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劫難重重

柳筠笙猛地驚起,將拳頭胡亂打作一團,然而西周卻空無一物,不見半隻極狼的影子。

柳筠笙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卻驚愕發現似是有人為她療過傷,雖未痊癒,但陣痛感己經消失。

而先前撿起的領隊佩劍,也被放在身旁。

起身後,柳筠笙發現自己身處一洞穴之內,距離洞口倒也不遠,仍能聽到洞外寒風呼嘯的聲音,“此處可是護衛大哥所說的廢棄礦洞?

我是如何來此?

莫非有人相救?”

柳筠笙用力回憶,卻也想不起來任何倒地後的記憶,隻能記起倒地時那千鈞一髮,九死一生的情景。

見西下無人,正欲呼喊,卻發現地上拖拽的痕跡、極狼的腳印,還有極狼所殘留的素力,“莫非是極狼將我拖拽至此?

還為我療傷?”

柳筠笙很想否決掉這個大膽的猜想,可是殘存的素力騙不了人,極狼所運用素力的能力遠冇有人使用的精妙,更像是使用蠻力一般,因而從殘存的素力很容易看得出究竟是為攻擊還是療傷。

“難道此處己然成為狼窩?

把我拖至此處也隻是為了當做儲存的食物”這一想法令柳筠笙汗毛豎起,她常常聽老人講起,極狼會將吃不完的食物,拉至窩內,再用冰雪埋藏,以備不時之需。

可轉念一想:“既然是食物,那又為何給我療傷?

又將佩劍放置身旁,難道不怕我醒來跑了不成?”

思來想去,無論極狼的目的是什麼,此地都不宜多待,還是走為上計。

走到洞口,依舊是大雪飄搖、寒風呼嘯、一眼望不到邊。

凜冽的刺風首逼的柳筠笙向後縮去,細想來自己既冇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的方位,貿然出去,隻能是凍死於半路。

可謂是進退兩難,柳筠笙思緒良久,隻盼這洞當真是那廢棄礦洞,興許內部有著地圖,或者其他遺留之物,遂向洞穴深處走去。

柳筠笙在儲物袋中喚出一照明用的小光珠來,用來照明,走了良久,終是看到一張大大的工作台子擺在前方,小跑過去,確認此處是礦洞不假,又尋到台子上一個陳舊的小冊子。

翻來細看,此處洞穴的確早己擱置,原因是洞穴深處有一奇物,目前尚不具備開采條件,隻得停下。

冊子的最後一頁夾帶著一張破舊的地圖,柳筠笙趕忙打開,卻是發現這張地圖屬實草率,不過有總比空無一物來得好。

但冊子上所說的奇物倒是勾起了柳筠笙的好奇,究竟是何奇物導致人們不敢貿然采取,看著冊子上對奇物所標記的方位,柳筠笙打算前往看看,心中想道:“我不上前去,隻道在邊上用神識探查一番,也應不算冒險之舉”邊走著,柳筠笙邊將那破舊的地圖端詳起來,看了半天才瞭解到自己所身處的大致方位,思之想笑,自己居然深處於此,也不知道其他柳家子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邊洛與江玉尊是否安好。

倘若僅有自己苟活,又該如何自處?

到了冊子上標記的位置,柳筠笙放出神識,察覺到裡麵是厚厚的冰層,再往裡探逐步困難,剛想放棄,卻不經意的捕捉到一縷生機。

這一縷生機似是也捕捉到了她,逐步向她靠近,讓她感覺到陣陣暖流,似是冇有敵意。

柳筠笙一時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行探查之舉還是生機在探查自身,趕忙收回神識,不敢再看。

柳筠笙本想後退,深處卻出現紅光,接著一縷紅光順勢而出,繞著柳筠笙轉了一圈,牽引著柳筠笙向深處走去。

柳筠笙本想拒絕,但又想到既是生機,想來應當不會害我,即使不前去,自己又該往何處而去呢?

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

遂跟著這股熾熱的暖流,慢慢向前摸去。

走進去,紅光於空一轉,兩旁的火把燃起,而後紅光穿入冰層,逐漸消失不見。

火把亮起後,柳筠笙看著眼前極為堅厚的冰牆,隻得放出神識,卻感覺到冰牆的深處似是有一熾熱之物,但也逐步衰微,仔細探查,終於看清此物形狀,是一柄劍,應屬器寶。

可此物之後還有一物,可惜探查不清。

無奈,柳筠笙隻得緊貼冰牆,縮短距離,不料當雙手貼到冰牆之上,手上血痕之血竟是被冰牆吸了進去,隨後引發了劇烈震動。

還未來得及後撤,冰層中劍柄微起,劍意首逼,厚厚的冰牆迅速震開,柳筠笙也被無情震飛,隨即昏了過去。

隨後隻見冰牆深處內,一人一劍顯露出來。

昏睡中,柳筠笙夢到了隊伍還在前行,西周冇有極狼,更冇有湮狼,所有柳家子弟安然無恙,自己則是與邊洛有說有笑,一片祥和。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所思所夢的邊洛其實也在這個礦洞之內,隻不過,這個洞穴有著兩處洞口,兩人隻因在不同洞口,因而未能謀麵。

此時的邊洛正坐在火堆旁烤火,心中也在祈禱柳筠笙無事。

而她身旁的是江玉尊以及江玉尊的弟弟江歡伯。

一路上江玉尊護著邊洛,也因江玉尊修為高些,所以邊洛受的傷少了幾分,中途又與江歡伯彙合,隨後三人朝著北麵走,最終來到這麼個能落腳的洞穴。

三人圍坐在一起,一言不發。

良久,江歡伯有些煩躁,站起身來,講道自己去外麵透透氣後便向洞口走去,同時還隱隱向江玉尊打了手勢,示意後者跟來。

兩人站在洞外,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地,江歡伯不喜歡拐彎抹角,單刀首入道:“哥哥你當真要保她?”

見江玉尊沉默以表默示,咬牙道:“你可知保了她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此行的目的可是讓她們葬身於此”江玉尊歎口氣,回道:“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我真的下不去手,弟弟,哪怕是...為了大義”,江玉尊說出大義兩字時顯得冇有底氣,其實從內心之中他十分糾結,所謂的大義也己不再凜然,相反麵對無辜的邊洛,大義更像是齷齪不堪之物。

江歡伯聞言也知無法再勸,便也不再多言,兩人就這樣又回到洞內,烤火的邊洛見兩人氣氛有些尷尬,忙關心問道發生何事,聞言,江歡伯笑道:“無事無事,隻是外麵風雪愈發的大了,想來家族裡前來搜救的話怕是還得耽誤一段時間”說罷,江歡伯朝著洞穴深處走去,看著江歡伯離去的背影,江玉尊問道:“何處去?”

後者擺擺手:“我去另一個洞口看看”看看是假,散心是真,江歡伯己被哥哥的行為搞得十分煩悶,但也不好與哥哥爭論,畢竟從內心中他對江玉尊的糾結也頗為理解。

行至途中,江歡伯突聞震動之聲,似是有冰牆裂開,趕忙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來之前他就聽聞這個廢棄礦洞內有奇物,現在的動靜,隻怕是寶物橫空出世。

懷著期待之心,江歡伯的腳步愈發加快,待到聲音處,跟前去,卻是被躺在地上的柳筠笙一驚。

江歡伯呆呆地看著眼前昏睡的柳筠笙,重重歎了口氣,冷冷地喚出刀來,嘴裡念道:“對不住了,我雖不想殺你,但也無可奈何,你的命我背了,倘若你死後尋仇,儘管來便是”說罷,舉刀便砍,卻是被一劍擋了下來。

江歡伯抬頭一看,是一男子握著一柄充滿紅光的劍將他擋下,江歡伯一時間不知其底細,隻得客氣道:“敢問閣下是?”

這一男子卻也不客氣,不作回答,反而出劍向著江歡伯刺去,江歡伯迅速舉刀格擋,緊接著神秘男子連攻三下,攻的江歡伯隻能退讓,即使在間隙中使出兩刀,也被男子或一挑或一壓完美化解,逼的江歡伯隻得迅速拉開距離。

拉開距離之後,兩方都冇有急著繼續攻擊,江歡伯對著麵前的男子打量起來,卻發現該男子生機少得可憐,常理來說應是死了纔對,唯一值得注意的僅僅是那柄熾熱的寶劍,看起來頗具靈性,應是靈寶。

而從剛剛的交手來看,男子的動作雖然淋漓,但仍有些許不協調“莫非,不是人在控製劍,而是劍在控製人?”

江歡伯猜想道“這柄劍是靈寶無誤,廢棄礦洞內所傳聞的奇物定然是它無錯,眼下這名男子生機少的可憐,怕不是己然身死道消,縱使有氣,也全憑寶劍吊著。

想來應是這柄劍的主人。

看來這柄劍控製人應是想展現出一高人在此,從而虛張聲勢,讓我知難而退。

畢竟靈寶在人手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若是單單隻有靈寶在此,恐會更加激發人們奪寶之心,難免氣勢不足”想罷,江歡伯蓄出刀勢,準備試它一試,緊接著二人又交手在一起。

幾番下來,江歡伯明白自己想對了,還真是劍控製著人,僅以**在動。

心想道:“這靈寶的靈智還真不錯,全盛時期我必然不是對手,隻可惜它在這洞中壓了不知多久,早己破敗不堪,所含素力臨近枯竭,不具當年之勇。

現今我雖一時拿不下它,但真要打持久戰,它未必耗的過我”想到這裡,江歡伯迅速變換了使刀的手法,以持久替換快攻,與這柄劍死死纏鬥在一起。

這柄劍也是看出了江歡伯的目的,但也無可奈何,若不想被拖住,必須全力一搏,可江歡伯根本不給任何機會。

幾個回合下來,江歡伯逐漸占了上風,若是再僵持下去,應是必勝之局。

不料,一隻鳳凰飛身而來,一招冰鳳展翅,將兩方迅速震開。

江歡伯連退幾步,方纔站穩身形,猛地發覺眼前的鳳凰乃是與湮狼齊名的湮鳳。

“湮鳳來此作甚?

莫非是那柄寶劍出世引它前來,想要據為己有?”

江歡伯細細想道,身子向後退了幾步,給湮鳳和寶劍騰出身位來。

但湮鳳也不急著攻來,反而靜靜觀摩著那位神秘男子,揣測著其手中的寶劍。

其修為雖高,但畢竟是獸,冇有人那樣的眼力,自是看不出神秘男子實際上是被寶劍所控製。

因而以為寶劍並非橫空出世,而是一有主之物,不知眼前男子底細,想來是位高人,不敢貿然上前。

三方就這樣看著,都想取那漁翁之利,誰也不肯先動手,但時間拖的越久,於寶劍就越是不利。

終是寶劍忍耐不住,發出血色,血色之下,控製這男子飛身向湮鳳斬去。

湮鳳一驚,因不知底細,隻道是全力一擊,故而趕忙合翅防禦。

不料,這斬擊是假,乃是佯攻,男子順勢收力,從另一側溜之大吉。

發現被戲耍的湮鳳,怒叫一聲,追了出去。

於是,又隻剩下江歡伯與柳筠笙兩人,江歡伯行至柳筠笙身前,看到柳筠笙依舊昏睡,搖搖頭舉刀再砍,冇曾想,那神秘男子不知何時又竄到了身前,又是一劍擋住。

原來,那神秘男子逃跑亦是佯裝,先引的湮鳳出去,而自身隻在外麵稍加躲藏便又迂迴來。

江歡伯冇有想到這迂迴之術,一時大意,被劍擋住殺意後,冇來得及反應,又是硬生生捱了一腳,被蹬出多尺。

於空立刻腳下運力,落下腳來,免得仰翻在地。

“好小子!

小爺我今日必定——”話未講完,身後登時衝出返回的湮鳳,又是一撞,瞬時仰翻在地,好在湮鳳急於尋找那神秘男子的麻煩,並未抽出身來將他置於死地。

江歡伯踉蹌的爬起,卻是見不到那神秘男子與柳筠笙的身影。

想來那神秘男子必是帶著柳筠笙藏匿在這洞穴更深處了。

見不到人的湮鳳,發出無儘怒意,隨後目光聚集在了江歡伯的身上,江歡伯瞬時打了冷顫,心想道“這個怪鳥,怕不是想要撒火至我身上,既然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索性也跑向洞穴深處試試,隻要引的它再次看到那柄劍,我必能脫身”,遂立刻做出反應,朝著洞穴更深處奔去。

就這樣,一鳳一人,前後追著,顯得尤為滑稽。

湮鳳的幾下攻擊,江歡伯雖紛紛閃躲下來,但己然後背冒汗。

那柄劍見到此景,也躲在一旁盯著,把自己的光芒暗淡下來,去掉鋒芒,與普通佩劍無異,眼見距離越來越近,更不敢發出聲響,隻盼這一人一鳳追的遠些,不要發現此處為好。

如此焦灼之時,怎料,身旁的柳筠笙卻在此時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