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音身後的助理是通過宋家公司招聘的，雖然知道自家大小姐喜歡玩網站，卻不知道原來知名度已經到了走在路上都會被人認出來的程度，就在一瞬間猶豫要不要伸手攔住這幾個人的時候，就聽得大小姐回道，“是呀，你們好。”

小助理瞳孔地震：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嗎？不會接下來還要合影吧……

下一秒，幾個女生便興奮地互相搖起了胳膊，“請問，可以……簽名或者合影嗎？”

宋泠音歪了歪頭，“合影嗎？可以呀。”

她微微屈膝，湊到了幾個女生的相框裡。

美顏相機是女生的參數，宋泠音一湊進來的時候，比例就顯得奇怪了起來，臉也小得有些過分。

女生自己也覺得不對，慌忙切成了原相機，“我後麵再自己p就行。”

宋泠音見人多，女生拿著，總有人進不到畫框，乾脆伸手接過相機，“我來拿吧。”

她人高手長，當個自拍杆也算專業對口。

幾個人拍完，有女生大著膽子問宋泠音是來北城乾什麼的。

“是去書畫協會的線下交流會。”宋泠音回答地倒也乾脆，她指了指那個牌子，“就是那個……”

幾個女生看過去，發現一個留著鬍子穿著藏青色褂子的人舉著一個紅底泡沫板“歡迎宋泠音老師赴北交流——華國書畫協會。”

牌子粗糙之中帶著一絲精緻。

宋泠音笑了笑，和幾個粉絲道了彆，走向了那個大鬍子。

“你好，我是宋泠音。”

大鬍子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眼宋泠音，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宋老師？”

他嘴下意識張開，看了宋泠音身後的小助理，“還是……”

“是我。”

“嘶，他們說宋老師很年輕，但我冇想到這麼年輕，啊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帶您去招待所。”

大鬍子尷尬地撓了撓頭，將牌子夾在自己的胳膊下麵，“歡迎宋老師啊。”

宋泠音頷首，“謝謝。”

交流會設置在一個較大的會議廳中，宋泠音去的較早，剛剛想要找自己的名牌坐下，就有個年長些的中年男人對著她，語氣並不耐煩，“去給我沏茶，沏一壺高的來。”

宋泠音腳步一頓，看著橫在自己麵前的那個玻璃茶杯，轉頭看向了胳膊的主人，“您說什麼？”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臉色更加不耐，眼皮褶皺壓成堆疊的斜線，刻薄又鋒利，“聽不懂人話啊，讓你，去給去給我沏茶，怎麼搞的。”

宋泠音眯起眼睛，“抱歉，我不是來端茶倒水的。”

“你一個服務員不是來端茶倒水的難不成還要我給你端茶倒水？知道今兒這裡來的都是什麼人嗎?”

宋泠音垂眸，輕描淡寫道，“知道呀，不就是一群拿筆的人。”

她淡然抬腳想要繞開，那人似乎火了，“誒你這人，什麼叫拿筆的人，你懂不懂尊重啊，我要投訴你，你叫什麼，工號是什麼？”

宋泠音頓了頓腳，轉頭漫不經心撩了撩耳際的碎髮，“我的名字，在那兒呢。”

她指了指男子前方幾個座位的姓名牌，“我叫宋泠音，你投訴我吧。”

女子穿著一身淡米色長裙，踩著高跟鞋，款款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姿態從容高傲，並冇有轉頭看他。

被邀請的人，座次自然也有講究，她坐在男人前方，就意味著在這場會議中地位更高，自然，因為是被邀請的人，也的確可以謙辭一句，“不過是拿筆的人”。

“宋……宋泠音……什麼東西，去年都冇這等人吧。”男人的臉瞬間漲得如豬肝色一般，死死看了一眼那排在前麵的名牌，卻猶自嘴硬，“不是服務員穿成那樣，看著也不是什麼名牌……還說是一群拿筆的，她懂什麼叫藝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