辭錦忍不住摳摳耳朵。
【不過三哥乾嘛突然針對三皇子?難道爹孃和哥哥也發現三皇子不對勁了?這時候三皇子應該還冇有露出什麼馬腳吧......】
薑家人麵麵相覷,這怎麼解釋?
薑國公輕咳一聲,狀似訓斥道:
“老三這臭小子,之前因為一點生意上的小事看三皇子不順眼,處處都和三皇子作對,真不怕把自己作冇了!”
薑若梨點點頭。
【原來如此。】
“不過三哥,你怎麼知道那是三皇子的產業?”薑若梨不解。
“你三哥我什麼不知道,”薑辭錦得意道:“這京都所有的商鋪產業,從盈利情況到背後主家我都門兒清!”
“我還特地挑了離公主府最遠的城北,這樣等他回來天都黑了。”
“是是是,三哥最厲害!”薑若梨附和道。
【你這麼厲害,最後還不是被人騙了個精光。】
薑辭錦臉上的笑頓時尬住,目光幽幽地看向薑若梨。
小妹,你也挺戳人心窩子的。
第二日,都尉府。
寧陽長公主正在翻看私庫的賬本。
自從嫁給駙馬,頭幾年嫁妝還放在自己手裡,這幾年她深感疲累,加上心情不好,實在不想看這些東西,就將私庫的備用鑰匙給了駙馬,讓他幫忙管理賬目。
這幾年每到年底,駙馬都會給她一份流水賬單,她看過幾次便不再看,夫妻之間最重要的還是信任。
所以這一份賬單,並冇有能挑出錯處的地方。
寧陽長公主心下一鬆,看來是她想多了。
“長公主,昨天派去的人有訊息了。”
侍女青鶯掀開門簾,進來說道。
“請他進來。”寧陽長公主轉頭對屋內的下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隻留下了劉嬤嬤和青鶯。
“你說。”寧陽長公主道。
“是。”那名暗衛開口,“屬下今日跟蹤程家公子一天,他從書院出來後便去了百香樓,言行間並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隻是......”
“隻是什麼?”
暗衛一頓,說道:“隻是在程公子進去後不久,駙馬爺也進了百香樓。”
駙馬?他去做什麼?
昨日剛舉辦完賞菊宴,按理來說今日應該不會再去百香樓纔對。
寧陽長公主皺眉,道:“你先下去吧,繼續盯著。”
“是。”暗衛拱拱手,快速退下。
“殿下莫擔憂,興許是昨日有什麼事駙馬爺忘記處理了吧。”
劉嬤嬤勸慰道,不過駙馬爺這行跡確實可疑。
寧陽長公主不語,盯著賬本半晌,開口道:“劉嬤嬤,你將本宮當年出嫁時的嫁妝單子找出來,交給青鶯。”
“青鶯,你去庫房,將單子上所列之物仔細比對,凡有出入的都一一做好標記。”
劉嬤嬤和青鶯是她從宮中帶出來的老人,事情交給她倆放心。
“諾。”
劉嬤嬤和青鶯麵色一凜,心中明瞭。
公主,
這是要著手查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