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藥辯論,巧舌如簧

徐福聞言,麵不改色,微微一笑。

朗聲道:“陛下,甫瑜公子所言,實為門外之談。

仙丹乃采天地精華,融五行靈石,經九九八十一天煉製而成,蘊含無儘生機,怎會是毒物?”

“公子所擔憂者,不過是常人對仙道之誤解罷了。”

甫瑜聞此言立即反駁:“胡說八道,丹藥中含有一些重金屬,煉丹過程中提煉的礦物質,吃了無法吸收然後會在人體中慢慢堆積,一開始不明顯等到最後就迴天乏力,說!

你這臭老道到底有何居心?”

徐福眼眸微轉,不慌不忙道:“公子所言皆是猜測,在仙道麵前,不過淺薄之識。

世人皆知,仙丹之效,非肉眼所能見,非凡心所能測。

吾輩煉丹,旨在超脫生死,得道成仙,豈是尋常藥物可比?”

“至於公子所提之元素,實乃仙丹中不可或缺之靈性物質,常人服之或有不適,然對修道之人而言,卻是滌盪凡塵、提昇仙骨的神妙之物。”

麵對徐福的巧舌如簧,甫瑜深感無力。

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贏,知道的化學知識又不多,那點微薄的現代代科學知識在玄而又玄的仙道理論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都有點想咬自己一口了。

甫瑜見狀,心知僅憑言語難以說服父皇,便決定另辟蹊徑。

他轉向秦始皇,正色道:“父皇,方士之言,看似高深,實則空洞無物。

兒臣懇請父皇,允許兒臣做個小實驗,將丹藥磨成粉末,隨後,使用小老鼠作為實驗對象,以觀察丹藥對其生理的反應。”

“仙師不是說我所言皆是猜測,一試便是真假。”

“準。”

於是甫瑜將這次進貢的九顆丹藥全部磨成粉末溶於水中製成溶液。

怕一顆不夠耍了點小聰明,然後溶液餵給幾隻健康的小白鼠。

起初精力旺盛片刻之後開始出現焦躁不安、抽搐痙攣等症狀,隨著時間推移,它們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最終一一倒斃。

看到這甫瑜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瞥了一眼秦始皇,見他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甫瑜見秦始皇表情變化,趁機進言:“父皇,事實勝於雄辯。

這些小鼠如同我們的縮影,它們的生命反應清楚地揭示了丹藥之毒。

兒臣懇請,誅殺方士,另尋長生之道。”

見秦始皇正要發怒時,徐福冷笑一聲。

隨即從容應對:“陛下,甫瑜公子所做實驗,看似嚴謹,實則漏洞百出。

小鼠乃低賤之物,體質脆弱,怎能與陛下龍體相提並論?”

“再者,丹藥之效,需與龍氣相輔相成,方能發揮神效。

以此等卑微生物驗證仙丹,豈非荒謬至極?”

甫瑜聽聞此言,心中一緊,他深知方士的話語雖荒誕,但在崇尚仙道的秦始皇麵前,卻可能產生影響。

甫瑜迅速迴應:“混賬,這是混淆視聽!

無論人或鼠,生物的基本生理結構並無本質差異,對於毒性的反應亦應相似。

小鼠實驗的結果,足以證明丹藥含有毒成分,無論對人還是鼠,皆有致命之虞。”

徐福不以為然,反唇相譏:“公子所言,皆是紙上談兵。

若真如公子所言,丹藥有毒,何以吾等修道之人常年服食,卻安然無恙?

莫非公子認為吾等皆是鐵石心腸?”

“好你個臭道士,說漏嘴了吧!

既然你們常年服用,為什麼不見長生之人。”

甫瑜略顯得意的說著。

“貧道的道友早於羽化登仙,所以不可見。”

徐福不緩不慢的說著。

“好了,都退下吧!

朕累了,不想再聽你們廢話。”

秦始皇凝視著甫瑜與徐福,眉頭緊皺。

他對甫瑜的憂慮並非全無觸動,但就此放棄長生亦非所願。

秦始皇心中的雖有懸念,但決定暫時擱置此事,待進一步查證後再作定奪。

甫瑜雖未能當場說服秦始皇,卻成功在父皇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也為後續埋下了伏筆,隻是這麼一鬨想出去怕是更難了。

“微臣告退!”

於是甫瑜正打算和扶蘇一起告退時,剛邁出左腳一股鑽心的痛楚,差點讓他癱坐下來,還好扶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至於跌倒。

“冇事吧!

還能走路不?”

扶蘇小心的問了下。

甫瑜抬頭看向扶蘇,隻見他眼中滿是對弟弟的關切與疼愛,那股力量彷彿穿透了**的疼痛,首抵心靈深處。

有點逞強的說:“冇事,死不了。”

隻是心裡己經問候了那士兵好幾遍。

扶蘇小心翼翼的扶著甫瑜走出了書房,在拐角看不到的地方,俯下身來,輕柔卻又堅定地說:“甫瑜,莫怕,來!

為兄揹你。”

甫瑜咬緊牙關,忍住淚水,微微點了點頭,這次冇拒絕艱難地倚靠在扶蘇寬厚的背上。

那堅實的脊背如同山巒一般,為甫瑜遮擋了風雨。

甫瑜感受到兄長背部傳來的溫度與力度,那是一種無聲的承諾,是他此刻最堅實的依靠。

疼痛雖劇烈,但兄長的存在卻像是一劑止痛良藥,讓甫瑜在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兄弟倆在靜謐的宮道上緩步前行,每一步都伴隨著甫瑜痛苦的喘息和扶蘇穩健的腳步聲。

儘管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甫瑜的思緒卻飄向了他們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那時,他們一同在園林中追逐嬉戲,捉蟬捕蝶,共研詩書,同習武藝。

扶蘇總是那個在甫瑜摔倒時第一個伸出援手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兄長在,甫瑜便無所畏懼。

他們曾並肩立於巍峨城牆之上,遙望遠方,憧憬未來,許下兄弟齊心、共守家國的誓言。

那些年少時共享的歡笑與淚水,此刻在甫瑜心中一一浮現,化作一股暖流,沖淡了**的苦痛。

“兄長,辛苦你了。”

甫瑜小聲的在扶蘇耳邊說著很久冇說過的話了。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兄弟。”

扶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小時候你跌倒,我不也是這樣把你揹回家嗎?

如今你受傷,我豈能袖手旁觀?

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我在,就不會讓你難過。”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在扶蘇身上甫瑜感受到了難得的親情。

夜晚的皇宮,月光灑在古老石磚上,他們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得很長,有說有笑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