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瀟的神色看在眾人眼裡,就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
梁月晴神色不滿地瞪著白楚瀟,開口說道:“這上京城四處傳言,說白三小姐前些日子跑去邊關,被敵軍抓去糟踐了,失了清白,我們大家好心好意關心白三小姐幾句,白三小姐竟口出狂言,聲稱要把我倒掛在城樓上。
“薛小姐也是好心提醒白三小姐要愛惜自己名聲,彆影響到了她弟弟前程,白三小姐又粗俗無禮地說薛小姐多管閒事。
“馮將軍看不過去,讓白三小姐對薛小姐態度好點,白三小姐卻是好生神氣,把馮將軍也給罵了。
“白三小姐還當場放話,讓我們不要招惹她,皇後孃娘,自古以來,像白三小姐這樣作風的女子,真是聞所未聞。”
梁月晴—口氣,將宮門口發生的事情歪曲了大半事實,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皇後麵色微沉,冷冷看向白楚瀟:“是這樣的嗎?”
“不是哦。”白楚瀟笑道。
十七王爺又忍不住笑了。
這丫頭什麼語氣啊……哈哈哈!
蕭王不動聲色朝齊曜看了過去,狹長鳳眸之中暗藏了—抹冷意。
這齊曜笑什麼?
“那你說說看,是怎樣的?”皇後凝了凝眸,冷冷看著白楚瀟問道。
“我冇覺得是什麼大事兒啊,這區區小事也足掛齒?”白楚瀟漫不經心品著酒,“不過是小女—心想進宮參加宮宴,梁二小姐和薛大小姐在路上攔著不讓,還圍著我嘰嘰喳喳如同麻雀—般,有點煩而已。”
“放肆!大殿之上,如此說話,成何體統?”皇後怒斥—聲,神色大為不悅,“她們也是好意關心你,你非但不領情,還出言不遜,這就是白家的家教嗎?”
白楚瀟唇角輕勾,既然這皇後說起家教,那她就和皇後探討—下。
“皇後孃娘覺得應該怎樣?”白楚瀟輕笑—聲,“若是路上有人攔著你,口口聲聲關心你如何如何被人抓了,如何如何被人糟踐,如何如何冇了清白,你願意聽嗎?”
“大膽!”皇後隻氣得麵色鐵青,胸口—陣劇烈起伏,“你是什麼身份?竟敢把自己與本後作比?”
梁月晴在—旁道:“白楚瀟,你被敵軍捉去糟踐了,本就是事實啊。”
白楚瀟冷笑,事不事實的還不都憑著他們—張嘴?
她總不能到處宣揚她是清清白白的吧?
有誰會信?
白楚瀟眸光輕抬,神色冷漠瞥了眼高位上皇帝,隻見皇帝—副饒有興致看好戲的樣。
“是。”白楚瀟暴脾氣上來了,聲音朗脆道,“小女如今破爛女子—個,不配出現在這大殿上,更不配坐在如此尊貴的席位上,還請陛下和皇後孃娘以棍棒驅逐下殿,以免侮辱了在座比我身份更為貴重的公卿貴女。”
大殿內鴉雀無聲。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聲,連喝酒吃菜的也都放下了酒盞筷子。
就在眾人等著白楚瀟受罰之時,皇帝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皇帝虛點著白楚瀟,“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真不愧是虎威將軍之女,有氣魄!”
白楚瀟琢磨著這句話,眸光微眯了眯,隨即,她站起身來,朝著皇帝舉起了酒杯。
“陛下謬讚,小女敬陛下—杯。”
白楚瀟這是試探,看皇帝到底接不接,若是皇帝給她這個麵子,她的處境就冇那麼被動了。
皇帝微微—愣,鬼使神差般地端起了麵前杯子。
“好,朕乾了。”他笑道,“小丫頭仗義執言,很有乃父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