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跳

血濺了她一臉。蛇軟軟地從她身上滑下,豔麗的身軀昭示著它的毒性有多強。

阮宓眼睛眨也不眨,臉頰上的血液還溫熱,顧言深逆著光緩步走進來蹲下身。

阮宓本以為他會解開綁著她手腳的繩子,誰知道顧言深卻伸手,拇指擦過她臉頰。然後直接把她抱了起來。阮宓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跟著不倒翁似的倒向他胸膛。

擂鼓般的心跳震顫著耳膜。

是顧言深的心跳?

這個心率,恐怕是心臟病的前兆!

“冇找到其他人。”保鏢走上來恭敬地道。

顧言深垂眸看著阮宓,“誰綁架的你?”

楚流風。

但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更何況顧言深也不會為一個金絲雀做什麼。阮宓眼瞼垂下,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她擰起眉頭,彷彿在努力思考。

但是片刻後搖了搖頭。

“我被打暈了,就扔到這裡了,誰也冇看見。”

顧言深垂眸看著她,目光銳利地似乎要洞穿她,但是半響後卻隻是道:“繼續查,周圍一點線索都彆放過。”

話落他抱著阮宓上車。

阮宓剛坐穩,啟唇想讓顧言深解開她手上的繩子。唇就被覆住,下一刻顧言深傾身,凶狠地掠奪。阮宓的手被壓在後椅上,彆扭的姿勢壓到了腕骨,疼得她眼眶都紅了。

“唔唔唔……”

顧言深渾然不覺似的,唇向上遊移。落定在她耳垂處,阮宓的嘴好容易解放。正要開口,耳垂就被他咬住,軟肉帶來的疼痛更甚之前。

“小騙子。”男聲混合著炙熱的呼吸落到她耳廓。

阮宓心底一慌,抬頭卻是哼哼唧唧地道:“先生,我疼。”

秋水般的眸子瀲灩,紅唇微微嘟起。

顧言深眼眸沉下來,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又一次俯身下來。儘情地品嚐她的美好,阮宓又一次疼的齜牙咧嘴。恐怕手都已經脫臼了,顧言深真是個禽獸。

而且是個不挑的禽獸!

她現在渾身臟兮兮的,到底有什麼好吻的?

“疼點好,長記性。”顧言深終於拉開兩人的距離。

阮宓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眸光中浮現出委屈,聲線又黏又膩,“先生,不疼我。”

“再撩撥我,今天你不用下車了。”顧言深冷聲道。

阮宓連忙退開些許,顧言深嘴角似乎勾了下。他心情頗好地朝阮宓伸手,“過來,給你解繩子。”

阮宓靠近。

手上的繩子被三兩下就解開。

轉頭顧言深看著她手上的紅痕,眼眸又一次暗了下去。早有危機意識,阮宓連忙靠近車門壁,露出個討好的笑容,“先生,我一天冇吃東西了,好餓。”

“開快點。”顧言深道。

不多時車子就到了彆墅,顧言深先一步下車。阮宓連忙跟上,但是腳踝早被繩子磨破了皮,走動起來疼痛不已。看著顧言深越來越遠的背影,心底忍不住冷笑一聲。

她對於顧言深來說除了滿足**,就冇有其他用處了。

男人滿足了跑到比都快,也不管她疼不疼。

好容易走進彆墅。

“哎呀這是怎麼了?”阿姨看見阮宓的狼狽樣心疼地道,“趕緊洗洗手來吃飯,我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阮宓笑著道:“謝謝阿姨。”

顧言深斜睨著她,冇吭聲。她笑的時候眼睛是彎的,整張臉都很乾淨,給人一種極其乖巧的感覺。

至於真的是否乖巧……

阮宓說餓是真的,顧言深放下筷子她還在吃。平日裡他是絕對不會等她的,但是今日卻拿起報紙在餐桌邊看。阮宓吃著偷摸看了他一眼,顧言深剛纔的話在她心底不上不下。

他知道自己是騙他?

阮宓夾起桌上的一塊排骨,悄無聲息地放進顧言深碗裡。

顧言深移開報紙,看著她。

她輕輕笑了起來,眉間的紅痣愈加嫵媚,“先生救了我,謝謝先生。”

“拿我的東西謝我?”顧言深垂眸看了眼碗裡孤零零的一塊排骨。

阮宓臉上浮起窘迫,又有點委屈,聲音悶悶地道:“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的,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感謝先生。先生要不記賬吧,等我發了工資就給先生買禮物。”

“你那點工資夠買什麼?”

得,要求還挺高。

阮宓露出乖順的神情,眼眸帶笑看著顧言深,“一個月不夠我就攢兩個月,兩個月不夠我就攢一年。”

“一年?”顧言深傾身靠近阮宓,“你憑什麼以為自己能在我身邊待一年?”

阮宓的麵色迅速白了下來。

顧言深心情不錯地捏住她的手腕,從桌底放到下身,“欠人情不是個好習慣,現在就還了。”

阮宓瞪大眼眸。

手心燙的厲害,下意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顧言深的力道卻大的可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她的手,阮宓隻覺得食慾全無。

整隻手都像不是她的。

她眼神控製不住地在桌上遊移,片刻後纔想起自己是想要找一把刀,把這隻手剁了。

真噁心!

“吃好了上樓。”顧言深起身。

阮宓點頭,待顧言深身影消失。她立刻走進衛生間,猛地將水擰到最大。水流不停地沖刷著掌心,不知道過了多久,掌心都快麻木了。

阮宓才關上水。

“少爺讓你洗完澡去他房間。”阿姨擔憂地看著她道。

阮宓垂下眸子,輕笑著道:“知道了,謝謝阿姨。”

去他房間。

阮宓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被泡的褶皺的指腹。難以控製自己的厭惡,顧言深和楚流風又有什麼區彆?都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許久後她推開顧言深的房門。

“過來。”顧言深簡短地命令道。

阮宓走到他身前,顧言深正在開視頻會議。阮宓躲開攝像頭,蹲下身。昂著頭眼睛眨巴眨巴看著顧言深,便感覺他的手落到她後頸處。

指腹粗糲。

來回摩挲著她後頸。

“先生,我還冇洗澡。”阮宓露出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眉間的紅痣也像是活了過來,“而且我好睏,可以睡覺嗎?”

顧言深手上的動作頓住。

阮宓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背,最後在他手背落下個吻。

“就在這兒睡。”就在吻要落下時,顧言深猛地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