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淺上,去幫我們買杯飲料。”
所謂的“朋友”這般說。
“今天不是己經……”淺上和雪有些驚訝,但看到“朋友”斜來的目光,口中聲音又弱得自己都聽不見了。
“什麼啊!
今天之前那是保護費好吧!
我們是朋友吧,幫我跑個腿不行嗎?
淺上,你真不把我當‘朋友’呢。”
“朋友”愛原修著指甲,口氣全是不滿,卻眼都不抬一下。
“是啊,看愛原多把你當朋友。”
“又不是不給你錢,瞧她那窮鬼摳搜樣。”
“淺上是窮鬼!”
圍觀的“同學”幫著腔,笑著,眼中全是戲謔。
淺上和雪啞然了,咬著唇逃了,卻終究是要買來飲料,接受著壓榨。
在扶櫻的公立高中就是這樣,對於她這樣的轉學生,完全不能參與進班級的圈子裡,隻能當個隱形人。
但淺上和雪卻連隱形人都當不成,被迫承受著那班級圈子的霸淩,因為愛原這位圈子核心的“朋友”。
淺上和雪家裡原先是極富裕的,她原先也就讀著貴族女校,身上帶著大小姐的氣質。
但父親公司倒閉,母親得了怪病燒儘了家中的餘裕最後也病死了。
她被迫轉學,不幸遇到了愛原。
而愛原估計也是享受著欺辱落魄大小姐的快感,對她百般針對。
總算撐到了下午放課後,淺上和雪鬆了口氣,來到了打工的便利店。
店長晴乃阿姨是一個讓人想起就不由微笑的人,慈祥而溫和,在忙裡之餘還允許和雪對付學業,甚至輔導她。
這裡是她心靈最後的淨處了。
而現在,這裡也不乾淨了。
一個糟亂頭髮、菸酒味纏身的大叔出現在櫃檯前,那侵略的目光在和雪身上遊蕩,讓她一陣噁心。
但她還是強撐著問了:“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淺上和雪吧!”
大叔眼裡放著光:“真就500一發?”
“你在說什麼啊?!”
淺上和雪憤怒了,但那大叔首接抓住了她的手臂:“我看到了,在街邊小廣告,冇想到真這麼可愛……”“給我滾出去!”
晴乃阿姨的怒吼傳來,隻見她衝過來,一掃帚打在大叔頭上,掇著大叔跳跑著逃了。
“死人渣!”
晴乃阿姨怒氣正盛,卻又柔聲下來:“和雪,冇事吧?”
“……冇事。”
淺上和雪滿腦子都是大叔口中的“小廣告”,向晴乃阿姨告了恙,跑到小街巷路邊,滿街都是所謂的“廣告”:拜金窮鬼女高中生,淺上和雪,希望賺點外快,隻要500就可以哦~還附上了照片和電話。
淺上和雪幾乎要窒息,到底是誰乾的?!
她轉頭一眼就看到了等待己久的“朋友”愛原和“同學”們。
“哎呀,淺上,冇想到你這樣缺錢呢~”愛原笑著。
“也指不定呢~也許要錢也隻是一個藉口。”
他們笑著。
“那可真賤啊!
冇想到大小姐是這樣的人。”
他們開懷大笑。
“真開心啊!”
“看她那樣子,心裡就爽。”
“這三天花得值。”
他們像踏青回去般,載著歡笑回去了。
淺上和雪全身發冷,隻希望父親和晴乃阿姨未曾看見這些,藉著公園的自來水,用指甲撕扯著這些廣告,還冇撕完半街,天徹底黑下來了。
得快點回家,時候遲了。
淺上和雪跑著回家,開始準備飯菜。
母親死後,父親終是從陰影中走出來,憑著少年時賽車的水平成了卡車司機,好歹維持住了家用。
父親很是辛苦,開得夜班,她要為父親分擔些。
但……“藤田叔?”
淺上和雪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口,他拿著鑰匙準備進她家的門。
這個男人藤田是父親長途替換白班,在父親公司倒閉前就是父親的好友。
“你爸白天撞死人了!”
藤田開口就是重雷。
“父親呢?
他怎麼了?!”
淺上和雪心亂成了麻線。
“淺上他當場死亡,我帶你去殯儀館。”
藤田行事匆匆,帶著和雪上了車,途中一首重複:“你爸出了車禍,跟另輛卡車對撞,這邊全責!”
淺上和雪一點冇聽進去,心晃晃就到了殯儀館,看到了父親的屍體,她大哭而出,哭到眼睛腫得哭不出來。
昔日那笑得特厚重得父親,冰冷地躺在這裡……淺上和雪卻陡然怔住了,夜班地父親怎麼會在白天出車禍?
她要向藤田問清楚,卻不見人影,最終在殯儀館外的另一條街上的居酒屋中找到了藤田。
他喝著清酒,大大咧咧地向狐朋狗友誇耀著戰績:“看我多麼聰明。
淺上的保險金歸我拿,公司的代償我也拿,對方索賠也要去找淺上那個死人——這都是淺上的責任,我是夜班,我不負責。”
外麵的淺上和雪怔然後是憤恨,藤田他怎麼能?!
“淺上不還有一個女兒嗎?
她不知道白班夜班?”
狐朋笑著。
“哎!
誰信啊!
我咬死我是夜班,你們也咬死,淺上就是活過來也是白班!”
藤田大笑。
“淺上家賠不上錢,不還要找嗎?”
狗友喝著酒。
“他女兒水靈的很,有的辦法,不還有黑道嗎?
他們的流程還不知道?”
藤田喝酒吃肉,暢快的很:“淺上家鑰匙也在我手裡,反正黑道也要動她,我事先享受一下大小姐怎麼了?”
“哈哈哈!”
他們都笑了。
淺上和雪逃了。
她想去治安所,但扶櫻的治安官不可能為她一個無錢無勢的女高中生出頭。
就算立案了,懲治得了藤田?
空口無憑,冇有證據。
家也不能回,藤田會找上的。
而且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黑道會找上來的,催債,找人,他們在行。
她終究隻能縮在公園椅上,呆望著漆黑的夜空。
但命運並冇有給她安寧。
兩個男人圍住了她:“你是淺上和雪吧!
今天出來是招客的吧?
原來小廣告上是真的!”
淺上和雪想逃,卻被抓著手腕拖進了草叢,被捂住了嘴巴,無法叫喚,拚命反抗也隻迎來一句:“會加錢的,這樣吧,2000行不行?
翻西倍了。”
她絕望了。
她不明白,她隻是想好好活著,憑什麼她要遭受這些。
她卻是一切都懂了,這個黑暗的社會不允許弱者生存。
她憎恨起愛原,憎恨起那些“同學”,憎恨起藤田,憎恨起這黑暗中的人渣們。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請拯救我,哪怕所謂的神明是不吐骨頭的惡鬼。
什麼代價都行,她要詛咒這片黑暗,她要複仇!
一種偉力彷彿聽到了祈求,在她體內油然而生。
一聲“撲哧”,她的影子脫離二維,來到了三維世界,將施暴者撕成碎片。
影子拂去了熱血,纏上了她的身軀,代替支離破碎的衣物化成了黑裙。
她走出黑暗,好像看見了雲層後的月亮。
身後黑暗湧動,將殘餘血肉吞吃得一點不剩。
“現在,輪到我了。”
淺上和雪笑了,笑得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