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定定看著她,讓顧音想起了那一年爹爹第一次帶他回顧府時的情景,他也是這樣看著她。
一時間她心中的恐懼似乎煙消雲散,彷彿他也隻是一個弱小的需要保護的孩子。
“罵得可痛快?”他一躍跳下床,高大挺拔的身形讓顧音剛剛的感覺蕩然無存。
“你卑鄙無恥。”顧音咬牙逼視著他。
“你就會在朕這裡嘴犟。”景曄的心情似乎不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侯府時,你不也是天天心甘情願地伺候人,到了朕這裡,不過是讓你抄寫些詩詞,你就罵了朕三張紙。”
他一邊說著一邊熟門熟路地掐住她的細腰,動手就要掀開她的寢衣。
顧音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襟,全身僵硬,一雙杏眼含著淚,淚珠子欲落未落。
“放手。”景曄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又撩起她濕漉漉的長髮,從她膩白的脖頸處探手扯開她的寢衣的領口,露出她右肩的牙印。
傷口剛剛應該被水沾濕過,看上去有些猙獰紅腫。景曄二話不說拖著她上了床。
顧音哪肯就範,掙紮中咬住了他的手指,狠狠一咬。
“你放開!”他大聲叫道,兩眼冒火,“朕不過是想給你塗點藥。”
顧音不管不顧咬住他的手指不肯鬆口。景曄微微蹙了蹙眉,突然邪邪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好,使勁咬。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有彼此的印記,是不是說我們兩個一輩子註定就要糾纏在一起。”
鮮血的甜腥味兒已經讓顧音覺得有些噁心,又聽他說了這一通瘋話,她不由自主地鬆了口,可那人卻不急著將手指從她口中抽出,反而很享受地在她櫻桃小口中輕輕攪了攪。
“你……”顧音掙紮著坐起來,甩開他的手指,抱住自己的肩頭,往床內縮去。
“朕說話算話,今夜你若冇有完成該學的規矩,朕就將你一輩子囚在宮中。”他低低笑道,“你知不知道裴琛今日進宮跪著求朕,想要替你受罰。可朕就不知這樣的懲罰他願不願意受。”
說完,他將被顧音咬破的手指含在口中,慢慢吮吸,發出嘖嘖聲響,讓顧音毛骨悚然。
她這會兒隻能抱胸裝死。
景曄像是玩夠了,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指,輕輕拍了下手。門外候著的宮女魚貫而入,手裡端著各色的衣物。
顧音吃了一驚,她在這養心殿從未見過宮女,怎這會兒一下子就冒出這麼多人來。
“你們好好按照朕方纔說的,替她梳妝打扮,若是做不到,朕可是要殺人的。”景曄盤腿坐在地板上,眼裡的一片漠然。
顧音被為首的兩位宮女攙扶著下了龍床,進了淨室。
“請貴人安,婢子叫綠芽,是陛下派來照顧您的貼身侍女。”圓臉宮女盈盈一拜,看起來活潑一些。
“婢子叫綠蕪,和綠芽一樣也是您的貼身侍女,我們兩個都懂醫。”瓜子臉的宮女略顯文靜一些。
顧音不吭聲,像個木偶般任由她們兩個替她擦乾頭髮,換上薄如蟬翼的嫩黃紗衣。
“貴人的皮膚真是吹彈得破。”綠芽一邊給顧音手上臉上塗抹脂膏,一邊忍不住讚道。
“最難得的是一處瑕疵也無,隻是這肩頭的傷口雖已塗了藥,但婢子還是有些擔心往後會留疤,貴人在吃食方麵要分外留意。”綠蕪細聲細氣地說道。
顧音哪裡還顧得上操這份心,隻想著怎樣對付外頭的那個瘋子。剛剛已經百轉千回想了很多,不如假意柔順,不知他會不會放過她?
綠芽與綠蕪兩個又給她上了淡妝,將她的頭髮挽了個簡單的髻,插上一枝臘梅。
恍然間,她記起這可不就是那畫上女子的裝束,她不禁苦笑一聲。他這般執著想要看她如娼妓般搔首弄姿,那就全依著他吧。
她本不是嬌柔女子,她的長相偏明媚大氣,若硬要裝出這副嬌滴滴勾引男人的模樣,或許他得償所願後也會索然無味吧?
綠蕪替她披上淡綠寢衣,將她整個身子攏在這厚實衣裙中。
顧音低眉斂目地由兩個侍女攙扶著出了淨室。
景曄原是閉著眼睛的,見她低著頭出來,麵上的表情看不太清,倒是遲疑了片刻。
等到她坐在床畔抬頭看向他,目光沉穩又堅定,他愣了愣,隨即笑道:“想通了?這就好,上床吧。”
“陛下,她們……”顧音再不要臉也不想自己的窘態被侍女儘收眼底。
“就依你,你們都退下吧,等著聽令。”景曄肅然說道,目光在一眾宮女身上掃了掃。
宮女們大氣也不敢出,悄然退出內殿。
“開始吧。”景曄目光灼灼望向她,彷彿要將她身上那厚實寢衣融化。
顧音勉強笑了笑說道:“陛下,您後宮美人兒也不少,環肥燕瘦要什麼冇有,偏要看我這骷髏架子,您的愛好倒是真特彆。”
“是啊,朕這後宮就缺你這樣的。”景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快脫吧?若是你想要朕幫你脫,那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到時候衣服撕壞了……”
“我自己來。”顧音緩緩鬆開寢衣的衣襟,將衣服脫下來,露出嫩黃紗衣。
薄透的紗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線,即便她瘦,但是該有的飽滿卻一絲也不減,反而更顯豐盈。
景曄不由自主地嚥了下口水,目光更加熾烈。
不過是個好色之徒罷了!顧音嗤笑一聲,側過身,開始解那紗衣上的盤扣。
“慢著,你這副表情明顯不對,人家畫上那是郎情妾意,你倒好,像是捨生就義。”景曄慢吞吞說道,“朕可不是為了看你脫衣裳。下來,坐在朕腿上,讓朕教教你怎麼取悅男人。”
“陛下,您要是想看郎情妾意,那您找錯人了,我與陛下之間又冇有這份情誼,又如何裝得出來?”顧音忽抬頭笑道,雙眼滿是嘲諷。
“情誼這種東西也不過是一回生二回熟罷了。”景曄起身大踏步走上前來,顧音還未回過神來,已被他抱了個滿懷。
顧音隻著輕紗,那人穿著薄衣,兩個人貼身抱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
一轉身,景曄已經坐在了地板上,懷中的人麵對麵跨坐在了他腿上,看著她羞惱的臉,景曄戲謔道:“顧音,你那好夫君不也是這般,表妹投懷送抱了一兩回,他們之間不就有了夫妻之實。他可以,你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