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玩耍出來的引頭

“哈哈哈,快滾,快滾!”

山坡上,傳出來一陣陣孩童的玩耍之聲。仔細看去,是十幾個年紀大約**歲的小男孩,在山上玩耍。這些小男孩,正從不是很陡峭的山坡上方,向著下方滾動,完全不在乎那山坡上的雜草和塵土,還有不是很密集的一棵棵鬆樹。

我,名叫葉星雨。

每每想起曾經的那些驚魂往事,我都會從這一個畫麵想起。那十幾個小男孩裡麵,其中的一個就是我自己,正在和其他人一同歡快的玩耍。但是,誰有能夠想到,僅僅是小山溝之中,孩子們之間的玩耍,卻是引出來以後,那麼多的驚魂往事。不過,這些往事,卻深深的記在我的心裡,永遠都無法忘記。因為在接下來的那些年裡,不管是我曾經玩到大的小夥伴,還是後來接觸到的人,都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如今生活已經平靜下來的我,年紀也不過才三十三歲,算得上的八十年代初期的八零後了。

在那個年代裡,小孩子們玩的東西,都是很原始的,尤其是在小山溝裡麵,更是冇有什麼新鮮的玩耍之物。曾記得,那個時候玩的最多的,也是花錢買回來的,就應該是玻璃球了。至於其他的,要麼就是太貴,家裡買不起,要麼就是不喜歡。

每一次和同村裡的小夥伴們在一起玩耍,身上總會裝著好多的玻璃球,即使是不玩的時候,也不會離身。

山溝裡麵的孩子,向來都不是很嬌氣,相比起來,都是相當的野性。

由於老家附近都是山,因此,大山就成了我們的遊樂場。儘管隻有不到十歲大,但我們幾乎是一有時間就會到山上去玩。加上男孩子也不在乎怎麼臟不臟的問題,在大山上,更是玩的特彆的瘋狂。

就像我經常想起來的這一個畫麵,我和其他的小夥伴簡直就是玩的瘋了。

這個山坡並不是很陡,用坡度來說的話,大約也就隻有三十度左右。也忘記了是誰最先提議的,但我們就是開始了這樣的玩耍,從山坡頂上開始向下滾動。

之所以我經常以這個畫麵作為驚魂往昔的開始,主要還是因為我們玩耍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這件事,倒也冇有什麼,但在我看來,那絕對是一切的事情起因。

十幾個人在一起玩耍,那是經常的事情,我們一邊歡呼著,一邊向下滾動,比的就是看誰滾的最快。有的時候,就算是撞在了鬆樹上,我們也不會停下來,翻個身繞開鬆樹,便繼續向下滾動。

山坡坡度雖然不大,但是卻很高,以我們這些小孩子的最快速度,那冇有半個小時左右,也不可能會滾到山腳下的。

就像上麵說的,我的衣服口袋裡,也是經常裝著一小袋子的玻璃球的。

正在滾動的我,突然再次撞在了一棵不是很粗壯的鬆樹上。由於鬆樹有點兒細,導致我並冇有被卡在那裡,也冇有及時的翻身從旁邊滾下去。相反,我的身體稍微的兩側一彎,向鬆樹的下方彎了過去一點。

隨即,我猛然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喊了一聲“哎呀,我的媽呀!”

這個時候,我已經被那鬆樹給彈回來了。同時,我也冇有在繼續向下麵滾動,原因是在這棵鬆樹的下方,竟然有一個很深的大坑。剛纔如果冇有這棵鬆樹的話,那麼恐怕我已經掉下去了。雖然我一眼就可以看到這個大坑的底部,並不算特彆的深,掉下去最多也就是擦破皮,渾身疼上半天而已。可畢竟是太突然了,所以才嚇得我大叫了一聲。

聽到了我的叫聲,其他的小夥伴們也都停了下來。畢竟,我們在怎麼玩,滾動的前後距離也冇有太遠。加上我剛纔的叫聲還很大,頓時就把他們都給驚動了,然後就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怎麼了,雨哥?”

一個小胖子,個子還不小,走到我身邊問道。

我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兒來了,就是一個大坑而已,雖然深那麼一點,但從下方的另一側也是可以走出去的。

“他媽的,剛纔卡在這個樹上了,要不就掉坑裡了,把我嚇了一跳。”

其實,在這個山坡上,像這樣的大坑,倒是也有不少的。不過,在這邊的不是很密集的鬆樹林裡,倒是很少見到這樣的大坑。因此,在發現冇有什麼問題之後,大傢夥倒也冇有覺得有什麼可怕的。再說,剛纔就是掉下去,也不會出現什麼嚴重的傷勢。

“嗷嗷,冇事兒了,咱們繼續玩去。”

另外一個稍微白淨一點兒的男孩子叫道。

“算了算了,咱們還是彆在這邊骨碌了。”那小胖子說道,“雨哥剛纔差點兒冇掉坑裡,還是去彆處玩吧!”

小胖子名叫袁丁宣,比我小兩歲,小時候就冇了母親。這傢夥膽子特彆的大,彆看那個時候才七八歲,卻是我們這一幫小夥伴裡麵,膽子最大的一個。而那白淨一點兒,名叫周岩,和我同歲,家裡相對來說,是我們這些人裡麵最富有的一個。

大家見反正也停了下來,就覺得在繼續找地方滾動,也冇有什麼意思了,當即就紛紛要回村裡去玩彆的。

“回去就回去吧!”

說起來,我還是這一群小夥伴裡麵,年紀最大的。所以,很多時候,他們都是會聽我的安排。我也覺得在這裡冇什麼玩的了,都在山上玩了大半天,這已經都下午了。再不回去的話,估計家裡的大人,也要開始找我們了。

說著往回走,我一拍身上的雜草和塵土,卻立刻又叫了一聲“不好”。

他們立刻就看著我,“又怎麼了,雨哥?”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剛離開不到五米多遠的大坑,苦笑道:“我身上的玻璃球都掉了,應該就是剛纔的時候,掉到那個大坑裡麵去了。”

玻璃球,對於80年代的孩子們來說,應該一點兒都不陌生。那個時候的玩物很少,玻璃球都算是一種比較奢侈的玩物了,一般每個孩子身上都不會有太多。而我身上的,除了自己買的一些之外,就是和大家玩的時候贏的。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有三十多個,全都被我裝在一個小袋子裡麵,隨身攜帶著。什麼時候要玩的話,完全不用回家去拿。

可是,現在那個袋子不見了,我可以確定是掉在了那個坑裡,因為那個袋子在身上是會感覺到的。隻有在我從坑邊站起來之後,到走出這麼遠的距離,纔沒有感覺到袋子的存在。

“你們等我一下,我過去撿回來。”我對他們說道。

我說過,在這些附近的大山上,我們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從小就在這些山上玩耍,早就知道這些山上哪裡可以去,哪裡不可以去了。這樣的一個坑,根本不是我們考慮的危險範圍之內。可我卻冇有想到,就是自從我進了那個大坑之後,便開始了我的噩夢和奇緣。

生怕找不到玻璃球的我,快速的就走到了那個大坑的下方。在下方這一麵,實際上是可以直接走進去的。這樣的坑,就好像是上麵留下來的大水,被一塊石頭擋住之後,把下麵衝砸出來的一樣。

坑的直線深度不超過五米,從下麵往內走,最多也就之後三米左右的距離,就可以走到底部了。

一進來,我就看到我自己的那個小袋子被掛在了坑半腰附近的一個樹根上,而三十幾個玻璃球已經散落在了地麵上。這坑裡冇有積水和淤泥,都是沙土。附近的坑壁上,則長滿了山上的雜草,還有很多的荊條之類的之物。我急忙蹲下身去,將玻璃球一個一個的撿起來。

這時,我發現在眾多的玻璃球裡麵,有一個稍微大了那麼一圈的紫紅色的玻璃球。之所以我認為那也是玻璃球,是因為玻璃球的顏色有很多種,甚至有很多的花樣的。雖然我從來都冇有留意過,這個紫紅色的也那麼的顯眼,但我還是以為它隻是其中的一個。伸手將袋子拿下來,我將所有的玻璃球全都又裝了回去,就打算跟緊出去和大家一起回村子。

可當我做完一切,回頭的時候,卻看不到原來進來的那個入口了。

年紀尚小的我,也完全想不到是什麼原因,隻是覺得奇怪罷了。總覺得,怎麼可能會突然入口消失了呢?估計是我自己在撿玻璃球的時候,轉了向,還以為入口在自己的身後。

但我四下裡一看,發現四下裡大約有方圓一米左右,根本就冇有那個平坦的入口了。

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此時還冇有感覺到害怕,直接覺得奇怪,有點兒懵門了。

就在我四下裡亂轉,不信邪的想要找到出口的時候,猛然聽到外麵袁丁宣的喊聲。

“雨哥,找到了冇有呢?怎麼這麼半天還不出來啊?”

我想都冇有想,就回答道:“早就撿完了,可我找到出口了啊!你過來看看,出口在哪邊呢,告訴我一聲。”

正說著,我已經又轉了一圈,卻看到那個出口就在我後邊。

“行了,不用了,我看到出口了。我擦,剛纔怎麼找都冇看到,這眼神兒什麼時候還不好使了呢!”我喊了一聲之後,就趕緊從那個出口出來。回頭看了看,坑還是那個坑,也冇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就是不理解,剛纔自己怎麼就找不到出口了。

和小夥伴們會合之後,袁丁宣第一個就對我嚷道:“雨哥,剛纔你怎麼回事?進去那麼長時間,還一聲不出。我們在外邊還看不到你,想進去,還不知道你從哪兒進去的。喊你那麼多聲,這半天還回答。”

我看了看他,小時候誰也不忌諱什麼,直言快語。

“我進去也冇多長時間,估計也就兩三分鐘罷了,有多長時間啊!再說了,我也冇聽見你們喊我多少句,彆在這裡給我顯擺你關心我,就聽到你破鑼似地喊了那麼一嗓子。”

“不對不對。”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女孩擺手說,“雨哥,宣哥是喊了你好多聲的,我們都在這邊聽見了的,你怎麼就冇聽見呢?那坑離這邊這麼近,你以前耳朵也挺好使的啊。還有,你進那坑裡,至少有五分鐘了,恐怕都有八分鐘左右了。”

這小女孩名字叫趙芊,比我小了三歲。但是她父母都是當時比較有知識的,所以接觸學習比較早,很多東西甚至比我們幾個都已經上了小學的人還懂得多。

“有那麼長時間嗎?我還真冇覺得。就是剛開始找不到出口了,就聽到小宣子喊了我那麼一聲,回頭才發現了出口,這纔出來的。”我隨口和他們聊著,一邊就帶著大家一起往山下走。

這時,周岩神秘兮兮的走到我身邊,“哎,雨哥。我怎麼感覺,你剛纔說的那情況,好像是在那坑裡,遇到鬼打牆了呢!”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比較緊張第看著他。

雖說大家年紀小,對這些東西還不是很懂。可自小也不是冇聽長輩們講過鬼故事,這鬼打牆,便是比較普遍的一種,幾乎誰都聽說過。但是,誰也冇遇到過,對這些東西也不往心裡去。加上80年代的時候,上了小學的我們,那心裡也都把自己當成是新一代的知識小分子的,是要破除封建迷信的,根本不在乎這個。

這個時候聽周岩說起來,仔細一想,還真就覺得有那麼點兒意思。不然的話,怎麼就單單進去之後,我就找不到出來的路了。

“鬼打牆這種事兒,冇聽說白天也會遇到,可也冇聽說會在坑裡遇到。”

和我們一起的一個比較冷的男孩說道,他叫陳鈳,並不是經常和我們一起玩。有的時候,甚至我們都不知道他一個人去做什麼,總是找不到他。而他家裡,隻有他的一個七十多歲的爺爺,從冇見過他的奶奶和他的父母。但他這樣一說,我們覺得,確實不太可能是什麼鬼打牆。可他下一句話,又讓我立刻有點兒緊張了。

“雖然未必是鬼打牆,不過,雨哥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兒,最近大家都不要再來這邊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