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兒!”
魏炎振本以為白楚瀟會投鼠忌器,不敢把手中人質怎麼樣,冇想到,她竟然一把擰斷了權兒的脖子。
魏炎振雙目通紅,嗜血喊道:“給我殺了這女人!不惜一切代價!”
白楚瀟麵若冰霜,舉起從李權身上拔出來的劍,和敵人拚殺起來。
魏炎振的外甥已死,她冇有更好的選擇,隻能擒賊先擒王,抓了魏炎振。
“放開我!放開我!”這會兒,璃城城樓上起了亂子。
白重夏硬闖城門,被將士們合力捉拿,押送到城樓上。
“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開城門。”副將雷霆看著奮力掙紮的少年,冷聲下令,“給我綁起來,好生關押。”
“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姐!”
白重夏粗著脖子大喊,卻被將士們綁得結結實實,押了下去。
“臭丫頭!”魏炎振瞅著城樓上,勾起唇角,“冇想到還有個肯為你送命的弟弟,真是好福氣啊……”
話未說完,魏炎振座下馬兒人立而起,魏炎振整個人被高高頂起。
白楚瀟手中長劍刺入他座下馬脖子,用力一轉,抽出,鮮血如注。
下一瞬,馬兒轟然倒地,驚起無數揚塵。
魏炎振慌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堪堪穩住身子。
可還不等他站穩,白楚瀟已經整個人跳了起來,抓住他頭髮,騎在了他背上,死死摁住他的頭。
“找死!”魏炎振暴怒。
白楚瀟身上已被砍了好幾刀,手臂上、胳膊上都在流血。
她衣服上兩截袖子都冇有了,鮮血順著雪嫩的藕臂滑下來,看著更加駭人。
魏炎振陰險一笑,五指成爪,抓住了白楚瀟腿上受傷的地方,用力一捏。
“嗯!”白楚瀟悶哼一聲,咬緊牙關,一把抽出魏炎振頭上髮簪,薅住了他頭髮,將他頭髮用力往後扯。
“啊——”
挨刀也不吭一聲的魏大將軍,被扯得頭皮直掉,痛呼起來。
眾人都懵了,他們何時見過這等場麵?
魏炎振衝著自己屬下吼道:“愣著做什麼?趕緊弄死這女人!”
魏炎振頭髮被白楚瀟扯掉了一大把,頭皮上血淋淋的一片,痛得他倒抽冷氣。
“退下!否則我刺死他!”
白楚瀟一邊薅住魏炎振頭髮,一邊握著手中簪子,對準了他大動脈。
鐵殺營將士緊張得腦門兒直冒冷汗,這女人和大將軍膠著在一起,實在難辦。
大將軍性情暴戾,要是他們一不小心傷了他,定會被罰。
魏炎振一邊用力擊打著白楚瀟,一邊應對白楚瀟手中刺向自己的簪子。
他使出渾身力氣,終於將白楚瀟整個人從身上扒了下來,往地上使勁一扔。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白楚瀟終究抵不過魏炎振力大,被甩到地上,嘴裡吐出一口血來。
白楚瀟大腿上傷口直抽搐,血肉都被魏炎振抓爛了。
“不知死活!”
魏炎振渾身戾氣,提起玄鐵重劍就朝白楚瀟狠命砍去。
白楚瀟揮劍去擋,兩劍交擊,發出清脆錚鳴的響聲。
奈何,白楚瀟手上之劍不如魏炎振的幽王劍堅韌。
“哢嚓”一聲,她手中的劍斷了。
“臭丫頭,我要把你碎屍萬段。”魏炎振披散著頭髮,額頭上滴下血來,整個人如同來自地獄的冷麪閻羅。
他一劍刺去,直逼白楚瀟心臟。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同流光一般竄出,直飛向白楚瀟。
“哐當”一聲,魏炎振手上玄鐵重劍被格擋開。
一個英俊威武的男人提著長劍殺了過來,座下棕紅色寶馬高揚前蹄,來到白楚瀟身旁。
他從馬背上彎下腰來,伸出修長鐵臂,大手一撈,就攬住了白楚瀟的腰。
下一瞬,男人將白楚瀟身子往上一提,放到了馬背上,單手箍在懷裡。
與此同時,男人身後十八親衛頃刻間從敵軍之中冒了出來,揮劍砍向敵人,殺得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抓緊馬韁繩!”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如同寒冬臘月的風,在耳邊呼嘯。
白楚瀟側眸看去,隻見深秋的豔陽下,他穿著鐵殺營士兵的黑盔甲,渾身氣息冰冷,一雙眼睛鋒芒銳利,挺闊的鼻梁下,是兩瓣冷淡至極緋色的唇。
“好。”白楚瀟伸出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身前馬韁繩。
垂眸之間,一雙剛勁有力的大手撞入眼簾,指骨分明,修長有力。
白楚瀟前世馬術精湛,這一世身為將門之女,自然也會騎馬。
她很快適應了馬背上的顛蕩起伏,和身後男人同乘一騎。
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雪蓮香味,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廓。
他手中長劍寒光獵獵,揮手之間,敵人頭顱儘落。
“傅寧川!是你!”
魏炎振目光森寒盯著馬背上男人,高聲叫道,“你以為你們能逃得出去?”
蕭王冷冷瞥了魏炎振一眼,衝將過來,猛地從馬背上跳起。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踢向魏炎振太陽穴,直接將魏炎振從馬背上踢翻。
下一瞬,蕭王一左一右兩個侍衛衝上前來,立刻將魏炎振按住。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之間,魏炎振成為蕭王手上人質。
男人打馬過來,居高臨下冷冷掃視魏炎振。
“魏大將軍,該你做選擇了,你是退兵保命,還是去西天和你外甥團聚?”
魏炎振麵色鐵青:“本將軍怎麼知道退兵後,你會信守承諾放了我?”
蕭王淡淡一笑,身體微微前傾,手中的劍就刺入了魏炎振肩膀。
“啊!”魏炎振尖聲大叫,肩膀處鮮血橫流。
“魏將軍現在知道了?”
蕭王眉眼冷峻,渾身氣勢駭然,“或者,要再挨一刀才知道?”
魏炎振:……
他現在彆無選擇。
半刻鐘後——
嗚嗚的號角聲在璃城上空吹響,魏軍鐵殺營將士如同潮水般退去。
蕭王帶著白楚瀟回城,等他們安全後,依約放了魏炎振。
“蕭王,你給我等著!不報此仇,我魏炎振誓不為人!”
臨走前,魏炎振咬牙切齒,扔下豪言壯語。
蕭王神色冷漠:“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