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頤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又如何抵賴?你派去的那群殺手被國師當場捕獲,他們都供認不諱。”
侯敬仍舊處於懵態,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皇上想要罷免他,卻又礙於無法對洛文謙交代,所以才生出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但封玉陽卻道:“侯大人,那些人口口聲聲說是受你的指使,來對我斬草除根。無論如何,這是萬萬做不得假的。我已將他們移交了大理寺,相信侯大人回去後,也該去大理寺做做客了。”
“皇上!”
傅瑩川道:“侯大人若當真冇做過,而是有人陷害你,又怕什麼呢?清者自清,不是嗎?”
侯敬本就不滿有後妃在場,如今傅瑩川插嘴更是讓侯敬將所有的情緒都發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哪位娘娘?竟敢插皇上嘴、乾涉朝政?”
傅瑩川還冇說話,梁宗頤卻著急出來替她撐腰,道:“自然是朕讓她過來的,你是不是也要對朕心存不滿?”
“臣不敢!”
梁宗頤冷笑:“你有何不敢?謀殺國師,是大逆不道;認不出恩師之女,是忘恩忘本。侯敬,你的確讓朕對你刮目相看。”
侯敬忽略了梁宗頤對自己的定罪,看向傅瑩川時已經充滿了驚訝和驚慌。心底裡還殘存的愧疚,讓他冇有辦法理直氣壯地麵對傅瑩川。而傅瑩川也的確看到了這種假好心般的情感,再次感歎起封玉陽對人心的把握。
傅瑩川道:“皇上,侯大人雖然是家父所提攜,但有今日全憑他自己,與家父無關。是以,對他案件的處置,也自當是按照律法來。”
侯敬離開勤政殿的時候,神情還是有些恍惚。他不敢相信恩師的女兒竟然成了皇帝身邊的新寵,而且比當時的洛妃還要受寵。梁宗頤看她的眼神,顯然不僅僅是在看一個好看的玩物。她若再吹吹枕邊風,那麼恩師的案子有轉機也未可知。
屆時,又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侯大人慢走。”
侯敬聽到封玉陽的聲音,不得不停下腳步麵向他。雖說憎惡封玉陽含血噴人,但此刻也不是撕破臉的好時機。
“國師大人還有何吩咐?”
封玉陽對侯敬語氣當中的恨意並不在意,隻道:“侯大人一定認為我是故意冤枉你,是不是?可我告訴你,的確有人來殺我。不過,我是被牽連的。那些殺手真正要殺的,是傅才人。”
侯敬大驚:“傅才人?可是恩師的女兒?”
封玉陽點頭:“那些殺手口口聲聲說是受了你的指使,我即便知道你做了某人的替死鬼,也不得不將他們所說的稟告給皇上。隻是我不明白,究竟是誰要殺傅才人,又是誰能將這罪名安在你的身上呢?”
封玉陽每多說一句,侯敬的怒意便更深一分,也就意味著,離封玉陽的計劃近了一分。
侯敬咬牙切齒道:“我知道是誰!這就去找他問個清楚。他為何這麼對我!”
侯敬如今正在氣頭上,若是貿然地去找洛文謙,一定會讓洛文謙有所察覺。於是乎,從勤政殿出來的傅瑩川阻止了他。
“何必著急去找尚書令對峙呢?若是他乾的,你便是給他送去訊息讓他所有防備;若不是他乾的,你這樣汙衊他,他也難再容你。”
侯敬對傅瑩川是愧疚的,因此也願意站在原地聽她說話。尤其是對上那張有七分像傅承義的臉,更是覺得是恩師在自己的眼前“教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