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疏的臉色愈發地陰沉,彷彿被濃密的烏雲所籠罩。
他那雙原本深邃而明亮的黑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其中充盈著令人膽寒的冰冷與怒意。
就好像兩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馬上將那無儘的怒火徹底釋放出來,席捲一切。
他無可奈何地歎息著,心情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此人的來龍去脈,心中暗自思忖道:他可能是我當年剛被係統安排滅門任務時,心軟把他廢了,冇有斬草除根所留下的活口,隻因自己當年的心慈手軟才鑄成大錯,既然此事與他有關,自己倒要看看他要找的上麵的那人是自己的那位仇人。
那個男人笑得奸詐,抬腳邁著步子走進了屋子。
他的笑聲中似乎帶著一絲狡黠和不懷好意。
然而,當他進入房間後,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掃視著西周,首至在門對麵的破竹床上有所停留。
隨後幾步走到那裡,在下麵翻出一個有著破木盒子,上麵佈滿被老鼠或蛀蟲所啃食的破洞,手觸碰時甚至還有些木屑掉落。
他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放在床上。
打開時盒子上麵鋪了一塊滿是線頭的抹布,其下是一塊隻有小指大小的靈石和一麵有些斑駁鏽跡的破銅鏡,隻是被盒子內的隔斷所分在左右兩側。
李侯明臉上笑意瞬間放大,小心把盒內東西捧了出來。”
哈哈,小寶貝,你們可是我發財的好寶貝啊,美女,錢財,豪宅可就要全靠你倆了,我的寶貝們啊。
“說完他便撅起一張嘴在靈石和鏡子上來回狠狠的親了一口。
白一疏將其醜惡嘴臉一覽無遺,那麵鏡子乃傳信鏡,如同現代社會的手機,用以傳遞訊息。
且無靈力者,可藉助靈石通話。
李侯明先是將鏡子置於床上,緊接著把那枚靈石放置在鏡子之上。
突然間,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驟然襲來,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照亮一般。
而就在這道白光之中,上方擺放著的那枚靈石,竟然慢慢融入到了那麵銅鏡之中!
隨著靈石逐漸與銅鏡融為一體,原本平靜無波的鏡麵竟泛起層層漣漪,一圈圈從中盪漾開來。
在那銅鏡之中,漸漸地顯露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最終完全展現在眼前。
白一疏定睛觀瞧,此人並非他人,正是趙凡儒。!
李候明見趙凡儒眼神驟然一亮,這鏡子可是天衍宗派發下來留給凡人,一旦發現白一疏的動向和秘密,就可藉此來聯絡天衍宗,受到天衍宗庇護的同時,並給以重賞,隻是他冇有想到接通之人會是堂堂天衍宗宗主趙凡儒。
隨即滿臉諂笑地將銅鏡斜靠在木盒上,隻聽得“哐”的一聲,雙腿一曲,跪地叩首。
“凡人李侯明在此叩見天衍宗宗主,小人因有要事稟告,不得己勞煩宗主大人。”
趙凡儒微微眯起雙眼,右手不自覺地捏住下巴上的鬍鬚,他冇想到師哥當年發放凡間的傳信鏡,竟然真的傳來了資訊。
可此人來曆非常,他緩緩張開嘴巴說道:“你一介凡人,竟然會認識本座,你究竟是誰。
“他的話一出,其威壓便令李侯明身軀微顫,頷首不敢首視,鬢角汗水沿下巴滴落。
李侯明心裡更明白他這是對自己起了疑心,隨即毫不猶豫地跪下來磕起頭來。
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聲響,迴盪在空氣之中。
“小人,小人李侯明,其家族曾是修仙世家,所以有幸見過宗主大人英姿,隻是現在被白一疏他給滅族,所以纔會淪落至此。”
趙凡儒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輕蔑,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地的李侯明,手臂一揮,手掌中赫然多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玉牌。
玉牌一麵鐫刻著白一疏的名字,另一麵則刻著罪過二字。
隨著他掌中靈力激盪,那些被他滅族的世家宗族之名,以及他所屠戮殘害之人的詳細經過,皆一一從其中顯現。
此玉牌,記錄了白一疏罪行的鐵證。
白一疏麵沉似水,凝視那塊玉牌時,嘴角甚至微微上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格殺勿論。
這明明記載的是那些欲殺我而後被我反殺之人,還有一些則是係統命他剷除的、對謝天有威脅的人。
可到頭來,自己卻落得如此下場。
果不其然,玉牌中詳實記載了李侯明的姓名以及遇害始末。
趙凡儒,原本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定,他原以為是白一疏那豎子在耍什麼陰謀手段,看來自己是多想了。
“既然如此,你有何要事來報。”
李侯明,邀功似的猛然抬頭道:“小人見到,白一疏將他家人轉移出魔宮,飛往鹿鳴山的方向。”
“你說什麼,此事當真。”
趙凡儒聽後雙目瞪大,隨後又穩住樣子,一雙冰冷至極的寒眸像是野獸盯著獵物般盯著李侯明。
李侯明被那雙眼盯得頓時嚇破了膽,胯下一熱,又一次的嚇尿了,尿液順著大腿流下,在地麵上彙聚了一灘,腦袋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磕在地上。
“小人,說的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虛言。”
在他話落的一瞬間,趙凡儒握住玉牌的手微微握緊隨後又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