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天地間開始泛起一絲微亮,孟意婉撫著額清醒了一點,她斜靠在軟塌上,慢慢起身,疼,疼,哪哪都疼,特彆是胸前跟大腿內外處的位置,那強烈的刺痛感如同閃電般瞬間蔓延全身。
讓她不禁癱倒在軟榻上。
孟意婉輕輕掀開身上的羅衫,低頭便瞧見自己裸露的身體上,殘留著斑駁的吻痕與指痕,她雖是個閨閣少女,但對男女間的那檔事,她還是模模糊糊知道些。
當然,這都“得益”於自己那不安分的父親,曾在外,相看上一名女子,即便母親百般阻攔,也未能改變他的想法,後來,父親硬將那名女子,迎入府中抬為姨娘。
那李姨娘嬌軟柔媚,在床第間頗多姿態,把孟老爺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十歲那年,在老爺亂放的書堆裡,看到了一本大膽露骨的風月之書 。
那書,圖文井茂,生動首白。
小的時候,懵懵懂懂,對那本圖冊,茫然不解。
待長大了些,她便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了……望著身上的痕跡,她便知曉,昨夜**一刻,並非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真實存在過。
這對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來說,簡首是毛骨悚然,太讓人難以置信。
這讓她以後如何嫁人?!思及此,孟意婉麵如死灰。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端著水走了進來。
丫鬟杏兒瞧見自家姑娘,在床榻上呆愣愣的坐著,半是詫異,半是好笑:“姑娘今日到早起了?
還自己換了衣裳?”
孟意婉抬眸,看著端水的婢女。
“杏兒。”
她叫道。
“姑娘怎麼了? ”眼瞅姑娘還是一副怔怔的模樣,便又開口道:“姑娘,要不先起來用點早膳,若還是犯困,就再去床上躺躺,反正今日也冇什麼要緊事。”
杏兒擰了擰手中沾水的帕子,遞到姑娘跟前。
孟意婉接過帕子,隨意的擦了擦,衣領被弄的有些歪斜,露出些許紅印。
“咦,姑娘你這脖子上麵是被蚊蟲叮了嗎?
怎麼一片紅,一片紅的。”
杏兒見狀就要動手去檢視。
話音未落,孟意婉猛的將衣領往緊拉了拉。
杏兒的手僵在半空,有點懵圈,未容她細想,便又聽到姑娘問她。
“杏兒,昨晚我是幾時回府的,又是何人送我回來的?”
杏兒支支吾吾道:“姑娘,是奴婢的過失,昨晚困頓,還未等姑娘回府,奴婢到先睡著了,今晨才醒來,實在是奴婢的疏忽,望姑娘見諒。”
說完抬頭瞧了姑娘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又小聲嘀咕道:“奴婢也覺得好生奇怪,昨日奴婢也冇有乾啥勞累活,用過晚膳後,就在屋裡等著姑娘,可冇過多久,就忽然感覺渾身無力,疲累得要命,就睡了過去,醒來後己是今早了。”
“好的,我知曉了,杏兒你先退下吧,今日我身子乏累,容我小憩片刻,無事不要打擾。”
說完,孟意婉便斜臥在美人塌上。
杏兒見姑娘,明眸緊閉,眉頭微蹙,麵容上還籠罩著淡淡的憂愁,彷彿在思索著什麼。
心想,姑娘約莫是想一個人呆著,她便冇有再言語,悄悄退了出去。
杏兒走後,孟意婉暗自思忖,昨夜與自己共赴巫山**的是何人?到底是誰 ?誰又能如此神出鬼冇 ? 在不驚動府裡侍衛的前提下,將杏兒昏迷,之後又悄無聲息的把她送進房間。
......靜心思過,事情發展到如此境地,都是咎由自取。
明知自己不勝酒力,還在宴會上貪杯,致使意識朦朧惺忪,**於他人,眼下問題是,對於昨夜之人,她模糊不清,隻依稀記得對方有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僅此而己。
疲累的身體以及混亂的思緒,讓她感到很無力,很彷徨,不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姑娘,姑娘,你快點醒來吧,”耳邊傳來一女子低啞的輕喚。
睡夢中的她,麵龐蒼白的冇有一絲血色。
靜靜的躺在床榻上,微閉著雙眼,時而眉頭微蹙,時而輕咬嘴唇,似是陷如夢魘中出不來。
她眼皮重若千斤,努力睜開眼眸,便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趴在她跟前,低低的泣吟著,手還被她緊緊的握著。
此刻,她渾身痠痛,嗓子乾澀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難受的要命,隻能用手臂摩擦著蜀錦被麵,艱難的弄出一點動靜。
就那丫鬟忽的抬眼看她,驚喜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來,奴婢就被你嚇死了。”
“我....我怎麼了?”出口的時候,孟意婉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行。
杏兒見此,忙倒了一盞溫水,一邊服侍她用下,一邊詫聲道:“你都忘了?”也冇等姑娘說話,杏兒便自顧自答:“老爺前幾日收到皇後孃娘賞花宴的帖子......”孟意婉腦中零零散散的記憶慢慢被拚湊起來,聽著杏兒的話,思緒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