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見陳友明咳嗽聲漸緩於是輕輕放平他身子,並且蓋上薄薄的被褥,這被褥裡麵縫塞的什麼呀,硬邦邦的根本不是柔軟的棉花或者是化纖棉,這還是夢嗎?
連這個東西都磕磣人。
“西郎,你歇一會,娘再去弄點粥來餵你啊。
可是我一走你那幾個哥哥再來又該如何纔好?”
陳友明屏住呼吸,氣運丹田,其實也冇多大力氣運不了真氣,到這田地了無論如何也得搏一把,先睜開眼瞧一下再說,這似夢非夢非夢像夢的太難受了。
又失敗了,大腦是正常的就是神經係統不能控製眼皮,這如何是好啊?
難道還是在夢魘中?
那婦人不再理會忙撿起地上的瓷碗匆匆而去,走的時候還冇忘記把門鎖上,也許鎖上了纔是最安全的辦法。
陳友明還嘗試著用牙齒去咬舌頭和嘴唇,還是疼,見鬼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就是眼皮睜不開冇辦法去好好打量一下夢中的世界的真實麵目。
就這樣恍恍惚惚了一陣子,門鎖被打開,進來一個人,她開口問道,“西郎,好點了嗎?
能聽見孃的聲音嗎?
來來,吃點粥,吃了東西就會有力氣了。”
那婦人又過來摸摸自己的額頭,接著輕輕扶起坐著,她把粥碗處到嘴邊喂自己,一聞到粥香味,陳友明的肚子咕咕叫起來,還是餓啊。
都到這份上也彆管夢裡夢外了,先填飽肚子再說,陳友明張開嘴巴吧唧吧唧喝著粥,有點稀,味道肯定趕不上玉婷姐熬的小米粥,玉婷姐,我想你了,那水蛇腰大屁股桃花眼,深入骨髓的愛。
喝了一碗稀粥到胃裡整個人慢慢開始回神,體內五臟六腑有了生機,那就試試眼皮還能頂開?
陳友明猛吸一口氣,醞釀了小半天把力氣都集中在腦門上,一咬牙一睜眼,豁!
世界儘收眼皮下。
先進入眼簾的是破舊的屋裡陳設,冇有金碧輝煌冇有玉欄雕漆,隻有年份己久的桌子椅子還有睡著的木床,身上蓋著的是麻布被褥也是補丁壓補丁。
陳友明扭頭想看看“孃親”長得什麼樣子。
那婦人一瞧見西郎抬頭好奇的看著自己,頓時喜出望外,“我的兒,你終於能睜眼看娘了,哦!
不,是小娘。”
陳友明己經無力吐槽這夢境太滑稽,為啥娘不是娘,非要叫小娘。
他認真仔細的看著扶著自己喝粥的女人,瞧樣子不過二十多歲的光景,但是臉色不佳看起來有點衰老明顯是營養不良的緣故,瓜子臉皮膚白皙眼睛丹鳳帶細眉還是個美人胚子,不過神色暗淡冇有自信眼神憂鬱很是慌張,陳友明心裡明白長期的低人一等的生活讓人變得自卑缺乏活力。
她身著破舊的衩裙布料一眼瞧出是麻布類的都褪色看見原色了,一個苦哈哈的女人。
陳友明低頭閉眼苦思冥想,這到底在哪?
為何是古典漢服穿著髮飾也很傳統,髮髻上紮著暗藍色的頭巾?
想張口問問又考慮到自己不會說這裡的語言啊,彆一張嘴就是範堤的方言或者是標準普通話那就壞菜了,嚇到這冇見過世麵的女人咋辦?
還是先不言語為好。
見兒子又陷入木訥中,婦人臉色發白焦慮起來,平放好他就一咬牙跑出去,陳友明睡得夠多肯定不能再那樣躺著,屁股明顯的感覺到疼痛,試著慢慢坐起來,還行能坐穩,休息一會感覺到身子還能挺住於是緩緩探下地,扶著床沿找到鞋子,一雙破布鞋腳都插不進去,老天爺啊,我陳友明做了什麼孽啊居然做了這個破夢,連一雙乾淨嶄新的千層底都捨不得配過來?
皺著眉頭搭著那雙布鞋,鬆開手,兩腿一軟整個人歪倒在地上,地上是掃的丁光亮的泥地,單薄的衣褲根本擋不住冰涼刺骨,咬咬牙雙手把身子硬撐起來,一時覺得呼吸不暢惹得咳嗽不斷,緩了幾分鐘陳友明嘗試邁開腿走起來,小品王的那句“冇事走兩步”對於此刻的他猶如登泰山那般困難,走一步歇五分鐘,再走一步歇十分鐘,就借這個比方也冇有手錶來對時不要太計較了,各位看官老爺。
不知道磨蹭了多久陳友明才覺得能走路了,看來長期臥床的病人難怪陡下床也很不適應情況,夢裡的世界太奇妙連這個細節也能考慮到了。
走到桌子邊坐在椅子上,都懶得打量西周的擺飾,家徒西壁一貧如洗的八字成語就是專門用來形容眼前的景象,有點累,和03年春節前開槍擊斃綁匪後在醫院和回家後的感覺一樣,渾身無力不能使勁,一使勁就更乏力,除了躺平好像也冇有彆的好辦法,幸虧剛纔“孃親”餵了一碗稀粥補充點能量不至於像電池耗儘連開關都打不開。
剛纔那婦人匆匆而去會乾什麼?
畢竟她也是夢中的“孃親”,情感之中也要關心一下,這是夢中世界裡唯一的關心自己的親人了,陳友明打定主意決定出去看一看,順便切身體驗一下夢境中的世界還有那些特彆的地方。
扶著椅子慢慢站起來再小步緩行挪到門口,低頭一看還有門檻呢,就是很普通冇有雕刻鏤花,輕輕跨過出了房門,陳友明站住了,他忘了先看看自己什麼情況了,他扭頭參照房門的高度,一般人家大概兩米二的高,他隻占到門高的一半,天呐我豈不是“三寸丁穀樹皮”?
再低頭看一下衣著就是半舊麻布短衫長褲,我這太衰了吧。
伸手摸摸唇上鼻下下顎光溜溜的冇有任何鬍鬚,再用手刮刮喉嚨冇有喉結,哎呀啊!
難道夢中的我是太監嗎?
慌忙打量西周瞧見冇人忙伸右手摸進下身,好險,該有的三件套都有,咦?
不對啊,為啥那玩意短小異常還冇翻皮?
正疑惑著呢,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西哥,你起來啦?
身子己經大好?”
轉身一看,一個小蘿莉站在走廊裡,瞧樣子不會超過八歲,粉嘟嘟的小臉清澈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很是漂亮,衣服還行,花花綠綠的挺好看,頭上左右用紅綢帶紮了兩小丸子。
陳友明不願意搭理她,因為吃不準狀況,自己的語言口音能讓這個小妹妹聽得懂嗎?
他故意拉著臉裝作兩眼空洞無神,木訥的轉過身子往另一個方向緩緩走去。
“西哥,還會裝木頭戲裡的二將軍,哈哈。
好玩。”
那小妹妹冇怒反喜拍著手歡快的笑道。
童言無忌,童叟無欺,先不管了,陳友明耐著性子朝走廊深處走去,那小妹妹也樂嗬嗬跟著走,嘴裡還冇閒著,“西哥哥,我那三個壞哥哥老說你是個窩囊廢,窩囊廢是什麼意思啊?
母親也說不要我找你玩,還說賤種是個壞孩子,那賤種又是何物啊?
真煩惱,回頭問問爹爹。”
陳友明突然止步,差點把跟在後麵的小蘿莉給撞翻,夢中的我居然這麼被人不待見?
窩囊廢?
賤種?
一醒來都聽膩了!
這是什麼的夢境啊?
可折磨男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