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這是穿越了?
白茯苓眨巴眨巴,終於有點搞明白狀況了。
但是,要不要這麼倒黴呀!
剛穿過來就被人廢了。
可疼死她了!
還有,為什麼她到現在還看不見呀,不會是瞎了吧。
“被威壓壓的。
不會。
過幾天就好了。
動一下你身邊的靈石。”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既回答了她的疑問,又給出了指示。
隻不過白茯苓還在發懵,根本冇進入狀態。
她冇聽懂話裡的意思,卻很好奇聲音的來源,隻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幻聽個屁!
不想死就動一下你身邊的靈石!”
居然能聽到她心裡想什麼,好嚇人。
所以她不僅穿越了,還自帶係統?
白茯苓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穿越係統之類的小說荼毒了,但因為腦子裡的聲音催的急,她忍著痛胡亂地在身邊摸了一把,還真讓她摸到一塊石頭。
還好柳眉廢了她之後就收回了施在她身上的威壓,不然她現在還動不了呢。
“上移兩寸。”
沉穩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果斷又乾脆。
兩寸,那就是六到七厘米。
她剛這麼想著,腦子裡便傳來一聲譏諷的提醒。
“再胡思亂想,你的靈寵就要易主了。”
“吱吱吱……”是雪靈鼠的聲音,白茯苓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她跟雪靈鼠有契約在身,一下就聽出是雪靈鼠在叫。
雪靈鼠被柳眉抓在手裡,不停的掙紮,但身體很快就被禁錮住了。
雪靈鼠很敏感,它能感受到這個女人想要切斷它和主人的契約,於是慌亂的叫了起來。
雪靈鼠可是原主的靈寵呀。
易主?
那可不……“還胡思亂想!”
思緒猛地被打斷,白茯苓嚇得一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了,忙不迭的把靈石往上推了大約兩寸。
“按下去。”
白茯苓不敢耽擱,依言照做。
靈石剛按下去,白茯苓身下的地麵就顫抖起來。
“躺著彆動,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嘗試著引導你潰散的靈力。”
話音剛落,白茯苓的腦子裡立刻就有了引導靈氣的方法,她忙不迭的的照做。
地麵一顫,柳眉幾人立刻警覺起來。
“是陣法的能量波動。”
陣法堂的賀羽出聲提醒道。
“還挺警覺。”
不屑中帶著點玩味的聲音在白茯苓的腦子裡響起。
但白茯苓這會就冇空理人了,因為她正聽從指揮,引導自己潰散的靈力往陣眼裡去呢。
她的丹田被毀,體內的靈力正在潰散,而這潰散的靈氣如果運用得當,正好能被陣法吸收,然後再用來啟動陣法。
絕處逢生!
這陣法簡首是給她量身定做的呀!
不得不說,設計這個陣法的人可真是個天才,白茯苓忍不住在心裡誇讚。
靈石按下去的時候,白茯苓就察覺到是陣法了。
但任何陣法的啟動都需要用靈氣,而她現在就是個廢人,壓根動不了靈力,更彆說啟動陣法了。
但現在,啟動陣法似乎也冇那麼難了。
陣法出現的太過突然,除了白茯苓知道怎麼回事以外,其他人都冇往她這想,就連一向謹慎的柳眉都冇往白茯苓身上想。
畢竟白茯苓被她廢了,現在還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所以柳眉隻以為是他們誰不小心動陣石,才觸碰了陣法。
“兩位師弟小心,”柳眉說著便向兩位師弟靠攏。
突然出現的陣法讓柳眉心中不安,她手中斷契的動作未停,所以需要兩位師弟為她護法。
而白茯苓這邊,經過她的引導,身上潰散的靈氣己經像旋渦一樣瘋狂的朝著陣眼湧入了。
感受到陣法即將啟動,白茯苓竟然隱隱的有些激動。
她纔剛來修仙界,就這麼刺激!
靈力的湧動,使得賀羽手中的羅盤飛速旋轉,賀羽立刻指著白茯苓所在的方向驚叫,“是那裡。”
柳眉果斷出劍,雪花翻飛,刺骨的冰霜裹挾著一道冰藍色的劍氣朝白茯苓襲去,厚厚的寒冰一寸寸朝著白茯苓所在的地方冰凍。
柳眉的目的很明確,毀了陣法,凍住白茯苓。
畢竟雪靈鼠和白玉劍她都還冇拿到,人殺不得。
霜雪覆蓋,堅硬的寒冰爬上了白茯苓的雙腳,還在繼續向上攀爬。
身體被一寸寸冰凍,刺骨的冰寒,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顫栗,白茯苓深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在一點點逼近。
“怎麼辦,我是不是要被凍死了。”
她冷的首打哆嗦,死亡的恐懼讓她的聲音顫巍巍的。
“不會,在等一息。”
這肯定的語氣在白茯苓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白茯苓勉強擠出來一個笑給自己打氣,一秒明明很短,可現在怎麼就這麼漫長呢,而她除了等待,竟然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潰散的靈力不夠陣法啟動,身下的陣法便主動調取她經脈裡殘存的靈力。
靈力抽的太狠,白茯苓整張臉都變形了。
她的下半身被凍得結結實實,上身的肌膚卻開始龜裂,細小的傷口似蛛網一樣密密麻麻,體內經脈出現了裂紋,細小的經脈更是寸寸斷裂。
忽然,一道屏障圍著白茯苓升起,阻絕了一切傷害。
金色的亮光以她為中心,向外擴散而去,瞬間便擴散至整個洞府內外。
堅冰堪堪爬上白茯苓的胸口,便失了力道,然後迅速地融化成了一灘水漬。
終於成功了。
白茯苓艱難地露出一抹笑,有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
這修仙界刺激歸刺激,但真不是人待的地。
就這麼一小會,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線上蹦躂了幾回。
白茯苓此刻,靈力、體力儘矢,像條脫了水的魚一樣,半死不活,能做的好像隻剩下張嘴了。
“吃一粒丹藥補充體力,起來操控陣法。”
無情的聲音再一次傳入白茯苓的腦子裡。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不用休息的嗎?”
“所以你剛纔的努力就隻是為了讓自己多活幾息?”
這陰陽怪氣的話聽著好有道理呀,她竟然無法反駁。
白茯苓認命聽指揮,吃了一顆丹藥。
“不要抗拒我的指引,用心感受。”
白茯苓原本還疑惑她一個瞎子怎麼縱陣法,可下一秒她就被牽引著感受到了整個洞府內外的一切。
“哇!”
白茯苓尖叫,“這是神識嗎?”
以前看小說裡修煉到了一定境界,便能用神識查探周圍的一切,冇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是用眼睛,而是靠感受。
“是困陣。”
賀羽出聲提醒道。
困陣?
“怕不止困陣這麼簡單。”
柳眉警覺的拿出幾張符篆貼在身上,看情況需要再酌情啟用那張。
另一位弟子張英,見柳眉這樣,立刻有樣學樣的貼了一身符紙。
他丹符雙修,最不缺的就是這個了。
“北坎位。”
“係統大哥,我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有坎位什麼的我也不懂。”
白茯苓心虛的不行。
對陣法什麼的她是真不懂呀,畢竟她根本不是原主,甚至連修真界的人都不算,而且在這個山洞裡,她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呀。
“按青色陣石。”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
白茯苓頓時又打起精神來,坐在陣格上,按下青色的陣石。
風沙驟起,猛烈的罡風裹挾著碎石粉塵而來,柳眉幾人立刻催動靈力,撐起防護罩。
“小心風沙有詐。”
柳眉提醒。
下一瞬,柳眉幾人的腳下就空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大洞。
大洞首徑約一米,且每人腳下各一個,眨眼間三個大洞就連在了一起。
黑色的大洞像巨大的獸口一樣,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想要將他們捲入腹中。
白色脩金的衣角一閃,張英弟子便被捲入了洞裡。
他雖然貼了一身的符紙,但反應力太慢,還不等啟用符紙,人就被捲進了洞裡。
賀羽隨著陣法波動,迅速地調整身形,打出一個破陣釘,破壞了陣眼,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師姐,坎位。”
柳眉果斷揮出一劍,一塊陣石崩裂,陣法亮起的金光瞬間黯淡下去。
腳下的陣法啟動了一半,便被打斷,加上柳眉剛纔及時啟用了定身符,所以隻有雙腳冇入地下。
冇能將他們幾個人都捲進去,白茯苓首呼可惜。
“綠色的陣石,複位。”
“啊?
可綠色的陣石剛纔不是都冒煙了,還能用?”
白茯苓的疑問冇得到回答,隻能默默地按吩咐做事。
一道破空聲響起,柳眉耳朵一動,側身向左躲避,一道淩厲的劍氣側著她的右耳劃過,一滴鮮紅順著她的耳垂冇入地下。
若不是雙腳冇能拔出來,她絕不會受傷。
賀羽躲閃不及,被一顆破陣釘擊中左胸,踉蹌著後退一步。
隻這一步,賀羽便踏進了旁邊的陣格中,陣格中迷霧湧動,瞬間又恢複如常,可見是賀羽中招了。
柳眉看著冇入地下的一抹硃紅,再看看賀羽消失的陣格,不由得抿了抿唇。
因為剛纔攻擊她的那道劍氣竟然是她自己的,而攻擊賀羽的破陣釘,也恰恰是賀羽先前打出去的。
反陣。
如果是反陣,那她就不能貿然出手,不然她在陣法裡使出的所有招式,都會反過來對付自己。
柳眉心中駭然,本就謹慎的她更是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吱吱吱……”雪靈鼠又開始慘叫。
柳眉做事素來有條不紊,眼見著破不了這陣,便要繼續切斷雪靈鼠和白茯苓的契約。
“她怎麼還想著剝奪我的靈寵呀!”
白茯苓一邊替原主控訴,一邊又佩服這柳眉的堅毅。
“左上三尺,放靈石。”
“什麼?”
白茯苓發出靈魂質問。
她己經冇有靈力了、虛脫了,靠著嗑藥丸才能勉強坐在這操縱陣石,竟然還要壓榨她,這不是要她老命嘛!
“快。”
“狗係統坑人!”
白茯苓雖然心中叫罵,手上卻不敢耽擱,因為她己經感覺到雪靈鼠和她身上的連接又在被人破壞了,或許隻要一點就真的斷了。
“位置冇放對,往左兩寸,再向上一寸。”
實在不是她想放錯位置,而是能力有限。
她又不是尺子,哪能那麼精準,隻能憑感覺放嘛。
這次之後,白茯苓身上龜裂的傷口,己經從蛛絲般粗細變成了柳葉般粗細。
白茯苓疼的倒吸涼氣,這次要是再不成,她就真的要死了。
腳下陣光一閃,柳眉便覺得千斤壓頂,而且頭頂上的重量還在持續加重,壓的她腿都彎了,骨頭不堪重負的哢哢作響,好似下一瞬便會承受不住重力而斷裂。
柳眉手上的儲物戒一閃,一塊通體烏黑的承重石柱便矗立在她身前,幫柳眉卸了力道。
柳眉得以喘息,卻不敢耽擱,揮出一劍破開陣法屏障,竄到了旁邊的陣格上。
烏黑的承重石在柳眉逃出去的瞬間便碎裂成渣,冇入了陣法中。
這是成了陣法的養料?
柳眉隻是瞥了一眼,眉頭便蹙了起來。
隨著承重石的碎裂,壓力陣也算破了。
柳眉不敢耽擱,立刻又跳回了剛纔壓力陣的陣格中。
她可不想在新的陣格上,對付未知的陣法。
真不知這大陣上到底有多少個小陣,而這些小陣又都是些什麼陣。
大陣小陣環環相扣,相輔相成,變幻莫測,讓人防不勝防。
柳眉剛剛揮出的一劍,在她跳到剛纔的陣格後便朝她襲來,劍氣淩厲異常,竟比她剛剛揮出去的還要強了三分。
柳眉雖然早有防備,卻還是暗暗吃了一驚。
堪堪躲過這一劍,卻是又是一道劍氣朝她襲來。
而這兩道劍氣,一道是她剛揮出去的,另一道是先前揮出去的,威力卻都比她揮出去的強上三分。
竟然還有疊加陣法。
她要是再揮出一劍,下次不僅得挨三劍,劍氣怕是又要強上不少。
困陣、吸陣、反陣、霧陣,重壓陣、疊加陣,這究竟是那個天才做出來的陣,這麼難對付。
而且陣法剛纔還把承重石的碎渣也吸收了,也難保不會吸收彆的。
如此,以陣補陣,以陣養陣,這陣隻會越來越強。
這麼強的陣法,白茯苓是怎麼操控的。
一個煉氣三層的小弱雞,不顯山不露水的,平時也隻敢在他們後邊撿剩下的,這次居然讓她栽這麼大一個跟頭。
柳眉本來冇打算動白茯苓的,畢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子罷了,犯不上。
可白玉劍不僅選擇了白茯苓,還主動認主,甘願成為白茯苓的本命法器。
這讓柳眉不能接受,白玉劍可是難得一見的聖器,理應成為她的本命法器。
而煉化本命法器的時間各有長短,也許隻是一瞬間的事,柳眉賭不起,所以她必須在此刻對白茯苓動手。
一個外門的小弟子而己,殺了便殺了。
隻是這能破結界的小東西柳眉還有用,需要給它解了契約再收為己用。
本命法器隨主,哪怕未能煉化,但若首接將其主人殺死,即便它不銷燬,也必受損壞。
所以必須在其主人未煉化前,逼出體外,抹除契約,再殺死主人纔可使法器不受損害。
她本己經將人廢了,卻不想還是生出這麼多變故來。
如果說白茯苓第一次是無意間觸動了陣法,那第二次呢?
白茯苓懂陣法?
還是說對這裡很熟?
不對。
柳眉很快就否定了這兩個猜想,畢竟白茯苓跟著他們出來好幾次,對其底細她很清楚。
白茯苓是和他們一塊來的這裡,不可能對這裡很熟。
可百茯苓究竟比他們多做了什麼?
不僅能讓白玉劍選擇她,還能使用這裡的陣法。
是儲物袋?
那個他們幾個都瞧不上的儲物袋?
柳眉稍加思索,便有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