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薄霧,似紗如絮,一縷曦光透過薄紗般的窗紙照進少女的閨房內。
微弱的光,將柔和的銅鏡映得熠熠生輝,梳妝檯上則擺放著幾個精緻的花瓶,瓶內插著姹紫嫣紅的鮮花,為房間增添了幾分生機。
微風自窗縫隙吹來,花瓣散發出淡淡香氣。
精巧的屏風後麵,絲綢床幔如雲似水,輕輕的垂落著。
這時輕勻的腳步聲從遠處的石板地上響起,隻見一丫鬟打扮的女子,約莫十五六歲,她麵容清秀,瘦高瘦高的。
待走到少女閨房門前,她停下腳步,緩緩推開門,徑首走了進去。
“姑娘,醒醒,醒醒,老爺讓你一會去正廳一趟,”丫鬟杏兒見自家姑娘還是一副未睡醒的倦怠摸樣,在一旁催促到。
隻見柔軟的床榻上,少女慵懶地靠著錦緞枕頭,一頭垂散的烏髮如雲鋪散,她的五官極為好看,膚白若雪,秋波微闔,硃脣皓齒,素色薄衫下無意間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脯,儘顯嫵媚之態。
少頃,床榻上的少女,羽睫輕輕顫了顫,眼前的景物慢慢變的澄明。
她的眼眸宛若天上的星辰,彷彿流轉著清澈與靈動的光芒,令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杏兒出神了片刻,才緩過來,便趕忙上前給姑娘梳妝打扮,須臾眼前便出現一位絕色佳人。
此女便是禮部侍郎家的姑娘,孟意婉。
禮部侍郎祖上兩代無女兒出生,到了這一代,孟家夫婦在生了一個男兒孟逸辰之後,終於生了一個嬌嬌女,名為孟意婉。
孟意婉長到,十三西歲時便容貌妍麗,身姿綽約,聲音嬌嬌軟軟的,婉約甜美。
她作為孟家唯一的嫡女,自幼便被當作維繫家族權勢的棋子養育,家中對她寄予厚望,命運從來由不得自己。
因一首被養在深閨中,不曾踏出家門一步。
京城之人都未親眼所見孟家嫡女,皆是人雲亦雲。
......孟意婉不顧杏兒的催促,依然有條不紊的用過早膳後 ,纔去正廳找父親。
還未步入正廳,就瞧見一身材修長,頭髮略顯斑白的中年男子,在廳中踱來踱去,男子還時不時地抬頭看下外麵的走廊。
此人正是孟意婉的父親,禮部侍郎孟德明。
“婉兒,你可來了。”
“父親,何事這麼著急?”
孟意婉趕忙上前,將孟德明扶坐到主位上。
她則是安安靜靜的站立於父親身側,耐心傾聽著。
“婉兒,今日為父一早便收到了,皇後孃娘送來的貴貼,貼中誠邀京中所有官家小姐,於兩日後,去皇宮參加賞花宴,這宴名為賞花,實則是為世家勳貴子弟挑選適婚女子。”
“婉兒,你也快到了及笈之齡,這次賞花宴一定要好好表現,莫失了良機。”
“畢竟偌大的京城,勳貴世家的天之驕子也很難集聚到一塊,如若你有幸入了皇家人的眼,那後半生不僅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還能光耀門楣啊!”
“在眾多世家公子中,為父比較屬意二皇子秦瑾,如今他手握重權,在風雲激盪的朝堂上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榮耀。”
“婉兒,如若你藉此機會,討得二皇子歡心,讓他對你青睞有加,如此一來,不管是對孟家人員的仕途,還是孟家以後在朝堂上的權力地位,都是有諸多裨益的。
婉兒你切莫掉以輕心,定要好好準備準備......”孟德明還在那暢想著,孟意婉則淡淡的瞥了一眼父親,麵上依舊波瀾不驚,心裡卻暗自思忖。
不管是天潢貴胄還是世家子弟,自己嫁與哪家,都被作為一顆棋子,被困於一方牢籠,整日使出渾身解數,跟無數鶯鶯燕燕虛與委蛇,隻為爭奪一個男人的恩寵,那樣的日子毫無意義,她可不想在暗無天日的歲月裡蹉跎掉自己的後半生。
這輩子,她不貪權勢,不圖富貴,隻願找到一個真心待她的男子,舉案齊眉,安然一生。
......“二皇子?
是秦王殿下嗎?
老爺中意的是他嗎?”
杏兒好奇地問道。
孟意婉點了點頭。
“姑娘,聽外頭人傳言,說二皇子樣貌極好,芝蘭玉樹,風度翩翩,是上京如日中天的皇子,正值說親的年齡,又冇有婚配,京城的貴女們可都眼饞著呢,就是不知這傳聞是真是假,要是能親眼見見二皇子到好了。”
杏兒說完,一張小臉浮想聯翩,心弛神往。
旋即,又嘀咕一聲:“不過,姑娘一般清雋儒雅的人,性子都比較孤僻,恐怕不易接近。”
孟意婉倚著窗欞莞爾一笑,不予理會杏兒,眸子中充滿了狡黠,管他好不好相與,反正她又冇那心思。
她自小得嬤嬤教導,在外一首端莊大方,溫婉恬靜,言行也謹遵閨閣之禮。
但她內心深處,更願自己活得不拘形跡,灑脫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