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城城樓上,大周將士們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十字架上少女看著那樣纖細柔弱,可她聲音有種氣吞山河的氣勢,讓人震撼。
敵軍鐵殺營中,一個麵容冷峻的男子埋伏已久,將這番蕩氣迴腸的話,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男人狹長鳳眸微眯,眉梢輕挑,薄唇冷淡至極。
這丫頭不是整日裡追在三皇子身後,墨哥哥長,墨哥哥短的?
還追到了這邊關,掉入了敵人虎狼群中,冇想到竟能說出這樣一番義正言辭的話來?
辱妻之仇?
她倒的確是他未婚妻,雖然是父母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都準備好了嗎?”蕭王神色冷峻,看向身旁親衛,打了個手勢問。
這丫頭突然醒來,已經激怒了魏炎振,他們必須儘快動手。
“回王爺,準備好了。”侍衛龍刹回以蕭王一個手勢。
“找準機會靠近魏炎振,救人。”蕭王神情冷肅道。
“是,王爺。”
他們現在在鐵殺營外圍,數萬人馬之中想要靠近魏炎振,還得費些時間。
若是被敵軍發現,就前功儘棄了。
魏炎振麵色鐵青,這臭丫頭怎麼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
他眸光森冷盯著白楚瀟,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本將軍今天就剝光了你,看看你家蕭王哥哥顏麵何存?”
話落,魏炎振便抓住白楚瀟衣服,用力往外一扯。
就在這時,白楚瀟抬起一條長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一腳踹向魏炎振小腹。
魏炎振身體冇動,白楚瀟卻被震得往後倒退數步,連同背上的十字架一起,搖搖晃晃幾下,才堪堪站穩。
原主這具身體雖是將門之女,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但和常年訓練的魏炎振相比,還是差得很遠。
魏炎振滿臉不敢置信,這女人竟然敢踹他?
“找死!”
魏炎振張開五指,就朝著白楚瀟脖子抓去。
白楚瀟立住身子不動,等到魏炎振衝過來之時,才猛地一個旋身,背上十字架的羽翼就隨著她的動作,猛地朝魏炎振臉上抽去。
魏炎振眼疾手快,身子迅速往後一退,才險險躲過木架的抽打。
他兩眼死死地盯著白楚瀟,渾身戾氣暴漲。
就在這時,白楚瀟已然掙脫束縛自己的十字架,袖手一揚,將十字架高高拋起。
下一瞬,她素手輕抬,又穩穩接住了十字架,慢條斯理地將上麵繩索解了下來。
就這破東西,也想捆住她?
敵人看得驚呆了。
這什麼情況?這女人掙脫了繩索?
魏炎振神情陰鷙,再次出手,朝著白楚瀟身上抓去。
白楚瀟用力拉扯著手中繩索,等到魏炎振靠近,握住繩索淩空一甩,繩索“唰”的一下掃過魏炎振的臉。
隻聽“啪”的一聲,魏炎振左臉上赫然現出一道紅痕。
白楚瀟下手極重,魏炎振臉頰迅速腫脹,流出血來。
這血痕從嘴角一直蔓延到耳後,打得魏炎振腦子一蒙。
周圍人也蒙了。
城樓上,白重夏眼皮猛地一跳。
魏炎振為人殘酷,如今長姐激怒了他,他定會要長姐性命。
不行!他一定要去救長姐,大不了和長姐死在一起。
“舅舅!你怎麼樣?”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撥開人群走上前來,目光關切地看著魏炎振。
“冇事兒。”魏炎振咧著嘴,抬手抹了抹嘴角,一抹豔紅的血染紅了手指頭,讓他渾身殺氣翻湧。
剛纔他一時大意,竟被這臭丫頭傷了臉。
魏炎振邪惡地勾起唇角,冷冷下令:“殺了她!”
頃刻間,魏軍鐵殺營將士朝著白楚瀟衝了過來。
白楚瀟則盯上了魏炎振身旁的男子,他的外甥?
白楚瀟抬眸看去,隻見男子麵龐嫩白,身體有些發胖,臉上冇有風霜雕琢的痕跡,倒像是從小在富貴窩裡長大的嬌寵之人。
白楚瀟卯足氣勢,直衝魏炎振麵門,卻在靠近魏炎振之時,身子一轉,將手中繩索迅速套在了魏炎振身旁男子的脖子上。
白楚瀟用力一拉,狠命一拽,就將魏炎振的外甥李權拖倒在地,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
李權大驚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喉嚨已經被繩索勒緊。
白楚瀟一把拔出李權身上佩劍,寒光逼人的劍刃抵在了李權脖子上,毫不客氣地割破了他頸間外層肌膚。
“退下!”白楚瀟厲聲喝道,“否則我立刻割破他喉嚨。”
魏炎振整張臉都黑了,這女人竟然抓了他外甥。
“你威脅我?”魏炎振冷冷道。
他魏炎振這一生,隻有威脅彆人的份兒,還冇有人能夠威脅到他。
白楚瀟冷笑一聲:“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魏大將軍用我威脅蕭王的時候,不是挺爽快?”
魏炎振:!!
他是真冇想到,他堂堂魏國護國大將軍,當今陛下的親皇叔,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威脅了。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哈哈哈!”魏炎振仰天大笑一聲,目光殘忍地看向自己外甥,“權兒,為國犧牲,是你的榮光。”
“舅舅?”李權滿目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魏炎振,“您不打算救我?”
這可是他的親舅舅,他母親潯陽長公主的親弟弟。
臨行前,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要舅舅一定好生照看他的……
魏炎振再未看李權一眼,豎起手指,朝著鐵殺營士兵下令。
“李權將軍為國犧牲,給我拿下殺害李將軍之人。”
一聲令下,李權便被判了死刑。
鐵殺營將士們再無猶疑,舉起刀劍朝著白楚瀟砍去。
“舅舅!”
李權淒厲地大喊一聲,嘶啞的聲音被將士們喊殺聲所掩蓋。
白楚瀟知道魏炎振是個硬茬,但冇想到他這般肆無忌憚。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
白楚瀟唇角輕勾,手上用力一擰,就擰斷了李權脖子,朝著衝來的敵軍將士扔去。
“轟”的一聲,最前方的幾個將士被砸倒在地。
李權屍首滾落下來,歪著脖子軟綿綿躺在地上,已冇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