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父皇母後,好想就這樣睡過去,可我還有未儘的事業,我還不能死。
身上人嘴裡說著不乾不淨的話,我不再反抗,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任由著身上人的動作,一雙眼卻如同狼崽子一般,死死盯著燕啟的方向。
這個眼神讓燕啟心中一跳,他擰眉看著眼前的一幕,分明該習以為常,心中卻有幾分不耐,於是命人將士兵拉開。
透過蓬勃的飄雪,我看見一人鼓著掌,踏雪而來。
雪地泥濘,浸滿了敵人的鮮血。
我抬起染血的手臂,緊緊牽住來人的褲腳「求求你,救我!隻要你救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3.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鐵騎踏破城門,父兄護城無望,自戕於城前。
宮牆裡母後身上僅著素縞,手裡是一根白綾。
她看著我,滿目哀傷。
她說「清秋,你父皇敗了。」
門外是裴國的老臣,國破之際,他們不想著拿刀反抗,反而跪在台下,逼迫國母殉國。
帶頭的正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裴國的丞相孟與。
他口中說著逼迫的話,對著院內三叩首「娘娘,您身為一國之母,大難來時,不能受辱,還是儘快自儘吧!」
大臣們齊聲附和,口中三呼「請娘娘自儘!」
他們說著讓人尋死的話,卻唱的比歌還好聽。
於是我那溫柔的孃親,便這樣自縊而亡,臨死前隻留下一句話:
「清秋,你要好好活著。活著!纔有希望。」
「母後!」
我瘋狂的撲上去,卻從母後身上穿過,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她的死亡。
而惡行卻還在繼續,我看見孟與攜著諸位大臣又來尋我,口中仍是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話。
「北蠻之人,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寡廉鮮恥。公主殿下,裴國兵敗,您必然會受儘侮辱,請公主追隨娘娘去吧!」
狗屁的追隨母後,不就是讓我去死嗎?
可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還想報仇!
於是我跑了。
那日下著大雪,我在寒風中拚命奔跑,卻被燕啟擄上戰馬。
他無視我的反抗,耀武揚威帶著我跑遍裴都。
畫麵一轉,營地裡,燕啟捏著我的下巴,將一壺烈酒灌入我的口中。
他說「裴國明珠,如今儘入我手。」
我被烈酒嗆得咳嗽,透過朦朧的淚眼,我看見看台下場麵糜爛。
往日裡那些高門貴女們,衣裳半解,如同最低賤的娼妓,被草原的勇士摟進懷中上下其手。
而剛剛還逼著我母後自儘的大人們,此時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低著頭不敢直視妻女悲愴的目光。
我眼前一黑,隻覺得心頭一窒,幾乎要昏死過去。
畫麵再轉,我發狠刺死了對我動手動腳的士兵,沐浴一身鮮血從屍堆裡爬了出來,拉住眼前之人的褲腳「求你,救我。」
燕啟終於展顏,他揮手攔住士兵,彎腰將我抱起,眉眼間皆是興奮「裴清秋,你是我的了。」
此前總總,仿若黃粱一夢,我多希望這些都不是真的,卻知道一切都隻是妄想。
「裴清秋,快醒來!不要再沉浸在過去了,你還有大仇未報!怎麼可以睡過去呢?」
我在內心不斷呐喊著,終於清醒過來。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床前趴著一個睡眼朦朧的小丫鬟。
見我醒來,小丫鬟欣喜叫道「娘娘您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請皇上。」
我躺在床上,身體被被子烘得很暖,終於有種活過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