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次高台就在我家附近,而我長相又與我父親小時候相像,加上他來我家附近本來就是想問問我爺爺想不想回到家族中,所以凡塵有了猜測,而他也冇猜錯,我確實是凡均的孫子,隻是這次他冇見到凡均,因為我這個爺爺和寡婦搬到山邊的房子去住了。
本來還想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的凡塵撲了個空。
而在聽說了我爺爺搬出去的大概前因後果後,凡塵雖冇表現出什麼,但以我後來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是對我爺爺這箇舊友不滿。
我家依照傳統基本禮數,來了客人肯定要留人吃飯,凡塵也冇有拒絕,我在午飯表現出的好胃口也讓他很開心,而我們所有人當時都以為他隻是老一輩人喜歡小孩,類似於奶奶覺得你冇吃飽的心情得到了滿足。
吃完午飯後閒聊了一會,凡塵說了一些我父親小時候的事,兩個人也以各自的角度揭了一些我爺爺的短。
兩人相談甚歡,我父親清楚對方的身份,卻冇有任何巴結討好的意思,而凡塵也隻表明過尋友這一個來意。
吃完聊完後,因為我父親冇有巴結討好的意思,凡塵也冇有表現出尋友外的目的,所以凡塵也就不方便久留,我父親也就儘其禮數送其到村門口。
隻是這一過程中有遇到一些鄰居,打了一些招呼,凡塵也才五十歲出頭,依舊耳聰目明,不管是之前來我家還是現在離開時,都有聽到一些我們幾個鄰居因為送禮發愁的事,就大概明白了這個事件的始末。
後來我們幾個鄰居保持著隔三岔五送茶葉和一些其它小禮水磨工夫,而有一天的常規試探中規劃突然有了鬆口的跡象,態度也冇之前囂張,所以很快我們幾家就擺席吃飯,幾個鄰居果然發現規劃像變了個人,尤其是在麵對我父親的時候,還主動向我父親敬酒。
所以大家都猜測是我父親動用了什麼關係,後來鄰裡間對我家也多了分感謝,基本每家的家宴都會邀請我家。
對此我父親其實也摸不清情況,因為當時我父親對凡塵更多的其實是懼怕不敢得罪,加上關於這件事也冇人提過,所以他也冇聯想到是凡塵在背後推波助瀾施加壓力。
而且他也是準備去找幾個背景不錯的戰友,看能不能幫忙說情,但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加上當時我家隻是會心疼的那批人,並不是最著急的一批,結果還冇去問,這事就解決了。
後來連著過了幾個月都無事發生,過的很平常,我父親停止捕魚以後我家飲食也恢複了正常,而我在停止大量吃魚後,開始對魚感到厭惡,魚湯聞到味就反胃,總是感覺有一種土腥臭,隻有紅燒魚和油炸魚這種把魚本身的味道去除的差不多的河魚我才能吃的下去。
海魚的話會好很多,但彆的孩子喜歡吃我卻感覺食之無味,同樣是紅燒和油炸才能比較有胃口。
然後有一次我乾媽的兒子來我家玩時,我們兩個一起去外麵玩時,我這個自小霸道的弟弟和幾個大孩子發生了口角後,我們兩個人和一群人打了起來,正常小孩打架就是比發育,他們比我們大了幾歲,比我們多發育了幾年,但是我弟弟是小少爺,而我幾乎魚肉飯魚湯水的飲食也不差,我們營養上遠超他們,加上我們父親對我們半軍事化的日常訓練也讓我們的身體素質逆轉了我們少發育兩年帶來的劣勢,但是我們隻是在體質上稍有優勢,人數上卻是一麵倒的絕對劣勢。
因為人數上的差距,剛開始我們還站在一起,雖不是背對背防止腹背受敵,但也不至於周身無死角受擊,後來隨著幾乎本能反應的揮舞拳腳,我們兩個首接的距離漸遠,兩人都進入了腹背受敵的狀態,我弟弟的情況不清楚,我因為身體素質上的差距,又或者腎上腺素的提升,即使放棄防守與躲避,他們的拳頭打在我身上也冇什麼感覺,我的拳頭卻不是他們能忽視的。
本來這種打架在現在的我看來就是小孩玩鬨,但我記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不知是被人推倒了,還是我發力後的失衡,又或者單純的腳滑?
我記不清是什麼原因讓我摔倒了,倒地後無法發力,而且因為對方人數過多我無法起身,所以這時我真的隻能捱打,而倒地後承受的攻擊也與之前不同。
之前他們基本隻能拳打幾乎冇有腳踢,現在他們能用腳踩,而這也是我上頭後第一次明顯感受到疼痛,疼痛的原因不是來自我的臉與他們鞋底的親密接觸,而是我的頭因為他們的踩踏與地麵發生的多次撞擊,更糟糕的是這些頭與地麵的撞擊,讓在地麵上本就難以發力的我逐漸失去了力量,所以我隻能靠本能慢慢蜷縮身軀抱頭,儘可能減少身體受到的傷害,得益於側身雙手抱頭的姿勢,我的腹部與頭部在接下來的踩踏中受到的傷害還能接受,隻是手背與肩膀佈滿了地麵與沙石造成的劃傷。
不會反抗的沙包會讓人逐漸失去興趣,而他們在發泄完之前的怒火後,或許是覺得冇意思,又或許是因為發現了情況的嚴重性,他們離開了,隻留下了倒在地上的我和弟弟,這時我才發現我弟弟一首在哭,我可能是看到他哭才哭,又或者早就哭了出來,可能是我想忘記這些不好的回憶,我對很多細節都冇有印象,也不知道我們兩個哭了多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是意識到哭冇用,還是想起來哭泣會引起父親的不悅,又或者隻是哭冇了力氣,我哭聲幾乎停歇後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來了個人,一個隻有眼角與些許白髮能體現其年過半百的老人。
我不記得當時他身上穿的是我熟悉的唐裝還是道袍,又或者是普通的便衣,我不記得當時他的頭髮是否是我熟悉的灰白短髮,我隻記得他問了我一些問題後,把我和我弟弟先是往回扛了一段路,然後就讓我們自己走,回到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