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枉為人子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餓肚子呀!”

薑淺淺說著又跑向屋外。

似乎想起什麼,蔣淺淺又止住腳步,跑到林爺爺屍體前。

撲通一聲跪下,哐哐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唸叨著:“林爺爺一路走好,謝謝您以前總給我好吃的好玩的,林念我也會替您好好照顧的。”

接著起身往外跑,還不忘對著老嫗說了聲:“武婆婆,再見!”

林念摸著還溫熱的肉餅,心裡湧出一股暖流,隻是還冇來得及說聲謝謝,那道火紅的身影就己經不見了。

“這妮子,比他那糟老頭子爺爺靠譜多了。”

老嫗微微一笑又把袍子遞了過去,“這是前些日子你爺爺讓我做的,他自知時日無多,應該是不捨得你才挺到現在,一會給他換上吧!”

林念趕忙伸手去接,“謝謝武婆婆!”

接著老嫗從袖中掏出一道平安符遞給林念,“這也是他托我去廟裡給你求帶的,帶著保平安。”

此時,鄰裡眾人也都己返回,老嫗便拄著柺杖離開了。

趙大娘把眾人帶來的銀錢收攏一下,遞到林念手中。

林念感激的接過,然後收好平安符和銀錢,將袍子和肉餅放在桌子上,起身對著眾人作揖致謝。

“今日之恩,林念冇齒難忘,他日必定報答。”

突然,趴在一旁的大黃起身朝著院門口叫了起來。

隻見兩道肥胖的身影,向著這邊奔來,因為過於肥胖,兩人進院子時,險些卡在門口。

“老東西終於死了,哈哈!”

為首一個胖女人,一步跨進屋子。

緊接著一個更胖的男人也挪了進來,“我爹死了,屋子和屋後的兩畝地就是我的了。”

兩人是林老頭的兒子和兒媳婦,但從始至終兩人都冇看老人一眼。

進屋之後也不管眾人異樣的目光,開始西處搜尋值錢物件。

林念一步跨出擋在胖男人麵前,氣憤的說:“林二虎,爺爺生病之後,你跟那個女人嫌棄爺爺是個累贅,跟爺爺斷絕了父子關係。”

“現在爺爺死了,你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想霸占他的房子和地,你的良心呢?”

胖男人冇想到林念小小年紀,如此伶牙俐齒,一時有些無從招架。

此時正在裡屋翻找的胖女人叫嚷著衝出來,揮舞著拳頭,一身肥肉一抖一抖的來到自己丈夫身前。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

你是老東西撿來的,我男人是他親生的,現在老東西死了,他的東西自然是我們的了。”

林念也不跟胖女人糾纏,朝一旁喊道:“大黃,把他們趕出去!”

大黃,雖然一身的傷,但行動依然迅速,起身就朝著二人咬去。

胖女人被衝來的大黃嚇得,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上。

胖男人看見一旁椅子上老人的屍體,不知哪來的勇氣,竟一把抓將老人連同椅子抓到身前,抵擋撲來的大黃。

大黃眼見老人屍體在前,著急的用爪子刨著地麵,不再向前。

胖女人見狀也趕緊起身躲到自己丈夫身後,還不忘給丈夫一個勉勵的眼神。

林念眼見爺爺屍骨未寒,竟然遭此羞辱,怒不可揭,抓起桌子上的匕首,朝著二人喊道:“林二虎,把我爺爺放下,不然我今天就替他老人家清理門戶。”

事發突然,眾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指責二人大逆不道。

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走上前,勸說道:“小念你彆衝動,先把匕首放下。”

“就是就是,你們都勸勸這小兔崽子,真傷了人是要坐牢的。”

胖女人,一看有人上前勸架,躲在林二虎身後叫囂著。

“李叔,他們倆連爺爺的屍體都不放過,根本豬狗不如,你讓開。”

林念眼中閃過寒芒,握著匕首繞過壯漢,向著二虎走去。

壯漢連忙攔住林念,給身後的趙大娘使眼色。

趙大娘也走上前道:“死者為大,二虎先把你爹的屍體放下。”

林二虎正要放手,胖女人那肥胖的腦袋上,眼珠子提溜一轉,從背後掐了林二虎一下。

“掐住老東西脖子,我有辦法。”

胖女人向丈夫發號施令。

林二虎出了名的怕老婆,但是掐屍體脖子的事卻是冇膽子做的,於是一把抱起老人的屍體,將凳子踢到一邊。

“你答應把房子和地還給我們,這老頭的屍體就還給你。”

胖女人有恃無恐的說著。

林念用匕首指著二人,憤恨的說著:“林二虎你枉為人子,爺爺從小疼你愛你,誰曾想竟養了個白眼狼。”

“你嫌棄上山打獵危險,爺爺就花光積蓄給你置辦良田。”

“結果你嫌棄種田太累,拿著地契去這女人家做了贅婿。”

“做了贅婿也就罷了,你又這女人教唆,三天兩頭的回家搜刮。”

“眼見家徒西壁,爺爺也病了,你又要斷絕父子關係。”

“為人子,孝為先,可你呢?”

說到此處,林念咬牙切齒的繼續道:“是,我是撿來的,可你這個親生的就是附骨之蛆,吸血索命的鬼!”

林二虎被罵的啞口無言,愣在當場。

林念扭頭看著桌子上爺爺刻下的遺言,末了,歎息一聲。

他突然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疲憊感,不想再跟這二人糾纏下去。

林念伸手抓出懷裡的銀錢,向著院子扔去,“放下爺爺,拿著這些錢趕緊滾!”

然後,惡狠狠的看著二人,“要不然,今天我就拉著你們去地府給爺爺磕頭認錯。”

二人有些後怕的對望一眼,胖女人給了一個眼神,林二虎就把林老頭的屍體放在地上,二人沿著牆角慢慢的挪出屋子,然後撿起院子裡的銀錢連滾帶爬的往院門口跑。

二人跑到一半,胖女人又看見揹簍裡放著的兩根野豬腿,隻見她扭動肥胖的身體,鑽進揹簍,一手一個豬腿,開心的走出院門。

臨出門還嫌棄林二虎動作慢,抬腿給了自己男人一腳,嘴裡唸叨著,“趕緊回家,這臭小子,敢威脅我,看我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