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緣起3

關山村的學堂很大,但是也僅僅是很大,為了讓光線進來,每個窗戶都留的很寬。

學堂前麵的牆壁上,釘著一張長長的木板,每天村民們都會拿一些柴火灰來學堂,或者是木炭,這是給學堂的物資。

夫子有時候用木炭在上麵寫字,或者把柴火灰用水攪拌,用棍子沾上寫,然後下課再用濕布抹乾淨,前麵擺著一張桌子,這是教書先生的講台。

此刻,據說免費的夫子還冇有來,搶到位置的就坐下了,像白墨和張平來得晚的就站在學堂後麵,,後麪人也多。

村裡的小孩都在討論著:“聽說楚夫子很高,比我爹都高,比學堂的門都高!”

“我知道我知道,真的比我家門都高,他是在我家醒來的。”

“而且楚夫子長的好看,比縣裡的人都好看。”

“你怎麼知道比縣裡的人好看,你去過縣城嗎?”

“上次和我爹去那賣柴呢,縣裡的人每個人都好好看。”

“哇,真的嗎,我也想去縣城~等下次趕集求我娘帶我去。”

“呀,叫上我叫上我!”

小孩的話題中心逐漸偏離。。。。這時村長走了進來,他朝大家擺擺手,大聲道:“各位請安靜,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們學堂要來一位新夫子了,來來來,大家歡迎下楚夫子。”

話畢,一個穿著麻衣的男子走了進來,彎下腰跨門進來,大步闊行的,人高馬大,不顯壯,但也不瘦,就和人家常年練武的一樣,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力量感,比白墨還高一頭,雖然穿著麻衣,但是氣場和村民們是完全不同,和村裡小孩們說的一樣,此人非常好看,一進來就使這簡陋的學堂蓬蓽生輝。

隻見他三步並做兩步走上講台,抱拳向大家環繞一圈,說道:“各位鄉親,承蒙大家厚愛,有幸擔任夫子一職,我定會用心教大家,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今天我們不上課,我這邊和韓夫子商討了一下,決定給你們分班,按照年齡和學識分班,基礎差的分為甲班,基礎好點的分乙班。

....”“張平,你不是說他失憶了嗎,那你爹怎麼放心讓他當夫子呢?”

白墨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張平,悄聲問,這個楚夫子就是當時被他扔出關山的的紫衣人,十分可疑。

“白哥,那你就問對人了,當時我在場。

我爹也是這麼問的,楚夫子是這麼回答的:村長,我隻是失憶了,不是傻了,我的認知還在,我隻是不記得知識,但給我一本書,我閱讀理解是完全冇問題的,而且村子裡缺的不就是識字的人嗎?”

我爹當時一聽,也對,就找人喊了韓夫子過去(韓夫子,是關山村唯一的一位教書先生,今年五十),考驗了他的才識,證明瞭他識字並且學問也不錯,然後我爹就同意了。”

張平踮高腳尖在白墨耳邊說。

他們在下麵說,楚夫子在上麵說,等他們聊完天,楚夫子己經把分班的原因和流程說完了,現在要進行考覈來確定哪些學生分哪個班。

以前隻有韓夫子,精力冇有這麼多,隻能所有人都一個班教,能學多少,就學多少。

現在有多一個夫子,關山村的啟蒙教學可算能多一份力量了。

關山村的人也不要求他們小孩去考官,隻是想他們都學會識文斷字,出去外麵至少不會因為不識字而被欺騙,有多餘財力的,在村裡識字之後,家長還會送小孩到縣裡跟其他夫子深造,但一般很少。

說起來,白墨的讀書啟蒙也是和韓夫子學的,韓夫子教完一批學生,又講同樣的課來教另外一批,因此就算白墨來得斷斷續續,也完整地學完了整個識字啟蒙,認字是完全冇問題。

後麵的都是去鬆爺爺那邊找書來自己看,看不懂的就問他,鬆爺爺解決不了的就留著,到現在累計了很多不懂的問題,都抄下來放著了。

考覈開始之後,白墨離開學堂,問了下村民,自己的新屋是哪間,就帶著自己的東西去新屋了。

來到村尾,推開新屋院子的門,一股木頭的香味傳來,這是白墨最喜歡的味道之一,和他從小在森林長大有關。

走進去才發現,有一間正房,客房,大廳和一個廚房,房子結構采用的是回字型,外人看不到院子裡麵的情況,白墨很滿意,這就是他未來生活的窩了。

從院子往對麵看去,也是一間新建的屋子,看起來結構和他的一樣,應該就是楚夫子的屋子了。

想到張平說的,一間也是建兩間也是建,乾脆就一起建了,對麵那院子是村民後麵上山砍的木頭,幾乎和自己的同時完工。

傍晚,白墨整理行李,東西都放在正房,也就是臥室,大廳和客房以後再慢慢添東西,主要是自己就帶一件行李來,明麵上可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剛放好,屋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張平的叫聲:“白哥,走,去我家吃飯,我爹喊的。”

白墨想了想,同意了,順便拿了一隻臘乾兔子,也是他以前和人類學的,修成人身之後抓到的獵物吃不完就做成臘肉,剛開始做的不咋的,後麵做多了,自我感覺味道不錯了。

做好就放在儲物袋裡,這半年來存了很多。

他有囤貨的愛好,儲物袋小小一個,是鬆爺爺送的,裝了很多吃的用的。

鬆爺爺說過,上彆人家做客,不能空手上門,這是待人之禮。

路上,張平還說,今晚邀請了楚夫子和韓夫子,慶賀他們學堂有新夫子了,他爹做東,加上白墨今天入住新屋,村長乾脆就組了一個局,還請了村裡幾位老人,去縣裡割了兩斤豬肉,打了一斤米酒,殺了一隻老母雞燉湯,再炒幾個青菜,這在關山村來看,己經是頂好的席了。

來到張平家裡,人都來齊了,白墨看向他們的院子,比自己的大一些,院子裡麵擺了兩桌,一桌坐了男人,一桌坐了女人和小孩,村長看到白墨過來就站起身來招待他,“白兄弟,來來來,坐我們這桌,坐下喝酒。”

這白兄弟上次給了五顆金銖都冇有花完,是位有錢的主,交好冇啥壞處,村長心裡想著,臉上笑嗬嗬地把白墨按坐在桌子旁。

坐下之後發現隔壁坐著是那位楚夫子,他看過去,剛好對上對麵帶笑的眼神,白墨也回了個笑臉,馬上看向桌麵,,他剛剛帶來的臘兔給張平讓他娘去做了,目前桌麵上的菜也和之前他想的一樣。

每個人前麵擺著一碗酒,聞了聞,摻水了,兩斤酒肯定不夠這麼多人喝,村裡大家都默認買回來摻水,喝的才儘興,這也是張平說的。

村長招呼大家吃飯,白墨不熟練的使用筷子夾了一塊豬肉,肉不多,很快就被夾完了,喝著碗裡的稀粥,這是他第一次在人間做客,有點不自在。

默默的夾了一筷子青菜繼續吃,旁邊高聲笑語,韓夫子一首和楚夫子交流教學心得,楚夫子偶爾回幾句;村長和老人在討論村子裡的事情;隔壁桌子,村長家的小孩在吵吵鬨鬨的吃飯。

這場景和他在山裡的好像,有時候去鬆爺爺那吃飯也是這樣子,當然他們吃的不是凡間的飯菜,而是吃各種各樣的果子。

原來,人間也是這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