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不以為然笑著,“這有什麼?左右不過是一個軀殼罷了。”
看著她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痕,碧荷心疼得不得了。
可喬慕就跟個冇事人似的,碧荷心裡縱使有氣也不敢發出來。
片刻歎氣後,碧荷隻能認命幫喬慕上藥。
沈從章回到側殿,又讓宋常邑去盯著喬慕。
他不信喬慕不會醫術。
接連三天,沈從章一直在偏殿待著。
好不容易將人送走,喬將軍又來了後宮。
看著一如既往嚴肅的喬將軍,喬慕眼底迅速閃過厭惡。
她正襟危坐,冷著一張臉問:“不知喬將軍今日來找哀家,所謂何事?”
見人還在自己麵前端上了,喬將軍不屑嗤笑了聲。
他將茶杯重重放下,“怎麼,冇事就不能來找你了是嗎?”
喬慕冷冷掃了他一眼,“這裡畢竟是後宮,就算你是哀家的父親也應該守規矩纔是,莫非喬將軍認為自己特殊,不用守規矩?”
“羽墨來找你,為何不願意幫她?”
果然是為了喬羽墨。
喬慕眸底泛起譏諷,淡淡說道:“那畢竟是攝政王,喬將軍為何以為哀家有那個本事,可以讓攝政王聽哀家的?”
“哦?”
喬將軍意味不明笑了起來。
他摩挲著茶杯邊沿,笑道:“要是旁人我或許會相信,可那是沈從章,以前沈從章對你一往情深,如今他在你側殿住了三日,你們什麼關係,還需要我這個當父親的多說?”
喬慕臉色瞬間變了。
她緊緊握著茶杯,眼中的恨意完全遮掩不住了。
喬將軍又是幾聲輕笑。
他抬頭得意對上喬慕目光,“我聽說啟兒最近身體不好,民間有一個傳言,聽說至親的血做藥可以讓孩子變好,要不為父幫幫你?”
“你敢!”
喬慕憤怒站起來,瞪著喬將軍開口:“當初喬羽墨不願意嫁入皇宮,是我替她受了這份苦,現如今我還要被沈從章脅迫,你若還想保住你的榮華富貴,你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護著啟兒。”
像是聽到一個莫大的笑話,喬將軍不屑笑出聲。
喬將軍站起來,不以為然說:“你想讓我照顧那個黃口小兒?簡直是做夢。”
說罷,他又看了眼喬慕。
“你若是識相就趕緊給羽墨和攝政王賜婚,讓羽墨成為攝政王妃,要不然……”
喬將軍目光變冷,“要把小皇帝拉下來,我有的是機會。”
他站起來,甩袖離開了。
碧荷不安望著喬慕,“娘娘,如果將軍真要用那件事威脅您,那咱們可怎麼辦啊?”
喬慕自嘲笑出聲,“你問我,我問誰去?”
殿外突然傳來通報,沈天啟來了。
她立即將眼淚擦掉,勾起一抹笑等著兒子進來。
隻瞧見一身明黃色的沈天啟像一個小球似的衝進她懷裡,緊緊抱著她大腿。
喬慕將人抱起來,眼中滿是憐愛。
她小心幫沈天啟擦掉因為奔跑出來的汗水,將人放在自己位置上,關切問:“母後這幾日有些忙不曾去看過啟兒,啟兒身體可好些了?”
沈天啟微笑著點頭:“有太醫們照顧,啟兒冇事的,倒是母後,好像瘦了很多。”
他小手碰著喬慕的臉,眼中滿是心疼。
感受到兒子的關心,喬慕心中久違的擁入一股暖流。
她抱緊喬沈天啟,柔聲開口:“好孩子,孃親瞧著啟兒也瘦了,可是最近冇有好好吃東西?”
“纔不是。”
沈天啟鼓著腮幫子,一臉委屈望著喬慕。
他埋在喬慕胸口,小聲說:“啟兒真的好想母後啊,難道母後一點也不想啟兒嗎?”
“母後也很想啟兒。”
她緊緊將兒子抱著。
這是自己存在人間最後一點溫暖。
也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沈天啟雙目放光,“啟兒最喜歡母後了,這輩子都不要和母後分開。”
她身體僵了一下,又重重點頭。
“啟兒說得的,母後也最喜歡啟兒了,這輩子的不要和啟兒分開。”
兩人又抱了好久,沈天啟這纔將喬慕放開。
她問了一些沈天啟關於學業上的問題,又聽他嘮叨很久。
直到宮人來催,喬慕才很不情願鬆開兒子。
將兒子送到宮門口,她回頭麵無表情看向一位宮人。
“去把喬羽墨請進宮來。”
明白她這是答應了將軍的要求,碧荷細聲道:“娘娘,咱們或許還有彆的辦法,為何一定要讓這個喬羽墨成為攝政王妃呢?”
聞言,喬慕笑出聲。
“她想做攝政王妃?也得看她有冇有這個本事。”
至於自己為何要叫她進宮,既然是姓喬的想看,那自己就成全他。
讓他知道這個女兒有多麼的讓人不喜歡。
第二天一大早喬羽墨進宮了。
喬羽墨坐在喬慕的位置上,得意望著她。
“現在知道錯了吧?你給我聽好了,現在是父親求我來的,你要是惹我不開心,我就回去,然後讓父親好好懲罰你。”
“來人,將上麵那個冇有規矩的拖下來,杖責二十。”喬慕麵無表情釋出命令。
原本還一臉得意的喬羽墨愣住了,就連之前懲罰過喬羽墨那幾個老婆子也是一臉震驚。
可這畢竟是太後孃孃的命令,而且上次他們懲罰完喬羽墨也冇出事,老婆子們立即上去拽喬羽墨。
喬羽墨怒吼道:“喬慕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你真是想死了!”
她冷眼掃過喬羽墨因為憤怒變得扭曲的臉,不以為然說道:“你真以為自己這麼點本事就可以勾引到沈從章了?既然想嫁給攝政王,那哀家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規矩。”
啪——她一個耳光打在喬羽墨臉上。
看著喬羽墨的臉因為自己多了一個巴掌印,喬慕笑出聲。
她早就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惜喬家的人自己惹不起。
現如今攝政王回來,和將軍府勢不兩立,所以她纔有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喬羽墨。
喬羽墨尖叫了一聲,開始掙紮起來。
“喬慕,你彆忘了你對父親的承諾,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就讓父親把你的醜事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