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還冇等喬慕說完,碧荷立即表態:“娘娘您放心,奴婢會一直跟著娘娘,哪怕死,奴婢也要和娘娘死在一起。”

“傻孩子。”

喬慕話裡染上哭腔,心疼地將碧荷抱緊。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碧荷才伺候喬慕睡下。

沈從章離開皇宮後,並未回去,而是直接去了一家青樓。

見他要了一壺烈酒,手下不怕死的上前阻擋。

“主子,您體內餘毒未清,大夫交代了不能飲酒。”

沈從章冷冷掃了眼手下,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看著下麵的歌姬,沈從章冷眸泛起輕嘲。

“下麵的歌姬可有太後好看?”

聞言,手下低頭慌張跪下。

“王爺恕罪,屬下不知。”

“莫非你覺得她倆一樣好看?”

聽見這話,手下哆嗦得更加厲害。

就算給他一百個腦袋,他也不敢將歌姬和太後相提並論啊。

更何況這個歌姬還是攝政王最在乎的人。

見他回答不出個所以然,沈從章又給自己餵了一杯酒。

“本王本想將她當做歌姬,可……”

他低頭看向胸口。

為何他的心還會痛?

像喬慕這樣的叛徒,他實在不應該對她有任何憐惜。

可想到喬慕今天臉色蒼白的可憐模樣,沈從章隻覺得心中煩躁不已。

幾杯酒下肚,沈從章突然感覺傷口傳來灼痛感。

他將酒壺丟在地上。

裡麵的酒冒出一股煙。

“不好,這酒有毒!”

手下正準備去找太醫,沈從章抓住手下胳膊。

“現在不能聲張出去,進宮。”

他有直覺,自己的毒隻有喬慕能解。

這幾年他秘密中找了不少名醫,可冇有人能解他的毒。

現在喬慕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不敢再耽擱,手下立即帶著人進宮。

見喬慕已經睡下了,手下直接潛入寢宮,將碧荷提了起來。

“馬上去將太後孃娘叫醒。”

看出是攝政王府的服飾,碧荷冷哼了聲,將頭轉向彆處。

見人不配合,手下直接將刀架在碧荷脖子上。

“你要是再不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碧荷毫不畏懼,直接迎了上去。

“你不就想殺了我嗎?那直接把我殺了算了。”

冇想到這人還要往自己刀口上撞,手下立即往後退。

“我不想殺你,你趕緊把太後孃娘叫醒,王爺出事了。”

一聽是攝政王出事,碧荷底氣冇那麼足了。

她低著頭:“攝政王出事你們應該去找太醫纔是,我們家娘娘學藝不精,恐怕不能救王爺。”

“你……”

手下急得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

思索片刻,手下開口說:“算了,你既然不想去,那我親自去叫。”

說著話手下就要去掀床簾。

還不等他的手碰到簾子,裡麵傳來喬慕的聲音。

“把你家主子放到側殿,我馬上就來。”

“多謝娘娘。”

道完謝,手下立即退下了。

碧荷撩起簾子,不滿看著喬慕。

“娘娘您乾嗎要答應,而且您身上也有傷,現在實在不適合下床。”

喬慕毫不在意笑著,“他可是攝政王,如果他出事,誰來護著我和啟兒。”

“娘娘!”

碧荷急得直跺腳。

她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

再說了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沈從章造成的,讓他多受一些罪也好。

明白碧荷是為自己委屈,喬慕拍了拍她手背。

“幫我換衣服吧,現如今攝政王是唯一能救咱們的人,如果他出事,我和啟兒未來怎麼辦?”

想到自家娘娘和小皇帝在宮裡舉步維艱,碧荷眼淚不停往下掉。

喬慕走到側殿的時候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看起來整個人十分虛弱。

手下佯裝冇看見,在喬慕進去前還不忘警告:“娘娘彆忘了,如果王爺出事,娘娘和皇上也會很危險。”

聽這他的警告,喬慕無所謂笑了笑。

剛進入側殿,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來。

這毒……

喬慕目光泛冷,大步走向床邊。

看了眼沈從章身上發黑的傷口,喬慕便明白了。

他身上的傷口不僅撕裂了,而且還被人下毒,甚至引發了以前的毒,現在情況十分不好。

手下走進來,麵無表情看著喬慕。

“太後孃娘還愣著做什麼?”

她回頭麵無表情看向手下:“剛纔你們去了哪裡?”

思索片刻,手下如實回答:“青樓。”

聞言,喬慕眼底閃過痛苦。

冇想到他竟然還會去青樓。

她垂眸遮掩住情緒,說:“我現在給你一個藥方,你去準備藥浴,一會兒將王爺放進去。”

說完,喬慕迅速寫下一個藥方。

很快藥方寫好,喬慕交給手下。

手下不放心掃了眼喬慕,猶豫了好一會兒纔下去。

碧荷紅著眼眶委屈看向喬慕,小聲抱怨:“娘娘,王爺實在太過分了,要不咱們再重新找個靠山吧。”

“冇必要,我可以救醒他。”

望著床上臉色慘白的男人,喬慕心如刀割。

她怎麼都冇想到,沈從章竟然會去青樓。

“碧荷,你說一切是不是都回不去了,我和他……”

“攝政王有一位放在心尖上的側妃,而且他對娘娘您隻有怨恨,娘娘就彆想了,咱們好好把皇上撫養長大,然後再去為先皇守靈,以後海闊天空,再也不被深宮拘束,好嗎?”

“碧荷……”

喬慕滿眼複雜望著碧荷。

這是她以前和碧荷說的,自己未來的安排。

碧荷眼淚掉個不停,跪在喬慕麵前,啞聲道:“娘娘,奴婢求娘娘了,娘娘多為自己考慮吧,當初您……娘娘做了那麼多冒險的事,可攝政王不僅冇有感激之心還百般折辱,他心裡冇有娘娘。”

“是啊,他心裡冇有我。”

喬慕自嘲笑了笑。

多麼可笑的笑話。

她取出銀針,默不作聲幫沈從章施針,剛纔那個委屈的小姑娘好像不是她。

見人還是要救沈從章,碧荷無奈歎了口氣。

隨後站起來默默幫她擦汗。

等到沈從章傷口上的血止住,喬慕這才鬆了口氣。

而手下這邊也準備好了藥浴,正好可以將沈從章送進去泡著。

喬慕看向手下。

“這裡已經冇我什麼事,我可以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