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會,男子終於把話說完了。
眨眨眼,看看我,終於無言。
“公子想喝什麼茶。”
我開口問道。
“姑娘泡的茶,一定都很好喝,我隨意來一壺就可以的。”
“請稍等。”
我轉身下去沏茶。
端著一壺碧螺春回去時,一個女子坐在男子旁邊搖晃著他的肩膀,模樣嬌俏可人。
“衛介,我父親設宴,你到底去不去?”
男子也就是衛介臉露不耐煩的神色:“就不去,乾嘛要去。”
“你……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我誰都不想娶,隻想逍遙自在。”
“然後可以到處風流是吧!”
“你!
……”“我什麼?”
“柏沅!”
柏沅走後,衛介杵著頭,歎了口氣,看到一旁擦桌子的我也冇有再出言輕挑。
衛介倒了一杯碧螺春,看著茶樓外覆滿白雲的天空,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對我說:“我不想娶她……我就是想自己一人風流逍遙。”
我想了想,說:“柏姑娘似乎對你有意。”
然而到底如何,誰知道呢。
我也未經過男女之事,也冇有見太多人經過,不敢妄談。
衛介冇有聽進我的話,兀自道:“怎樣能讓父親母親彆管我的婚事呢……要不我逃婚?
不行,他們肯定會看緊我的。”
我看著他,心想他這樣,柏沅嫁給他興許不會幸福。
不如彆嫁。
於是我道:“衛公子,我可以幫你。”
衛介頓了一頓,抬頭看向我,笑彎了桃花眼:“姑娘,你看你弱不禁風的,就彆涉險幫我了。
你的心意我領了,感激不儘……”“這是遁地符,貼在身上,凝神想著要去的地方就可以移到那裡。
記住,隻能用一次。”
我甩了甩袖子,向臥室走去。
過了幾天,來“浮生”喝茶的客人談起了衛家小公子逃婚柏家的事。
柏家姑娘穿著喜服,回了家。
一天,我看到柏沅進了茶樓,坐的地方和上次來時一樣。
她看到我,眼中起了淚花,在我把茶水端過去後講起了故事:“我和他是青梅竹馬。”
“我們從小就認識。”
“第一眼見他時,我就喜歡他。”
“我愛他,愛慕了整整十年。”
我看到兩個小孩趴在青梅樹下的床上,看到小時候的衛介騎著竹馬來,向柏沅伸出手:“沅沅,你彆怕。
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兩個小孩一同長大,真真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後來,衛介鑽進了脂粉堆,萬花叢,再也不回頭看柏沅一眼……我聽完,眼眶中有些澀然,但眼淚始終冇有出來,終是歎了口氣:“柏姑娘,放下吧。”
柏沅怔怔地落下了眼淚,不發一語。
我很好奇她在想什麼,終究是冇有問出口。
柏沅離開了,我忽有所感看向茶樓門口。
一個看著仙風道骨的老者走進來,目光落在我身上:“這位姑娘,你就是‘浮生’老闆?”
我點點頭:“是我。”
老者撫一撫長髯,道:“老朽道號天機子。
幾日前與衛介擦肩而過,感到他身上沾染了魔氣,遂來他來過的這茶樓問問你,衛介當時見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