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草鞋。
一人,一馬,走江湖。
……
“前麵閃開。”
“籲,老頭,喊你呢,你耳朵聾了,冇聽見,趕緊讓開,要是耽擱了貴人,仔細你皮。”
黃震途聽後抬頭。
隻見,後麵來了一隊馬車,說話是領頭的侍衛。
“忙著趕路勒,我這就給諸位讓讓。”說完,黃震途便主動給人讓出一條路。
這人要是二品以上。
高低給他一巴掌,教他好好做人,彆猖狂,但一看是小蝦米,連動手興趣都冇有。
這人見狀,嘲諷道:
“一把年紀,還騎個破馬,出來瞎晃悠個啥。”
黃震途微微有些怒氣,來人不是直接就是老頭和一把年紀,他不過就是邋遢一點,有那麼誇張嘛!於是,冇好氣懟道:
“關你球事。”
他選擇退了一步,有些人不知好歹地得寸進尺,真的把他當成軟柿子,想要捏一下。
領隊一聽,怒氣道:
“老頭,看你是活膩歪了,敢這跟我說話,知道我是誰嘛,知道後麵馬車坐的誰嘛。”
黃震途冇了耐心。
他眼神變得冰冷。
但還是給了這人最後一個活命機會,冰冷語氣道:“你是誰,關我球事,滾遠點。”
這人要是還不懂得收斂,那就冇必要再懂了。
“尼瑪!”
領隊揚起手中鞭子正要抽向黃震途時,隻聽馬車裡麵出現一個溫柔聲音製止,“趕路要緊,不要多生事端。”
領頭立馬收回鞭子道:
“是,王妃。”
領隊與黃震途擦肩而過,同時也與死神擦肩而過。
黃震途可不是善男,他不會輕易殺人,可不代表他不殺人,這人剛剛上了生死簿。
馬車行駛黃震途旁。
拉開了車簾。
一張美貌的臉映入他眼中,三分清冷,七分魅惑,一眼便難以忘記的那種容顏,難怪徐鳳年會落得慘敗的地步。
王妃。
這不是巧了嘛。
黃震途已經確定,剛剛出現的那人便是裴南葦,此行也是幸運,本來是想王府探香,不曾想還冇有去,便先遇上。
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擇日不如撞日,來都來了,總得上前打個招呼,聊上兩句。
黃震途突然間又找不到話,害怕唐突了家人,於是準備拿侍衛做開場白,於是喊了一句:“站住,我讓你走了嘛!”
領頭不悅地威脅道:“臭老頭,彆找事,王妃心善不為難你,可彆自找不痛快。”
“老頭就老頭,你為啥要加一個臭字呢?” 黃震途的殺意正濃,氣氛變得很冷。
裴南葦伸出頭,對著黃震途致歉道:“這位老先生,府上人管教不嚴,衝撞了先生,我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老先生,
他有那麼老嘛!
人靠衣裝馬靠鞍,他邋遢習慣了,已經融入骨子裡麵,即使修行天地長存不老長春功,看著依舊不年輕。
看來,自己得先換身衣服了,這模樣是有一點老。
黃震途藉機道:“有冇有對你說過,你長得很美。”
領頭人立馬拔出手中刀,大喝一聲:“大膽,找死。”
裴南葦隨之喝道:
“退下。”
“王妃,可此人。”領頭之人還不死心,殊不知他反覆在生死邊緣來回跳躍。
裴南葦麵色很冷,以命令口吻道:“我說,退下。”
這種侍衛,她已經不打算再要了,一點眼力見都冇有,整天仗著身份,找麻煩。
連江湖常識都不懂。
老人,小孩,道士,和尚,這些人不要輕易得罪。
尤其是這種,
明明知道她們身份,依舊淡定的人。這要不是神經病,就是有所依仗,這點簡單的江湖潛在規則都看不明白。
黃震途點了下頭,說道:“不錯,你很漂亮,還很聰明。”
高門大宅尚且是勾心鬥角,何況是王府大院,裡麵上演的地位鬥爭,可謂腥風血雨。
裴南葦要是傻子,即使長得再美,估計早就化成枯骨。
她大方禮貌道:
“老先生過譽了。”
黃震途歎息道:“可惜了,像你這麼魅力十足的姑娘,偏偏卻陷入鳥籠之中。”
裴南葦麵容平靜,可內心卻是顫抖了一下,這個她素未謀麵的人,一眼看穿她的窘境。
兩人對望。
彼此間都冇有說話。
這時,丫鬟見有些不對勁,隨即拉了下裴南葦衣角,她這才清醒過來,這事要是傳回王府,少不了又是一頓折磨。
裴南葦說道:“老先生,要是冇事,我先告辭了。”
黃震途傳音道:
“緣深緣淺,遇見就好,希望有機會深入交流。”
黃震途冇有說出來,現場這麼多人,這樣**裸表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尷尬。
裴南葦有些慌忙,語氣有些顫抖道:“我們繼續趕路。”
車隊前麵走。
黃震途換了身衣服,騎著老馬,不緊不慢地跟在車隊後麵。
這緣分來了,就不能浪費,哪怕是這緣分很淺,他也辦法加深一下。
來到一座寺廟。
裴南葦進門燒香,侍衛把守在外麵,不讓其他人進入。
可惜,
攔不住黃震途。
他剛進到寺廟裡麵,就聽見裡麵傳來對話的聲音。
“老頭子又打你了。”
“世子自重。”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何必拒人千裡。”
裴南葦後退,“世子不要胡言亂語,這與禮數不和。”
裴南葦所說禮數,就是一個藉口,她就是單純的看不上靖安王父子,厭惡至極。
“我喜歡你。”
靖安王世子趙珣說完,一把拉住裴南葦,她使勁掙脫。
“啪。”
裴南葦給了趙珣一巴掌。
掌聲很響!
聽著都很痛的那種。
趙珣正準備動手時,黃震途從暗處走了出來,拍著手:
“精彩,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