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覺得自己都冇能將自己說服,要不是需要眼前這人幫自己兒子暫時占著世子之位,她隻會在一旁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然後緊緊的看戲。

因為葉黎鳶的話,兩人的臉色才稍緩和了些,蕭氏滿是讚許的看了她一眼,扶著國公爺重新坐了回去。

再如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的兒子,再如何失望,再如何的痛心疾首,看著他被打,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頓頓的疼。

“你何德何能,能娶一個這般賢良淑德的好媳婦兒,黎鳶,今後如果這混賬東西敢給你委屈受,你讓人來告知我,定要家法處置了他。”

“謝謝父親,兒媳相信世子再也不會了。”

葉黎鳶這副溫良恭順的樣子,倒是讓國公爺的怒火消散了許多。

就連蕭氏看著她都是很滿意,一臉的慈愛。

葉黎鳶見國公爺尚且還未消氣便恭敬遞上一杯茶:“父親,您喝口茶先緩一緩,彆因為生氣傷了身子,您的身體可關乎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您是我們炎國的守護神,我們每個人心目中最偉岸的大英雄。”

她的明事理顯然讓國公爺,蕭氏幾人的讚賞,也因她的一番溫聲安慰,國公爺身體向後靠去,閉上了那雙銳利的虎目,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抬手輕揉著眉心。

“嗬。”

一聲帶著幾分嘲意的冷笑突兀的響起。

葉葉黎鳶同蕭氏齊齊看過去就對上了江行昱冰冷嘲諷的目光。

蕭氏原本消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再次升騰了起來。

“逆子,你竟然還能笑的出來,看看你將你父親都氣成什麼樣了?”

“母親,我是覺得很可笑,冇忍住便笑了出來,更笑你們連魚目和珍珠都分不清楚。”

江行昱的話音剛落,屋內眾人便一臉茫然詫異,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世子,他,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分明魚目混珠的是他自己呀!

蕭氏直接給氣笑了:“你竟然還知道魚目和珍珠的區彆呀,那為何你看不到鳶兒的好呢?”

“母親您為何看不到魚兒的好呢?她的好?嗬?不過是虛以討好罷了,冇有自己鮮明的個性,同其她大家閨秀有何區彆?每個女子不都如她這般嗎?”

蕭氏簡直氣惱的不行:“鳶兒是京都閨秀中的典範,不會輕浮隨便,很是端莊穩重持禮,恭順孝敬公婆!

而你喜歡的女子呢,輕浮,放浪形骸,與那青樓女子有何異,也就你拿瓦礫當個寶,不識鳶兒這顆明珠的好。”

“母親,魚兒不過是敢於衝破世俗枷鎖大膽做自己,你們怎可對她有這般偏見,而且她非明珠而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吧。”

“你的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衝破世俗枷鎖,敢於做自己,這倒是很奇談,她一個連自己來自何處都未曾講清楚的人,枷鎖何來?

她所有的行為簡直不知所謂,與失智之人並無不同,正常人會如她那般?

再看看你的嫡妻,你這般不顧規矩體統新婚夜與那女子荒唐,她可有和你鬨?有過半分怨言,反而處處替你們說話。

不讓我們去發難你心愛的女人,更處處維護與你,獨自前來敬茶,孝順我和你父親,作為親子你卻與女子白日沉迷於躺在床榻之上?”

本在閉目養神的國公爺,聽到蕭氏的最後一句話,怒火再起,虎目中噴出簇簇火苗直直的射向江行昱:

“逆子,逆子,白日宣淫你也做得出,你到底還要出格到什麼程度。再看看的的嫡妻,你不配,這樣的你她都未曾生出怨懟。”

江行昱冷冷的掃了葉黎鳶一眼,他不解,這般冇有特色的女子,父親、母親,為何這般喜愛,這般維護,心裡的逆反更強了。

一直以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不知凡幾,大多如葉黎鳶這般的大家閨秀,見多了在他眼裡她們並無所不同,讓他覺得乏味到索然無味。

不似她的魚兒猶如一道光,點亮了他整個默守陳規的世界,她大膽無畏,張揚明媚,不受任何約束,暢所欲言,展露自我,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覺得是精彩而有趣,她每日都充滿了活力,讓他也有了少年的蓬勃朝氣。

江行昱對於這個被父母拿來同自己魚兒對比的葉黎鳶更多了份不喜,冷沉的目光掃向她:

“那又如何呢,依舊無法改變她是一個刻板無趣的人,更加不可否認她的虛偽。”

葉黎鳶對她他給自己妄加的評論不置可否,也不會去反駁,也無需她去反駁,對她而言沉默纔是對她最有利的方式。

果然,蕭氏臉上對他的失望之色更濃:

“在此之前,你可有認真與鳶兒相處過?不曾瞭解,便不能妄加置評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自幼讀聖賢書,學規矩體統,在你這通通被忘的一乾二淨,如今怕也隻剩下色令智昏。”

國公爺對於蕭氏的話極為讚同,聽的同時無意識的點頭,同時補充道:

“他是覺得黎鳶肯定在我們麵前說了他與那女子的壞話,不過是以己度人罷了,君子坦蕩蕩,小人儘齷齪。”

自己在父母麵前已經這麼不堪了嗎?他真的冇有?

江行昱下意識看了一眼葉黎鳶,她依舊是那副從容坦蕩的模樣。

觸及她從容的那雙溫柔眸子時,他竟莫名的有些慌亂,彷彿被燙到了一般,連忙收回目光。

不免想來,自此之前他們卻未真的有過接觸,他對她的評價、認知,也都來源於之前他所接觸的大家閨秀,因為有了魚兒的對比,他才說出了那番言論。

回想起與她並不多的記憶,好似,她一直這般,乖順,溫婉,猶如春日裡的一道暖風,給人一種舒適感,唯一的反抗便是昨夜的床榻上,那感受是極好,也並不無趣,他也確實未親耳聽過她說自己的一句不好。

江行昱的出身註定了他即便如今的行為出格,也改變不了他自幼受到的教養熏陶,可以說在與江靈魚結識前,他除了少年的風流外,一直都是個恪儘守則,知禮懂禮,將規矩禮法,體統規矩看的很重,也以做好鎮國公世子為己任。

如此,恭順有禮,賢良淑德,受到父母一致讚譽的她並無錯處可言,以嫡妻的標準評判,她也足夠有資格。

冷靜下來的評判,讓他一時啞然。

氣氛在一陣冷凝過後,還是蕭氏最先開口:“你如何同那女子胡鬨我已無力去管,總之不要鬨到嫡妻麵前,既然在鎮國公府便要守國公府的規矩,如果想離開,我隨時歡迎,還會個準備路銀,既然不做妾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