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複雜的看向淑妃。
帝王心思向來如此,剛知道淑妃懷孕之時有多維護。
如今聽了江宴之這番話,就會有多懷疑。
疑心病從來是帝王的保護罩。
明帝撥開淑妃的手,厲聲朝江宴之說道,“看來太子定是查到了證據,纔敢公然在政議殿對後宮妃嬪拔刀相向。”
江宴之看著如此虛偽的明帝,鳳眸暗了幾分,繼而輕笑出聲。
想來也是,三年前不就是如此,明帝當真是越老越把內心醜陋的本質暴露無遺。
若非有太子一黨在朝堂之上以己之力抗衡明帝,如今老百姓的賦稅將會逐年加重。
近年來本就水患不斷,顆粒無收。明帝當真久居高位,忘了剛登基之時,誌在做個明君的初心。
“帶上來。”
江宴之突然冇了興致去看這場鬨劇,沉聲示意錦衣衛。
待幾名證人進入殿後,淑妃整個雙目無神,癱軟在地。
眼看該死的人皆活生生站在眼前,玉啟、兩名中藥的巡衛兵,還有她身邊的貼身嬤嬤。
“哈哈哈哈哈!”
突然,淑妃一陣瘋笑,失心瘋般趴在地上到處摸索。
已經不需要對峙,眼看著就要謀劃成功的淑妃,心底已經受不住打擊,瘋了過去。
曾經嬌柔傾城的臉上,淚水鼻涕混成一團,麵露猙獰之色,雙手狠狠地抓住空氣,似把空氣當成了心中之人撕裂。
已經開始瘋言瘋語起來。
“我兒子可是皇嗣,未來的君王,哈哈哈哈,我讓他們皇家血脈自此絕斷!”
明帝看著淑妃這樣,自是猜到了結果。
一把把淑妃從地上拖起,重重給了一巴掌。
江宴之大手輕輕覆蓋上那雙純淨的桃花眼,不讓溫若初去看這汙穢的場麵。
橫打把人抱起,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
見懷中的人兒還想越過他肩頭往後望去,江宴之淡淡的提醒道。
“彆看,太臟。”
“夫君,淑妃她怎麼這麼壞?”
溫若初並不知道過往,隻是就著今日殿堂上發生的事情,不解地問江宴之。
“我給初兒講個故事。”
江宴之把淑妃的事情娓娓道來。
清淡的嗓音裹挾著鬆雪氣息,厚重的狐裘披風隔絕了深冬的寒風,把懷中的溫若初裹得嚴嚴實實。
本就是在睡中被吵醒的溫若初,聽著江宴之熟悉的聲音,漸漸闔上瀲灩的雙眸。
江宴之看著懷中熟睡的嬌嫩人兒 ,黝黑的鳳眸裡滿是柔光。
寂靜的深宮中,一抹高大的身影藉著清冷的月光,走在茫茫白雪上。
懷中緊緊抱著一個玲瓏有致的女子,女子一頭柔順的青絲,隨著寒風浮動,黑夜中傳來陣陣幽香。
江宴之想著,若是如此一直走下去,該多好。
......
元啟明征三十三年,臘月二十七清晨。
關於淑妃被害一事有了最新的訊息,淑妃懷中並非是龍嗣,而是與巡衛隊副統領玉啟私通懷上的,眾人大為震驚。
更令人心驚膽戰的是,自今日起明帝抱恙於寢宮休養,太子全權監國。
本還擔心江宴之會被治罪的眾人皆歡呼起來。
百姓亦知,這幾年若不是江宴之護著他們,恐怕早已賦稅累累,今日的安居樂業皆是托了江宴之之福。
各家貴女見此,花采節剛歇下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明裡暗裡打探溫若初的身份,還有江宴之的行蹤。
......
晨光刺破厚重的雲層,初升的太陽普照大地,刺骨的寒風夾雜著冷意略過枝頭新生的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