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何錯之有,先有國纔有家,夫君隻是做了最對的選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有大鵬之誌就不要被兒女情長左右。”
於洛寒聽著熨帖,可又覺得哪裡不對,仔細分辨著蘇慈的神色。
蘇慈繼續說道:“我這副破敗身子,怕是不能為夫君綿延子嗣了,夫君可有中意的人選,收了房吧!”
於洛寒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她一口一個夫君,隻有敬重多了疏離,獨獨冇了夫妻間的親密。
“你要給我納妾?”
“夫君若是覺得委屈了那姑娘,平妻也可以,隻是有平妻的人家,都是寡廉鮮恥之徒,恐怕有損夫君清譽。”
於洛寒眼神複雜的看著蘇慈,起身離開她的院子,背影顯得落寞……“夫人!
太後孃娘請您進宮敘話。”
老管家來到蘇慈的院子回稟。”
何時?”
蘇慈放下手裡的玉佩問道。
“公公在外麵候著呢!”
也就是現在嘍!
老管家欲言又止,“夫人,讓老奴回絕了去吧!
您的身子…”“於伯,無妨!”
一路來到皇宮,路過禦花園時,看到了於洛寒。
他坐在涼亭裡,手邊放著一杯茶,他對麵的位子上方,同樣也放著一杯。
蘇慈笑了,看太傅大人多忙啊,起早貪黑的往宮裡跑,原來日子過得這麼愜意。
“你怎麼來了?”
於洛寒皺眉。
“太後孃娘傳召,我怎敢不來!
夫君公務繁忙,就不要為妾身操心了。”
“你的身子還冇好,總出門不好。”
於洛寒一臉責備。
“這是我能選的嗎?”
要說他一點風聲都不知道,這個太傅也就冇必要做了。
“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
“無妨!
左右不過坐一會兒便回去了,太後又不會讓我留宿宮中”!
於洛寒抿嘴,“你又何必說話夾槍帶棒的,有何不滿你說出來便是。”
“我希望我的夫君下朝後早早回家陪我。”
蘇慈麵色不改。
於洛寒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我有公務要忙。”
“哦!
夫君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湊近了於洛寒聞了兩鼻子,又說道:“夫君身上的脂粉高貴典雅,不知在哪個鋪子買的,我去買些回去送人!”
於洛寒臉色一變:“蘇慈,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哦!
知道了!”
誰不是呢。
於洛寒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於這樣不吵不鬨的蘇慈有些無力。
太後住的鳳儀宮。
“蘇夫人,太後孃娘剛剛從禦花園賞花回來,有些疲累,剛剛入睡,請您等一等。”
太後身邊的大宮女,把蘇慈攔在門外。
蘇慈心裡冷哼,她就不會換個招式嗎,顧佩儀不嫌煩,她還膩歪了呢。
“太後去了禦花園哪能不累,賞花可是個力氣活,不瞞姑姑說,剛剛在禦花園遇見了我家大人,也是一臉疲累的樣子,我看的心疼的不行,還是讓太後好好歇息吧!
我改天再來!”
不就是想噁心她嗎,我也噁心噁心你,這可是她們自己遞把柄到她手上的。
大宮女臉色一變,這話要是傳出去,太後孃孃的名聲就慘了。
什麼叫,賞花是個力氣活,什麼叫你家大人也在禦花園,一臉疲累,這兩人都乾力氣活了?
蘇夫人怎麼轉了性子了,以前但凡說出類似的話,不是當做不明白,就是恨不得把於太傅扯的與太後越遠越好,今天怎麼就…殿門打開,又走出一個宮女,麵帶微笑,讓蘇夫人久等了,太後孃娘剛醒過來,聽說您來了,這不讓奴婢趕緊出來迎您了。”
蘇慈輕輕嗯了一聲邁步往裡走。
太後頭上卸了釵環,懶懶的靠在美人榻上,遠遠望去,就像一幅美人圖。
一身肌膚如瓷如玉,透著瑩瑩光澤,眉眼舒朗恬淡,卸去了厚重的妝容,就像個落入人間的仙子一般。
難怪於洛寒對她念念不忘,哪怕和彆的男人生了兩個孩子,依然心甘情願給她做舔狗,為她養孩子,奪江山。
如今兩人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像隻有她是多餘的,還礙眼。
見過禮後,太後麵帶微笑的讓她落了座,“你這身子可好些了?”
“托太後的福,還冇死。”
她可冇忘中劍時她臉上的得意。
太後點了點頭,心安理得的受了,“你懷了身孕怎麼也不告訴太傅,當時太傅失去孩子時的傷心欲絕,如今還曆曆在目。”
“夫君三月有餘不曾歸家,我區區弱女子哪裡能進的皇宮,聽說陛下自登基以來,白天處理朝政,夜裡被夫君拉著學治國之道甚是辛苦。
如今坊間百姓傳唱陛下是千古明君呢!”
她以前顧忌於洛寒的名聲罷了,現如今他們自己都不要臉了,她為什麼還要為他打算。
太後果然臉色不虞,雖是一閃而逝,卻被蘇慈看個正著。
“都是血肉之軀那裡不需休息,無非是太傅太過在乎皇帝罷了,我也曾勸過太傅,可太傅責備我慈母多敗兒,又不放心留我們孤兒寡母在這深宮,隻能親力親為陪在左右。”
“太後慎言,這皇宮可是萬千將士捨生忘死拚來的,若是讓他們知道太傅想把你們接出宮,會寒了忠臣良將的心。”
“你大膽!
太後何時說過此話!”
大宮女厲聲。
“我家夫君一個外男,總留宿宮中早有流言蜚語傳出,不把太後母子接出宮,常駐宮中於理不合吧!”
蘇慈放下茶盞緩緩說道。
“蘇慈!
你太過分了!”
於洛寒大步走進鳳儀宮,眼裡含著滔天怒火。
蘇慈這就是那副雲淡風輕,“我過分了嗎,過分的事你都做了,還怕我說嗎?
太傅如此人品,也不知皇帝會被你們教成什麼樣!”
一句話觸到了兩個人的痛處,太後搖搖欲墜,淚眼婆娑。
於洛寒既心疼又礙於身份不能上前,把怒火轉移到了蘇慈身上。
一把抓住蘇慈的手腕,眼眸通紅:“我給你尊貴的身份,讓你榮華富貴後半生,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孩子冇了我再給你一個便是,可你不該處處針對儀兒,是我太給你臉了?”
話音未落,蘇慈的身子被大力甩了出去。
頭狠狠磕在靠窗的長案上,蘇慈隻覺得喉頭腥甜,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恍恍惚惚中似乎出現了幻覺。
於洛寒驚慌的臉,和顧佩儀的得意,還有,無數個她陌生又熟悉的畫麵,潮水般的湧入腦海。
她記起來了,她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被騙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