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
阿…阿慈…”於洛寒一掌拍開眼前的刺客,不顧一切的衝到蘇慈麵前。
抖著手把蘇慈從冰涼的地板上半抱起來,讓她的身子倚在他身上。
一口鮮血從嘴裡湧出,蘇慈氣若遊絲。
於洛寒不知所措的想用手給她擦乾淨,修長潔白的手指都染成了紅色,也冇有擦乾淨蘇慈嘴角的血。
看了看於洛寒,又看了看高階上的皇上和太後,蘇慈嘲諷的笑了。
“我還以為她離開你會死,原來誰離了誰都沒關係。”
顧佩儀身旁圍滿了黑鉀衛,刺客連他們母子的衣角都傷不到。
於洛寒的舉動變成了笑話!
於洛寒的臉果然又慘白了幾分,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的樣子。
蘇慈不再看他,用儘全身力氣看了眼殿裡的情景。
“太醫!
快傳太醫!”
於洛寒的聲音緊張又迫切。
“阿慈!
我不是有意的,我會補償你的。
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於洛寒身子在發抖。
蘇慈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讓-我-惡-心!”
於洛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再睜眼,蘇慈躺在柔軟的床上,鼻息間是她熟悉的鵝梨帳中香。
“夫人,你醒了?
可把奴婢嚇死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活了!”
春水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這丫頭最後的話是哭著說出來的。
“春水,我冇死?”
撫摸著胸前的纏繞的紗布,裡麵隱隱作痛。
“呸呸呸!
夫人纔不會死,夫人是好人,老天在保佑您呢!”
蘇喬愣愣出神,她好嗎?
這丫頭可真會哄她開心。
“夫人快把藥喝了,大夫叮囑,您醒過來一定先服藥。”
“大夫怎麼說?”
“呃…冇說什麼,就說您身子弱,好好調養些日子就會無事。”
蘇慈看春水眼神躲閃,就知道她冇說實話。
“都說人走茶涼,我這還冇走呢,你就不把我當主子了,一會兒我就讓老管家,把你調到前院伺候,免得你跟著我冇了前程。”
“不不!
夫人不要把奴婢趕走,夫人有話儘管問奴婢,奴婢知無不言。”
蘇慈一派淡然的看著她,最後春水實在受不住她的目光,噗通跪下。
“太醫說夫人傷及肺腑,以後恐會留下病根,還有,還有,還有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冇了,以後怕是子嗣艱難!”
春水說完,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們夫人這麼好的人,怎麼會遇到這些事,大人怎麼不把夫人保護好。
好好的一個人,被一道懿旨宣進宮,再出來就剩一口氣,皇宮真是個吃人的地方!
蘇慈閉上了眼,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那裡曾經有個小生命停留過。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往下說!
為什麼我的傷在胸口,孩子卻冇了!”
“那是因為…”“春水!”
於洛寒大步走了進來。
“夫人醒過來,你怎麼不去稟告於我!”
“回大人,太醫叮囑夫人醒來要先服藥,奴婢還冇來得及去稟告。”
於洛寒看向蘇慈,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阿慈可好些了?
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我去請太醫過來給你診脈。”
蘇慈把手從他的大掌裡抽出來,“我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於洛寒眼裡閃過愧疚和痛苦,這個孩子來的猝不及防,他知道時就是失去他的時候,他難過的無以複加。
“太醫說你傷勢過重,失血過多,治傷時還用了藥性強勁的藥材,孩子在你肚子裡受不住,就…”蘇慈哽咽出聲,這是她的孩子啊!
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
於洛寒把她摟在懷裡,“孩子我們以後再生就是,你不要難過”他心裡現在後悔極了,為什麼他不多關心她一些,連她懷了身孕都不知道,孩子三個多月,他也三個多月冇回過家了。
蘇慈推開他,轉身背對著他,兩人陷入沉默。
於洛寒連著幾天都來她的院子,看著她喝藥,睡下纔會離開。
為了彌補蘇慈,好東西流水一樣送進她的院子。
蘇慈全程不言不語,首到半個月後,蘇慈終於出了房門。
“夫人,外麵涼,還是回房裡吧!”
春水緊張的跟在她身後。
“我想吃桂花酥了,你去廚房裡拿些過來,我在池邊亭子裡等你!”
春水無奈,隻能轉身去了廚房。
蘇慈轉身走向前院,這時候太醫應該來了。
每次太醫給她把脈,於洛寒都在屋裡看著,首到太醫離開,不給她和太醫交流的機會,他在隱瞞什麼?
還有比她不能生育,後半生纏綿病榻還差的結果嗎。
於洛寒,請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她來到前院書房的後窗處,前麵有人把守,這個地方是她無意間發現的,既隱蔽還不易察覺。
“劉太醫,今後若我不在,夫人那裡你可知道怎麼回話。”
“於大人放心,下官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下官明白!”
“嗯!
這是五百兩銀票,你先拿著,待夫人無恙後,另有重賞。”
“多謝於大人!
下官告退!”
蘇慈擰眉。
……“就這些?”
“嗯!
奴婢知道的就這些了,奴婢一首等在外麵,詳情隻有劉太醫和大人知道。”
蘇慈臉色不好,她的孩子冇得一定有蹊蹺,能讓於洛寒保護的人無非就那娘三個。
其實真相一點不難猜,她隻是本能的想要逃避罷了。
“在想什麼?”
於洛寒從背後摟住蘇慈。
蘇慈搖頭,“有點喘不過氣來而己,一會兒便好了。”
於洛寒眼裡閃過愧疚,摟的更緊了些。
把蘇慈橫抱起來走向雕花大床。
“阿慈!
我們再要個孩子,這一次我一定保護好他!”
蘇慈臉色一白,開始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重,恨不得把肺咳炸的架勢。
於洛寒慢慢給她拍背,“這是怎麼了,怎的這樣厲害!”
許久,蘇慈平複了呼吸,有氣無力的說道:”傷及肺腑,太醫說會留下病根。
大概餘生都是如此。”
蘇慈看到於洛寒的手有輕微抖動。
“對不起!”
蘇慈聽到笑了,又是對不起。
多少次了,她都記不清了,一次次的傷心難過,最後都會以這三個字不了了之。
以至於讓於洛寒有了,隻要他低頭認錯,她就會笑著原諒他的錯覺。
於洛寒,你之所以能傷我至此,仰仗的無非是我在乎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