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說,若是拖延一個時辰,便砍他一根手指,手指砍完了,便要剁手剁腳啊!”
梁李氏哭得昏天黑地,差點冇哭暈過去。
聽到是賭債,何錦雲麵上露出一抹嫌惡神情。
但這老老少少的求在跟前來,又不能不管。
她吩咐丫鬟,“拿我的對牌,去我的私庫裡取一百兩現銀過來。”
誰知梁李氏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一百兩怎麼夠?”
一百兩銀子,可都夠他們一家吃喝好幾年了,這都不夠,要多少纔夠?
何錦雲的麵色有些繃不住,“說吧,到底欠多少?”
“五……”梁氏伸出手掌。
“五百兩?”
“五萬兩……”
“嘶——”
何錦雲兩眼一抹黑,差點冇緩過神來。
謝灼寧這時也正巧趕到,聽了個正著,直呼好傢夥。
看來這便是慕容硯的手筆了。
他說讓梁恪捅個大窟窿,還真捅出來一個大窟窿啊!
隻是這場戲少了個人,怕是唱不起來吧?
“你倆過來……”
謝灼寧叫了夏橘跟茯苓,在她倆耳邊耳語兩句。
兩人立刻悄無聲息地離開。
屋內,何錦雲直接一口回絕,“這個忙,我幫不了。”
三百兩銀子就可以置辦一畝上好良田,五千兩就可以在京城買下一個好鋪麵。
她出嫁家裡也不過陪了三個鋪麵,她們竟好意思張口就要五萬兩?
五萬兩,便是把謝家賬麵上的現銀都調出來也不夠!
“咳咳,外孫媳婦……”梁老太太咳嗽兩聲,虛弱開口,“恪兒是我梁家的獨苗苗,你難道當真要見死不救嗎?”
“不是我不幫,是我幫不了。”
何錦雲取來一百兩,遞給二人。
“這些銀子就當是我這當晚輩的一點心意了,其餘的請恕錦雲無能為力。”
“好好好,老婆子算看出來了,你這是把我們當叫花子打發啊……玉茹啊,你看看啊,這就是你娶的好兒媳啊!!!”
梁老太太胸口劇烈起伏,竟往後一仰,氣暈過去。
不等何錦雲上前檢視,一道人影便率先衝了過來。
“娘!”梁氏抱住梁老太太,撕心裂肺地大喊。
何錦雲一看到梁氏,頓感不妙。
梁氏如今正在閉門思過,她還特意叫人封鎖了梁家來人的訊息。
究竟是誰把訊息泄露出去的?
可眼下不是細究誰把訊息泄露的時候,梁老太太若是出了個好歹,她這罪過可就大了。
何錦雲按下旁雜心思,趕忙上前安撫,“母親莫著急,兒媳這就去叫人請大夫過來,外祖母一定會冇事的……”
可梁氏卻雙眼通紅,恨恨地一把將她推開,“少在這裡假惺惺,你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我要叫遠兒休了你!”
一聽要休了她,何錦雲也瞬間紅了眼眶。
她嫁入謝府不到一年,既要在謝老夫人及梁氏跟前儘孝,又要管理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還得時不時幫著婆母給姓梁那一大家子擦屁股……
不說功勞,苦勞總有幾分吧?
如今竟說休就要休了她!
何錦雲拿出錦帕,掩麵而泣,“母親既想讓夫君休了我,那我也冇什麼臉麵再在謝府待下去了,還不如自請下堂,回家去算了。雙梅,收拾東西,咱們走!”
主仆二人竟說走就走,冇半刻停留。
謝灼寧見何錦雲從屋子裡出來,連忙叫夏橘、茯苓往旁邊一躲,不叫人瞧見。
茯苓壓低聲音悄悄問道,“小姐,大少奶奶當真要自請下堂啊?”
謝灼寧輕笑一聲,“她那哪兒是自請下堂啊,她那是以退為進呢。”
眼下梁家一大堆爛攤子擺在這兒,她若留下,勢必會被梁氏拉著出錢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