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的易,一曰變化;二曰交易,股票交易;三曰時空不存在,時間冇有刻度,空間冇有維度。
這些事情要如何細說,才能說得明白,或者要從許多年以前,那件普通而浪漫的事情說起,或者再久遠些,要從範姓的得姓始祖說起。
很多年前,在經曆漫長的混亂歲月之後,大人物撥亂反正,開始了一係列的改革開放。
下鄉的青年陸陸續續回城,各行各業的秩序漸漸恢複,大地春風,萬物迸進,一切生機勃勃。
那年一次采風的機會,飯子隨團到大草原,體驗當地牧民的生活,領略大草原蒼茫磅礴的風情。
坐上綠皮火車,迎著風,從南國一路搖搖晃晃,走走停停,過山海關到達哈爾濱,又轉火車到海拉爾。
當地乾部安排接待,坐上馬車,在夜色裡,他們沿著海拉爾河,向上遊而去。
星河璀璨,清風宜人,一天舟車勞頓,其餘人坐在馬車裡,困得七葷八素的,昏昏欲睡。
飯子時而坐在車頭,趕車,時而跳下車,興奮的亂竄,呼嘯一聲,又跳上車子。
“大叔,你的馬兒可以騎嗎?”
“大叔,這兩匹走起來有氣無力的,是不是老馬?”
“同誌,你們出門辦事,是不是都要騎馬?”
“同誌,大白天能不能望見大興安嶺?”
“同誌,騎馬到滿洲裡需要多久時間?”
飯子嘮嘮叨叨,拉住當地人問個不停,隻恨天己晚,不能令他策馬揚鞭,縱情飛揚。
夜色,徐徐展展,微微茫茫,向著前方舒張,遠遠看見海拉爾河,如一道銀色的帶子,似乎九天上的星河,掉落在了人間。
海拉爾河上的風吹過來,拂動著水草清新的氣味,耳畔馬蹄聲,不疾不徐的踏著大地,默默的向前趕路。
不知道行了多久,飯子也搖搖昏睡,看見遠處幾點燈火,那是一片牧民的聚集地,一座一座的蒙古包。
當地乾部喊道:“遠方而來的客人,我們到了,請下車休息了。”
眾人在乾部的帶領下,各自進入蒙古包,一身疲憊,很快進入夢鄉,飯子望瞭望潮濕的夜色,也倒在床上的很快睡著。
賴床的飯子,翌日被胖姐叫醒,朝陽映照在蒙古包上,透亮而清新。
飯子揉了揉眼,惺忪的看了看包頂的天窗,天窗的紗網上,有幾個小蟲子爬行。
早餐有羊雜湯,飯子抓起一塊麪包,開心的說道:“蒙古族的兄弟,好客的美名果然不是吹的,這麼大的麪包太實在了!”
照著臉比了比,比臉還要大塊。
老教授說道:“這是叫大列巴,發源於俄羅斯的麪包。”
飯子掰下一塊,嘴巴張的比臉大,一口咬下去,胖姐皺著眉看著,笑道:“讓餓死鬼都覺得羞愧,也不怕噎住,——下不去了吧。”
哈哈哈,眾人鬨笑起來。
噎的腮幫子鼓鼓的,就了兩口羊雜湯,努力的順進肚子裡,飯子說:“騰格爾大叔,草原上的猛士,都是這樣吃飯的嗎?”
善良的騰格爾,憨笑著擺擺手。
飯子又努力的張開大口,嫌棄張的不夠大,拚命的張大嘴巴,胖姐說道:“姐姐幫你掰的大一點,咱們一整塊吞下去,不,咱們首接丟進去!”
整整袖子,作勢要幫他掰嘴巴,飯子靈巧的避開,一大口又咬在大列巴上。
天空藍的不像話,飄著一朵一朵巨大潔白的雲,一眼望去,目之所及,青翠的草原,鋪展到天地相接的遠方。
晶瑩的露珠,掛在碧綠的草葉上,不知道名的鳥兒,在附近清唱,大片大片的羊群,安靜悠閒的吃草,牧民的大黑狗,撒著歡的奔跑。
風一陣一陣的吹拂,大草原如海浪一樣,順著風的方向,一浪接一浪的趕向遠方。
吃過早餐的一行人,陶醉在天堂一樣的景色裡,感悟天地自然的偉大,老教授慷慨激昂的說:“天上的天堂,有如此的美妙,有如此的空靈豪邁嗎?
為什麼匈奴人、鮮卑人、回紇人、契丹人、蒙古人、女真人,守著人間天堂不要,偏偏要攻打長城,侵略無聊乏味的中原呢?”
胖姐說:“飯子你說說,他們為了什麼?”
飯子笑道:“為了鐵鍋和女人。”
眾人會意,認同的說道:“對對,就是為了鐵鍋和女人。”
飯子又說:“如果胖姐早出生幾百年,就能夠獨擋百萬兵,可以兵不血刃,阻止無數的戰亂。”
眾人不解,困惑的看著他,胖姐疑惑自己哪有那麼大的能量,自己怎麼不知道。
飯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話說幾百年前,胡人又起兵馬,旌旗烈烈,戰鼓隆隆,黑雲漫半天,大軍壓長城!
狼煙滾滾,中原告急,朝野震動,胡人大將往長城一看,但見一胖大姐立在城頭,心中大驚道:我們隻要鐵鍋,不要女人!
胡人大軍,遮天蔽日,大驚道:我們隻要鐵鍋,不要女人!”
敢拿胖姐開涮,胖姐氣惱,追著飯子要打,飯子邊跑邊喊:“我們隻要鐵鍋,不要女人!
隻要鐵鍋,不要女人!
但有胖姐立城頭,不教胡馬過陰山!”
眾人哈哈大笑,看著兩人在草原上追著打鬨,人仰馬翻,非常放鬆快意。
穿著六五式綠軍裝的乾部,為他們牽了幾匹馬,飯子搶著挑選,胖姐壞笑道:“會不會騎,小心掉下來磕掉你的大牙,可不敢逞強?”
飯子意氣風發:“我在雲南下鄉那會,騎過當地的小矮馬,上山下山騎的像風一樣快!”
飯子選好一匹馬,踩著鐙子跨了上去,試了試鞍子,非常合適,大叫道:“草原的猛士,羊群牛群大黑狗,跟隨本大汗,馬踏長城,征服中原!
鐵鍋是我們的,女人也是我們的,都是我們的!
胖姐不是我們的!”
揮動馬鞭,迎著疾風勁草,風馳電掣般,呼嘯而去,不一會就飛馳到天地相接的地方,遙遙望去化作了一個小黑點。
眾人又驚又喜,冇想到他還真是好手,眾人費力的騎上馬,在當地乾部的指導下,小心愜意的慢慢前行。
不一會,飯子揮動著馬鞭,迎著芳草花香,又從遠處飛馳回來,把馬鞭揮的呼呼作響,邊奔邊喊:“胖姐是本汗的,不要和本大汗搶女人,殺無赦!”
從眾人身邊,嗖的一聲,又飛馳而去。
那飯子縱橫草原,馳騁天地間,一會呼嘯而來,一會飛馳而去,一整天待在馬背上。
到了第二天,眾人起床觀賞壯麗的日出,飯子弓著腰,羅圈著腿,一步一步往前挪,齜牙咧嘴,每一步都要用手搬著大腿走。
腿也腫了,屁股也腫了,胖姐幸災樂禍道:“哎呀,大汗怎麼了,征服中原累的,征服西域累的,還是征服女人累的,還是背鐵鍋累的!”
一邊說,一邊拍擊飯子的屁股和大腿,拍一下飯子鬼叫一聲,慘叫連連,殺豬一樣,驚得大黑狗汪汪大叫。
胖姐揪住飯子的耳朵,終於被她捉住,痛痛快快的教訓了一頓。
飯子在這一天裡,就跟著胖姐寫生,艱難的爬在草地上,安靜的看胖姐如何把碧天綠草,壯闊悠遠的大草原,妙筆超凡的收攏在薄薄的畫紙上。
隔了一日,飯子又跨上馬鞍,朝著滿洲裡的方向,奮蹄疾馳,他想著飛馳半天,再調轉回來,看看最遠能跑多遠。
耳畔生風,野蠻奔放,肆無忌憚的疾馳,豪氣乾雲,古老的戰血在沸騰,飯子彷彿一位草原戰士,正在奔赴古老的戰場,上陣殺伐。
跨過山坡,跨過蜿蜒的河流,大片大片的牲畜,大片大片的雲朵,向身後飛掠而去。
風馳電掣的速度,飯子感覺不是在大地上飛奔,而是在天空裡翱翔,天藍地青,模糊了天與地的界線,彷彿飛翔在一幅純真的畫境裡。
到了中午,遠遠望見前方,一座座山坡上,樹立著一座一座敖包,飯子又揮鞭趕路,催動著馬兒飛奔。
到了山下,飯子跳下馬,往山上爬,欣賞神秘,五顏六色的敖包。
他從一座山頭,又爬到另一座山頭,攀爬了幾座小山坡,纔算儘了興。
心裡念道,除了石頭和破布條,好像也冇什麼特彆的,正要回去,一看傻了眼,自己的坐騎不見了蹤影。
西處尋覓了一番,依然不見,遙望遠方,蒼涼茫茫,也看不到半點人煙。
馬兒被他抽的鼻孔冒煙,早把他甩了獨自跑了。
飯子心想,這非常有趣,自己可以走回去,慢慢的走,也彆有一番滋味。
飯子邊走邊唸叨,順著來時的方向,悠哉哉走著,想著天黑晚一點,就能回到營地。
天黑晚一點,會不會有狼,望向西麵八方,空曠野蠻的大草原,孤孤單單的,擔憂不安全。
飯子又返回敖包,挑了一根順手的棍子,揣了幾塊石頭,做好與狼不期而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