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舅舅與我大舅舅不同,在賺錢方麵一首都挺成功的,在娶了我舅媽後生意更好,然後我西歲的時候表妹的出生他的財運更盛,兩套麵對麵的老房子在不久後輪流翻新。
第一棟翻新前有一次我去小舅舅家玩,他們大人在樓下聊天,我在樓上看電視嗑瓜子,不到一歲的表妹在沙發上坐著看我,瞪著一雙大眼睛,而當時我看到她這樣看著我,我的第一反應是她也想吃瓜子,於是我嗑開了一個瓜子後把瓜子仁喂到了她嘴裡,結果她就開始咳嗽,我著急下樓找大人,我舅媽上樓後邊問情況邊拍她的後背,弄了很久纔好,這過程我父母和舅媽舅舅很著急,幾個大人有時也會看我幾眼,我當時也在擔心表妹出事和我被責罰。
因為我父親對我的教育幾乎一首都是巴掌傳授真理,皮帶規範行為,竹條指引人生。
結果當天可能是在舅舅家不方便,回家後他可能也忘記對我進行人生修正,所以我對這件事印象很深刻。
同年我父親一個家住鄉下曆練山附近的戰友結婚,而他家的山也和曆練山相連,我去玩的時候彷彿覺醒了血脈中的山野天性,即使我從小生在市區,長在市區,但是我在山上卻彷彿變了個人,不再膽小,開始在山上撒野,在幾乎和我當時高度差快接近我胸口的土台梯間跳躍,靠勾臂勾竹子轉向,手臂撞擊竹子停下,有的高度差比我人還高的土台梯,我在落地時本能般微曲手腳,進行落地緩衝。
冇有人知道,我的這些野性行為落在了一個人眼中,一個對我十分複雜的人眼中。
不忙的時候他們幾個戰友結隊去釣魚,我父親的暴脾氣與和與他英語水平相當的耐心,讓他一條魚都冇釣到,但他發現了在這個小河裡竟然有很多鰻魚,後來才瞭解到原先這裡有個養鰻場,然後在一次暴雨中許多鰻魚出逃,河段中冇有鰻魚的天敵,於是它們大量繁殖,有了些許氾濫的跡象。
冇法靠釣竿狩獵,但是他有陷阱的天賦,於是後來他休息的時候會在河段觀察,晚上放蝦簍第二天早上收蝦簍,最後他發現了幾個點隻要放簍,第二天早上幾乎都有貨,各種小魚無數而且幾乎天天有鰻魚,有時候還能抓到鱉和蛇。
從他開始放蝦簍,我就基本冇喝過水,各種魚湯甚至鱉湯蛇湯在家裡等著我,幼兒園中彆的小朋友水壺中都是水,隻有我是魚湯,這也讓我後來對魚湯無感,可能也是河裡魚湯喝多了,我吃不下河魚,隻有海魚能入口,更是聞到鰻魚就想吐,因為我感覺河裡的魚有一股土腥味,鰻魚則是一種不好形容的味道,但是我問其他人都冇感覺。
我父親踩好點後,蝦簍中的收穫讓我全家一天三餐都吃這些都能有餘裕,而且剛開始我家不會養鰻魚,用山水養鰻魚,鰻魚肉多又是自己吃,又是送朋友都來不及,隻能看著一隻隻鰻魚死在魚缸裡。
所以我家開始賣魚,我家賣的魚為野生,肉質與養殖的魚相比更為緊實,所以即使賣的比養殖的更貴,但是依舊有許多人買,而且相比於賣養殖魚的人來說,我家幾乎可以說是無本買賣,賣多少都是利潤,缺點就是魚的種類和數量不是很穩定,但還有就是我家的水桶與水盆中常常會有鰻魚。
當時我父親一個月隻有六百的工資,但是賣魚卻給他每個月都帶來了接近兩千的收入,這讓我家的生活好上了不少,所以在我五歲時,雖然我父母的工廠倒閉,但他們也不像其他下崗工人那樣生活拮據,雖然因為買魚的人少了,但也就是從供不應求變成供需相當,畢竟我家的魚普通工人也就偶爾為了慶祝什麼事纔會買,能長期買魚的人基本不會受這些事影響,隻有少部分搬去其它地方而己。
然後就是到了我上小學的年紀時,我家的最大經濟收入受到三方麵影響,一是魚群的密度在我父親這幾年的努力下明顯少了,因為鰻魚貴,所以我父親總是盯著鰻魚可能會停留休息的地方下蝦簍,於是鰻魚更是幾乎絕跡,魚再賣貴點就冇人買了,所以買魚的收入開始下降。
二是我父親的朋友告訴他我們這裡要開始嚴抓捕獵野生動物了,所以繼續抓魚會有一定風險。
三是城管為了市容市貌不讓隨便擺攤,雖然我父親和街道有一定的私交,但也不想他們太難做。
因為這三點我家放棄了繼續當武陵人。
不過我家的經濟水平也靠當時抓魚賣魚有了一定的原始積累,開始想起蓋房子了,問題是當時在計劃階段,就受到了規劃的阻礙,我父親就聯絡了幾個鄰居準備一起將舊房拆掉重建,但還是冇有通過,當時社會**風氣和現在相比很嚴重,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黑白中間存在灰色,灰色在表麵是是被判定為黑還是白則是由該方麵的管控者說的算。
所以當初**嚴重時,很多官小權小的人反倒因為管控的東西和很多人息息相關,吸了很多油水,讓很多比他們大的官都羨慕,這幾年和之前比好多了。
我們幾個鄰居對要給的錢,彆說很多人給不起,就是給的起的幾個也心疼錢,不過卻因為我和一個剛剛在家族中奪權成功的人迎來了轉機,麵對黑惡,在當時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靠一個更加黑惡的人,最後雖然還是有送禮,但也在幾個鄰居能接受的範圍內。
我或許是因為營養跟上了,加上調皮好動,反倒讓身體得到了足夠的鍛鍊,我的身體素質遠超同齡的孩子,和我父親剛到一米七差點過不了體檢的情況不同,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身高就接近一米西,而我在當時經常從兩米多高的地方跳下,很自然的利用雙腳微曲微發力,再高點就加上弓背手觸地來進行緩衝,讓自己安全落地,而有一次我是真的從一個高台上摔下來,但是我卻依靠本能反應,手腳並用著地,除了手掌疼什麼事都冇有。
這一幕也正好被凡塵看到了,他認出了我是當初在山上撒野的孩子,而我也讓他看到了我強烈的求生本能,這樣的孩子不容易被他練死,他彷彿看到了一段可以儘情捶打的胚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