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誰要他的照片啊！自戀狂。

不對，誰偷看他啊，明明是他偷看我！

但他這麼厚臉皮的人，碰到難題也會臉薄。

分明是想我教他，卻偏要嘴硬傲嬌：「唐寧，你做下這道題。」

我笑了：「你不會這道題嗎？」

他還在嘴硬：「誰說我不會。我就是想看看你做這道題花多少時間。」

「哦。」

我冇拆穿他，接過他遞來的練習冊和草稿紙，詳細地寫下瞭解題過程。

他看得專注，仔細理解每一個步驟。

在我寫完後，他又心虛地轉過頭，懶洋洋地說：「忘記掐表了，不過你這做題速度怎麼變慢了。」

我笑了笑：「還不是怕寫太快，某人看不懂哦。」

他瞬間臉和脖子紅成一片，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那張照片先還我。」

我：「怎麼，反悔了？」

「不是。」他挑挑眉，又說，「那張不好看，我換張更帥的藝術照給你。」

「……」我無了個大語，這哥們是真的自戀啊。

8.

一模考試後，外婆即將出院，很快就會是媽媽一個人看店。

我得找機會讓陸妄野彆再來，不然被我媽看見就麻煩了。

這周天，陸妄野又是九點鐘到了店裡。

他輕車熟路地幫我澆完了花，而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小桌上寫題。

我試探著開口：「你乾嘛總是來這裡寫呀？」

他不自在地哼聲道：「怎麼，不買花不讓在這兒待著啊？」

「不是。高考前我不會再看店。你之後彆來了。」我說著往他桌上瞄了一眼。

他桌上放著這次一模考試的成績單。

誰知他慌得立刻拿手遮住，耳朵紅得滴血：「你這人怎麼隨便看人東西？」

我其實冇看清，但他這表情讓我大概知道，他模考是什麼水平。

我說：「你已經進步很多了。」

他撇開臉，嘟囔道：「不夠。」

「夠了呀。」

考大學肯定夠了。

「遠遠不夠。」他低著頭，語氣委屈，「唐寧，你成績那麼好是要上天嗎？」

我噗嗤笑出聲，「你乾嘛非要跟我比？」

姐勤勤懇懇學了這麼多年，是他這半吊子臨時奮發圖強就能趕上的嗎？

他抬眸，上挑的眼眸很亮，「不是要跟你比，是想和你一起。」

一起上大學，同一所大學。

他後麵的話冇有說出口，但我好像猜到了。

打趣的心思頓散，隨之而來的是異樣的情愫悄無聲息的蔓延。

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在看著我，目光灼灼。

沉默半餉後，我隻說了句：「加油。」

他：「唐寧，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我：「……」

他歎了聲，隨後又笑得冇臉冇皮：「無所謂，這三個月大不了拿命拚。」

他說完那話，很快就付諸了行動。

離高考僅剩的三個月裡，他冇再來找過我。

聽說他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一天隻睡三個半小時。

他筆芯用完了滿滿一盆，練習冊堆得比他人還高，

冇見過他這麼拚的，我都怕他猝死。

但這哥們似乎真的在玩命學。

甚至在五月底，學校組織去寺廟為高考祈福時，他竟然又去拜文昌帝君。

這回他還寫了個心願牌。

我偷偷躲在他身後看了一眼。

上麵寫著——「願拿十五年陽壽換高考上A大。」

我：「……」

他是真的狠啊。

高考完，臨近出分的時候，我去廟裡送花。

竟然再次看到了陸妄野。

他對文昌帝君是真愛，這回又跪在那裡。

「第三次拜你了，這回大方點，二十年陽壽怎麼樣？」

我一聽直接笑出了聲，終於忍不住：「再換，你不怕真的早死呀？」

他回頭，笑得冇心冇肺：「命冇前途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