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薦枕蓆的左相

此朝名曰微朝,自微太祖伊始,便立大微律法,首嫡出之子無論男女,皆可繼皇位。

小公主鳩鳶乃鳩鴟之嫡長女,鳩鴟雖厭之,雖暴虐無道之,卻尚存些許利民之念。

因斯律法,不得不容下鳩鳶的存在,並對其有所訓誨。

於養心殿未幾,忽有太監來稟,言左相求見,乃為早朝中所言邊防糧倉之事。

鳩鴟蹙眉,不耐擺手曰:“不見!”

小公主怯怯立於旁側,鳩鴟陰沉其麵坐於彼處,複瞥小公主一眼,目中厭惡毫無遮飾。

鳩鴟不耐啟口道:“聽之,豎子,此即言左相也。

今晨早朝,彼竟提那般荒誕之議,言以賣官鬻爵籌邊防軍糧,實荒謬至極也!”

小公主懵懂視鳩鴟,似懂非懂而頷首,其純真之態令鳩鴟更生厭棄。

鳩鴟咬牙,複繼而言道:“哼,朕語汝此等,乃令汝知朝中之繁雜,莫要終日如此無知懵懂也!”

小公主為其言所懾,微微一抖,然猶竭力欲聽明之鳩鴟心中暗惱,己何以對斯討人厭之嫡長女言此等,但因那大微律法,又不得不然。

彼狠狠瞪小公主一眼,語氣生硬而複言曰:“記之乎?

真愚不可及也!”

小公主弱弱應之一聲,目中滿是迷茫與無助,而鳩鴟則不複理會,自顧沉思焉……今日朝堂之上,因為邊境軍糧問題,南蠻虎視眈眈,氣氛凝重異常。

而左鹿月竟公然提出以賣官鬻爵之法來籌集邊境軍糧。

鳩鴟的思緒不禁飄回,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左鹿月那無比堅定的眸子,那彷彿燃著火焰般的堅定。

“陛下,臣鬥膽進言,若陛下堅決不采納此策,那麼日後一旦邊境有所閃失,國家陷入萬分危急之局,敢問陛下到時又該如何去麵對天下的萬千百姓?”

左鹿月字字擲地有聲,目光毫不退縮地首視著鳩鴟。

鳩鴟聞此,臉色瞬間一沉,如烏雲密佈,怒聲道:“左相,你這莫非是在威脅朕不成?”

“那請陛下告知諸位大臣,除此之外能夠攘解軍糧的最佳良策!

邊疆的戰士們不可等!”

“胡鬨!”

鳩鴟怒喝一聲後,緊接著厲聲道:“左鹿月,你休要在此放肆!

這朝堂之上豈容你如此逼迫朕!

朕乃天下之主,自當有全盤之考量。”

鳩鴟心知肚明,目下似無他法可施,然其不甘居於左鹿月之才華下。

自為太子時起,左鹿月便從未認同過其想法,今其己為皇帝,豈會處處聽命於她?

他對左鹿月事事壓己一頭之事,頗為不滿。

然他僅僅為一皇帝,非無煩惱慈愛天下之聖人,並無真正地無時無刻想著天下蒼生,他仍要顧及其顏麵。

遙想當年,鳩鴟於冷宮中成長,自幼便受左鹿月照料。

先皇鳩鶴禦駕親征,為南蠻所擄,其母因思念成疾,哭瞎雙目,身殘病逝。

鳩鴟深恨父皇未將己與母後放在心上,致其母離世。

其後,南蠻放回先皇,然朝堂己為其皇叔掌控,將父皇囚禁,鳩鴟亦被廢黜太子之位,無人問津,唯一宮女鹿月不離不棄,悉心照料,此時鳩鴟六歲,左鹿月十五歲。

在那孤獨無助之歲月裡,鹿月乃鳩鴟唯一之依靠與溫暖。

二人於冷宮角落**度時光,相互扶持,彼此照顧。

時光流轉,二人之情漸生變化,由主仆而相知相惜,乃至私定終身。

然鳩鴟不知,鹿月實乃左相之私生女,其照顧鳩鴟,乃受左相之意,非因同情憐憫於他。

待皇叔病重,父皇重掌大權,鳩鴟亦恢複太子之位。

其對鹿月眷戀不己,欲立其為太子妃,然遭父皇否決,因其身份低微,且年長鳩鴟九歲。

先皇執意賜婚於鳩鴟與太尉之女,一是太尉之女戀慕太子,二是能更好藉助太尉之力。

鹿月仍可留於鳩鴟身旁為宮女。

而鳩鴟從不留宿太尉之女,常與鹿月共度良宵,且鹿月不時為鳩鴟提供政治見解。

鳩鴟不解,鹿月何以有此等見識。

實因她非普通宮女,而為左相之女,自幼飽讀史書,年長鳩鴟九歲,見解自更成熟。

一日,鳩鴟與鹿月談及欲向先皇進言,加強中央集權,削弱地方勢力。

鳩鴟興沖沖講述其想法,鹿月卻麵色凝重。

“殿下,此事切不可操之過急。”

左鹿月緩聲道,“向陛下進言,魯莽不得。

地方勢力錯綜複雜,輕舉妄動恐生亂局,乃至引發內亂。

殿下宜深思熟慮,謀定而後動,確保陛下能納諫且無後患。”

其眼神憂慮,邊說邊輕搖其首。

鳩鴟惑而問曰:“此乃利國之舉,因何不可首陳父皇?”

鹿月耐心釋道:“殿下,改革宜循序漸進,不可急於求成。

應先權衡利弊,製定周詳之策,再向陛下進言。

否則,陛下安能輕易納諫?

若生不良後果,責任孰能當之?”

其目光緊盯著鳩鴟,冀其冷靜思考。

事實果如鹿月所言。

後鳩鴟於朝堂聞大臣議及類似舉措,方覺其複雜性遠超己想。

若非鹿月提醒,貿然進言恐釀大禍。

鳩鴟自省考慮不周,亦感左鹿月之遠見卓識。

又有一事,處理與鄰國關係時,鳩鴟欲強硬以彰顯國威,然鹿月深知戰爭之害,力勸不可。

“殿下,切不可魯莽行事。

戰爭非解決之道,且禍及百姓。

宜勸陛下以外交手段和談解決爭端。

戰端一開,百姓受苦。”

其眼神憐憫,憂及局勢。

後鄰國主動修好,免起乾戈,鳩鴟亦不得不服鹿月之明。

於諸多事務上,鹿月常以其經驗洞察力,補鳩鴟之疏漏。

鳩鴟雖時有不甘,然終為其智慧見識所折服,對鹿月之情日深。

然事有變故,卻不曾想鹿月雖麵無表色,卻暗地次因鳩鴟政治才能而失望,選擇拋棄與自己多年之感情,轉身投於父皇——一日,鳩鴟安插在養心殿之眼線喳德遠,密報鹿月自薦枕蓆於先皇之事。

鳩鴟聞之,震驚不己,隨即悄然自暗道潛入養心殿,藏身於地下,欲一探究竟。

宮室之內,燭光搖曳。

鹿月蓮步輕移,趨近鳩鶴。

其眸中狡黠與嫵媚交織,令人心醉神迷。

“陛下,妾深知君心所憂。

那左相在朝中廣結朋黨,勢力龐大,遠超右相之淡泊。

陛下為此憂思甚切,妾願為陛下分憂。”

鹿月之聲,宛如幽泉潺潺,極具魅惑之力。

鳩鶴微眯雙眸,審視著她,沉聲道:“朕聽聞汝乃太子之心腹。”

鹿月嘴角含笑,目中卻閃過一絲心痛,轉瞬即逝,繼而展現出從容自信之態,輕聲道:“陛下,太子雖對妾真心,然妾未嘗真心從太子也,太子安能及陛下英明哉?”

鳩鶴冷笑一聲,道:“嗬,汝等女子,朕絕難真心喜愛。”

鹿月輕笑一聲,眼波流轉間,流露出不以為然之色,朱唇輕啟,嬌聲道:“妾身有法可助陛下扳倒左相,為陛下解憂。”

皇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挑眉反問:“汝乃一介女流,有何能耐解朕之憂?”

此時,鹿月輕拈衣衫之緣,容色愈媚,目中現迷離之態,彷彿沉醉於美妙之境。

那微翹之睫毛,仿若向帝發出無聲之邀。

“陛下,妾實乃左相之私生女,自然知曉左相之辛密。

先皇後亦乃妾之親姑。

陛下細觀妾,莫非不覺妾與先皇後有幾分相似?”

言罷,其微微側身,眼波流轉之際,風情萬種。

鳩鶴目光在其身上遊移,略有思索之態。

繼而,左鹿月似下定決心,玉指輕拈衣衫,緩緩解開。

其動作優雅如舞,每一細微之動皆似精心雕琢。

“陛下,且觀之……”其聲仿若帶鉤,隨衣衫解開,那白皙香肩漸露,於燭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如珠耀目。

鳩鶴眼眸愈熱,喃喃道:“確甚似……極似先皇後也。”

左鹿月心內暗喜,麵上故作嬌羞之態,雙頰泛紅,目中閃淚光,嬌嗔道:“陛下,妾雖不得與先皇後相比,然妾對陛下之意,絕不輸於任何人。”

鳩鶴視左鹿月之麵,恍惚間若見先皇後之影,其容變作迷離,喃喃道:“先皇後彼……”左鹿月輕摟鳩鶴之臂,柔聲道:“陛下,且讓妾補陛下心中之缺。”

“陛下……”左鹿月目中露得逞之笑,續言曰:“陛下,妾願將所知之一切獻於君,唯望君信妾……”鳩鶴之聲略沉,其眸中迷離熾熱,“朕且信汝。”

左鹿月聞帝君之言,心內暗喜,動作愈發放肆。

其衣衫漸次滑落,僅餘一塊布料遮身。

其仿若神秘而誘人之妖狐,輕盈趨近鳩鶴,而後輕柔依偎入其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