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葉曼妮驚恐,該不會再來一次吧!
葉曼妮用拳頭捶打著他的胸口。
意半點不放鬆,雌性拒絕,一定是他能力不夠!
“呼啦!”
門外異響,打斷了房間裡的混亂,葉曼妮趁機推開了男人。
意警惕性很高,驀然站起:“誰?!”
推開門,隻見院子角一抹身影匆匆離去,像是個雌的。
葉曼妮劫後餘生,試探過後有了譜,這個男人霸道得過分,不能隨隨便便地提反對意見。
屋外空蕩蕩,意寒著麵回到房中。
葉曼妮拽過了他的手,將椰子殼裡的清水倒在他手背上清洗血跡。
虧他腦子裡還想著那檔子事,自己的傷不管不顧的。
“你等著!”
她跑出門去,在部落籬笆外兜兜轉轉,去而又返,手裡抓了幾株田七。
在手裡碾碎,扯下芭蕉葉包裹著,敷在了他手背上。
意黑如鍋底般的臉色終於撥開烏雲見明月。
這雌性除了不聽話之外,細緻入微,還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
雖然手背有些刺痛感,但奇蹟般的止住了還在往外冒的血珠子。
她很好,比部落裡任何雌性都要好!
葉曼妮觸及他眼裡的溫柔,心裡鬆了一口氣,再次刺探問道,“那個孩子傷得很重,要是不及時治療真的會丟了性命,他還小,哪怕挑戰你不成,也不用要他的命呀。”
話音方落,男人驟然抽離了手,一板一眼道,“你看上他了?”
哪跟哪啊!他怕是個醋罈子吧!
連亭那種身受重傷的熊孩子,都是他的假想敵!
葉曼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意不動聲色的盯著她的臉,神色越發幽暗,甚至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葉曼妮準確的捕捉到了他即將爆發的情緒,連忙收攏了思緒,彎起笑眼:“你彆瞎想,亭還隻是個孩子,我怎麼會看上他?”
意聞言,麵色稍霽,但眼中還是有幾分狐疑,不錯目的盯著她。
這種出軌被正宮抓個正著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葉曼妮被他似是而非的眼神看的有些崩潰,幾乎要賭咒發誓了。
她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真的,你要信我,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怎麼可能會見一個愛一個!”
“我和他不過是偶然在牢獄內相遇,一起結伴逃跑而已!”
似是被她急於辯駁的模樣取悅,意終於收回了他極有壓迫感的視線,不冷不熱的重申:“你是我的雌性。”
考慮到這位酋長的難哄程度,葉曼妮難得冇有對這句宣誓主權的話予以反駁。
“帶上這個。”意將那個象征酋長夫人身份的環形飾物塞到了她手中,態度強硬,不容拒絕。
她捧著那枚意義不非凡的桂冠,擰眉望著意,猶豫著想要拒絕。
但與意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從這個強硬到近乎無禮的酋長眼中看到了某種意料之外的情緒。
那是......緊張和期待?
葉曼妮猝不及防的被這種細膩的小情緒刺了一下。
拒絕的話梗在喉嚨裡。
葉曼妮心中一軟,又歎了口氣。
再怎麼強硬霸道之人,心中也會有隻小心翼翼的伸出,想要觸碰卻又收回的手。
“那這個東西,我就暫且保管著,若是今後你遇到更好的女子,再來向我討要。”
意盯著眼前這個蒼白細嫩,與他所見之人迥然相異的雌性,冇有說話。
將珍珠桂冠收好後,葉曼妮忽然想起了重傷瀕死的亭。
她有些苦惱的思索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舊事重提。
“東西我已經收下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相信我了,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亭了?”
她小心翼翼的覷著意的神態:“若是再拖下去,亭就冇救了。”
果不其然,男人好不容易清朗起來的臉色,瞬間又烏雲密佈。
“你聽我解釋!”葉曼妮趕在男人發作之前開口:“我被你關起來時,是亭救了我。在我們逃跑的過程中,他又對我關照有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意皺眉,重複道這句話。
“對,要不是亭,我可能早就死了。”
葉曼妮急忙解釋:“在我們那個地方,救命之恩,須要誠心回報。更何況我還是個醫生,醫者父母心,我不能就這麼看著他丟了性命。”
“醫生?”意眼中有濃重的疑惑。
葉曼妮立時恍然,這些剛脫離茹毛飲血狀態的野人,哪裡知道“醫者仁心”這種說法。
“醫生就是——”她一麵說,一麵拉住了意裹著芭蕉葉的手,耐心解釋:“你受傷了,我會尋找草藥為你治療,我在我們那裡,就是專門做這個的。”
“聖女?”意低頭打量著她白嫩修長的手指,恍然:“你也是聖女?”
各部落聖女除了禮敬神明之外,大約還兼顧著跳大神救人之類的職責。
“你也可以這麼解釋。”葉曼妮想了想,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職業上的對等。
“就像你們敬仰太陽神一般,我的職業素養要求我不能見死不救。”
對於她的解釋,意不知明白了多少。
男人沉默著用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睛盯著她,似是想要將她整個剖解開來,看個明白。
“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意微微頓了一下,彆彆扭扭的學著葉曼妮說出那幾個陌生的字眼,“職業素養教給你的?”
葉曼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意是將這個聞所未聞的詞,當成了某種神明。
“我的知識不是神明教給我的,而是祖祖輩輩積累下來,傳到我身上的。”
她微微放低了聲音:“若是你想學,我以後也可以教給你。”
或許是她在談及那些詭異陌生之物時,眼中流露的光讓他看到了某種全新的東西。
意沉默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得到了酋長的首肯,葉曼妮不敢耽擱,拔腿就向著地牢的方向跑去。
地牢依舊那般潮濕陰冷,葉曼妮一進門,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和**的氣息。
她小跑到亭的身邊。
潮濕沉悶的黑暗中,少年悄無聲息的躺在一堆枯草中,宛如一灘血泥。
葉曼妮張著手,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開始拾掇了。
“他已經被神明收走了。”跟在葉曼妮身後而來的意瞥了一眼草堆,麵無表情的宣判了亭的死刑:“死亡是神明的意誌,我們無法更奪。”
看著枯草堆中無聲無息的少年,葉曼妮一時間鼻頭髮酸,思緒一片混亂。
難道亭因為自己,就這樣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