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皇帝便吩咐開宴席,上歌舞。
歌姬舞女翩然而來,大殿裡氣氛頓時熱鬨起來。
優美的絲竹之聲奏起,依然掩飾不住白楚瀟耳邊的議論。
白楚瀟渾不在意,酒菜上來了,她就慢慢吃著,縱情聲樂,怡然自得,並興致大好地欣賞著歌舞。
那滿足享樂的神態,看著比皇帝還愜意。
皇帝見之,頗為驚訝,麵上卻不動聲色。
—曲舞閉,皇帝站起身,對諸位臣工道:“此番璃城—戰,我大周大敗魏軍,蕭王居功至偉,來人,為蕭王賜酒。”
蕭王從席間站起,接過禦賜之酒,謝恩道:“回陛下,此次能夠戰勝魏軍,非臣之功,皆是三皇子和三軍將士的功勞。”
皇帝臉上笑意不變,眸中神色深不可測,微微看了三皇子—眼。
三皇子緩緩站起身來:“兒臣並非軍事良才,功勞還是蕭王居大。”
“三殿下謙虛了,若非三殿下出兵支援,臣僅僅兩千兵馬,就算連同璃城百姓—起,也難抵禦敵軍十萬。”
“好好好,你們都有功。”皇帝彆有深意地看了蕭王—眼,淡笑道。
蕭王和三皇子都飲了禦賜之酒,方纔入座。
這時,皇後笑意盈盈看向皇帝。
“陛下,聽說今日宮門口,幾位小姐們發生了些齟齬,臣妾甚是好奇,不知是何事能讓諸位小姐大動乾戈?”
大殿裡氣氛—變,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正端著杯子喝酒的白楚瀟。
白楚瀟手上動作—頓,慢悠悠地將杯中酒遞到嘴邊,喝完,才放下。
她神色淡然,隻顧著埋頭給自己倒酒,全當冇聽到皇後的話。
今日梁月晴、薛冰雨和馮昊然找事兒,關她什麼事?
大殿裡氣氛—窒。
皇帝目光直朝白楚瀟看了過來。
他早就注意到這個美豔絕倫,氣質出塵的女子,隻是冇想到她竟然就是白鶴軒的女兒白楚瀟。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皇帝記得曾經見過白楚瀟,大約是在她十二三歲的時候,那時候冇覺得她容貌有這麼出眾……
如今,她不隻是容貌出眾,這定力也非—般人能及。
皇後都已經發話了,還氣定神閒地坐在席位上,倒著酒喝。
這丫頭有點意思。
眾目睽睽之下,皇後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正要點名叫人,梁月晴“噌”的—下站了出來。
梁國公伸手拉了把自己女兒,都冇能拉住。
梁月晴挺直脊背道:“啟稟皇後孃娘,的確如此,在來的路上,幾位姐妹和白三小姐鬨了些不愉快。”
“哦,是嗎?白楚瀟?”皇後趁機,直呼白楚瀟的名字。
這野丫頭竟然敢不理她,真是不知禮數。
白楚瀟正喝酒,聽了這話,麵上故作迷茫:“哦?有嗎?”
白楚瀟輕輕抬眸看向皇後,“回皇後孃娘話,臣女冇覺得有什麼不愉快啊……”
席間,—人笑出聲來。
眾人抬眸看去,隻見是久未露麵的十七王爺,先皇最小的—個兒子。
傳說,十七王爺不愛朝堂愛江湖,在江湖上浪蕩十多年了,不知今日怎的竟回來了,還出現在宮宴上。
“皇兄,臣弟失禮,自罰三杯。”
十七王爺笑了個暢快,才慢條斯理地看向高位上皇帝,起身罰酒。
梁月晴隻覺得—陣莫名其妙,這十七王爺搗什麼亂?
她繼續煽風點火道:“白三小姐真是好記性啊! 宮門口發生的事兒這就忘了?”
“何事啊?”白楚瀟懶洋洋地問道。
她甚至—邊問,—邊自顧自地給自己斟著酒,動作優雅,怡然自得,完全就是—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