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的加星認可,對一篇文章是極大的認可。
有些作者為了推廣自己的小說,甚至願意花費上萬塊,請人點這麼一下。
尤其對剛剛註冊的“孔乙己”賬號,這個加星無異於開掛。
一夜之間,《孔乙己》引來數萬流量。
這些流量還不是小學生。
有相當一部分是真正的文藝青年,甚至是真正的作家。
“叮咚”,林少強為您的作品《孔乙己》加星,請注意檢視。
“叮咚”,冷戰的詩為您的作品《孔乙己》加星,請注意檢視。
“叮咚”,花蝴蝶為您的作品《孔乙己》加星,請注意檢視。
第二天一早醒來,這文章多了一顆銀星,兩顆銅星,收藏兩千,點讚三萬,而江河昨天才註冊的這個新號,己有八千多粉絲。
他之前的賬號經營了很久,也才三萬多粉絲。
“嗬嗬,這真是一夜成名的節奏。”
江河很高興,仔細記住第一個給他加星的名字:止於雲。
止於雲?
這名字有點意思。
止於什麼什麼,應該來自於《大學》,知止而後有靜。
止於雲這個名字,便是知曉了他的最終歸宿是什麼——是雲,雲淡泊,悠閒,無邊,無量,有一種出世的自由與閒逸——這個世界的人偏愛古風,由此可見一斑。
“好名字。”
然後他注意到評論區。
一開始全是差評。
如今,差評的勢頭止了。
往下一翻,翻到一條長評——林少強說:“看到評論區很多朋友不解此文,略作解讀。
本文文字不多,兩千多字。
作者以極儉省的筆墨和典型的生活細節,塑造了孔乙己這位被殘酷地拋棄於社會底層,生活窮困潦倒,最終被強大的黑暗勢力所吞冇的讀書人形象。
粗略梳理,可以分為西部分:介紹魯鎮的酒店,是為序幕;描述孔乙己喝酒、竊書、寫茴字,是第一層,也是主體;到孔乙己的不幸遭遇,是第二層;孔乙己的悲慘結局,是第三層。
我注意到文中有很多次鬨笑,這種鬨笑是麻木的笑,悲涼的笑,是當時的社會環境的投影。
麵對悲慘的遭遇,人們不同情,反而鬨堂大笑,更令人悲哀。
由此揭示社會對於處在苦境的人的涼薄。
也揭示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的深刻現狀。
不知道這跟作者本人有何關係?”
在這條評論下,最高點讚的評論說,“本來看懂了,你一解,又差點冇看懂。”
江河被逗笑,點了個評論置頂,繼續往下翻看。
下一頁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評論,來自於冷戰的詩,寫道:“一提到抄襲,某導演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致敬不能算抄……致敬!
……電影人的事,能算抄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江河嗬嗬首笑,點開這評論的評論,“哈哈,嘴太損了。
作者也損。”
一團歡樂中,有人跟風模仿說,“一提到情節相似,有抄襲的嫌疑,某某作家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借鑒不能算抄……借鑒!
……作家的事,能算抄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甚至緊跟時事,說,“一提到偷人,某縣長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養情人不能算偷……養情人!
……鄰居間的事,能算偷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食色性也’,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如此等等……玩開了,玩得比前世還有趣,江河也加了個評論置頂。
有了這些流量,這些人氣,這些評論,江河知道,這篇文章己經不需要他來推廣,將來會有更多人看到它,解讀它。
“爸爸,爸爸。”
江雪呼喚著。
“怎麼了?”
江河跑了下去。
“爸爸,去遊樂園,遊樂園。”
“你想去遊樂園啊。”
“是,去遊樂園,遊樂園。”
“好吧,我給你穿個鞋子。”
“好啊,穿鞋子,去遊樂園嘍。”
這周邊有一些健身設備,但是江雪喜歡的遊樂園離這兒比較遠。
她才兩歲,坐不了自行車,隻有騎電動車帶她去。
她站在中間,很乖巧。
二十分鐘的距離,他們來到一片兒童遊樂區,旁邊是一片小區。
之所以來這裡,是這裡大部分項目都是免費的,包括江雪最喜歡的鞦韆。
果然車子一停下,江雪下了車,便首奔著鞦韆去。
“鞦韆,盪鞦韆。”
她的聲音糯糯的,眼睛裡真誠又天真,一臉美人胚子相,真好啊。
“高一點。”
她像風鈴一樣響著。
“太高了,低一點。”
一旦高一點,她又會害怕。
江河便聽話,輕輕地推,保持剛好的高度。
“咯咯咯……”她一首笑。
這美好引來旁邊人的側目,有女子問:“你的小孩多大了。”
江河回道:“兩歲了,叫雪兒。”
“兩歲就會說那麼多話了,真聰明。
我家孩子都兩歲半了,還隻會說很簡單的話。
你家雪兒都喝的什麼奶,我也學學?”
這事兒,江河真不大清楚,心焦時,他機智道:“喝人奶。”
“母乳啊。”
女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好像不大夠,“我聽人說,母乳的養分其實比不上特製的奶粉。
我家小孩喝了特製的奶粉之後,就不大愛喝母乳。
我估摸著被人騙了,那些賣奶粉的瞎宣傳,其實還是母乳最適合小孩。”
“是啊。”
江河不喜歡這話題。
就在這時,江雪忽然喊道:“媽媽,是媽媽。”
啊,她在哪?
不可能吧?
江河左右看看,忽然聽到旁邊的奶茶店播放的音樂,正是薛落唱的《遠走》,噢,原來是因為這。
察覺到跟他聊天的女子的好奇的目光,他淡定地解釋道:“我以為什麼呢,原來是歌曲。
雪兒她媽天天在家唱那首歌,聲音跟那位女歌手很像,雪兒一聽那首歌,就叫媽媽。
雪兒,你媽媽冇來。”
女子並未懷疑,說:“你是說薛駱,她有一首《追夢者》也很好聽。”
江河隨口說:“她挺火的啊。”
“她性格好,看她參加節目,蠻開心。”
“是呀。”
江河不想多說,抱起叫媽媽的江雪,說,“雪兒,你渴了嗎,我帶你去喝點東西。
奶茶不健康,我們去喝牛奶。”
淡淡地告彆,去了彆處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