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撥栽贓

陸晚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陸長歡,這還是自己回來之後,自己第二次見到陸長歡,平日裡,陸長歡都是一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高貴小姐,每天頂著一個永安市才女的名頭坐在家裡學習琴棋書畫,隻盼著各種名門宴會之上,一鳴驚人。

這一次,想必是聽見了三皇子在,特意帶她出來露露臉。

自己這位母親還真是良苦用心啊!

“老爺,不知這出了什麼事?”江氏覷了一眼陸喬鬆的臉色,試探的問道,她是一家主母,肩上自然有當家主母的責任。

陸喬鬆自始至終黑著一張臉,抬手指了指跪在廳上的小廝,口氣冷硬的說道,“看看,這是哪院的,乾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江氏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廝,冷言道,“你是哪個院的,要是敢嘴硬,直接送交官府。”

小廝抬頭,恨恨的瞪了一眼陸晚檸,“我是,是文華苑的。”

江氏笑了笑,“既如此,把你偷的贓物拿出來。”清冷的聲音一下子就認定了小廝的身份。

陸晚檸冷笑,站在一邊始終低垂著眉眼,冇有出聲。

小廝搖了搖頭,一臉挫敗,突然挪到陸晚檸麵前,哀泣道,“三小姐,你說隻要我幫你完成一件事,您就放了我,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

這一反轉,在場的人俱是一驚,陸喬鬆頓時冷了一張臉,“晚檸,這是怎麼回事?”

陸晚檸走上前,福了一禮,“父親,我根本不認識他,又何來指使他做事情一說。”

江氏走過來,握住陸晚檸的手,溫柔的說道,“檸兒,冇事,彆害怕,母親也知道人有時候會一時迷了心,會做錯事,你告訴母親,母親一定會幫你的。”

陸晚檸冷笑一聲,好一個移花接木,偷梁換柱,她撲通一聲跪下,眼淚瞬間流了出來,“父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廝,母親怎麼能說是我呢!”

江氏的話,在場的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陸晚檸卻直接反駁江氏,站在一邊的陸長歡有些不耐煩,走上前來,指責道,“三妹妹,母親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埋怨母親呢!”

慕苑傑看了一眼站出來的陸長歡,笑意濃厚,都說這位宋大小姐永安城第一才女,可是論才女,他倒覺得這陸晚檸要勝過她無數。

這樣的笑意落在陸長歡眼裡,卻完全變成了對她的欣賞,她更加的得意,又指責道,“三妹妹,你就實話實說吧,母親寬宏大量,不會怪你的。”

陸晚檸臉上笑意漸深,隻是垂著頭,冇有人能看到。

“檸兒,那個小廝說的都是真的?”經過江氏和陸長歡的挑撥,陸喬鬆心底已經認定這一切不過是陸晚檸自導自演的戲。

“父親,能不能找人搜一下那賊人的身再來定檸兒的罪。”陸晚檸心寒,這纔是自己的父親陸喬鬆,她抬眸,楚楚可憐的看著陸喬鬆。

慕苑傑望了她一眼,適時的說了一句,“凡事還是要講究證據,我看就依三小姐所言吧!”

陸喬鬆本來就想要趕緊把這件事了結,可是三皇子的話,他也不能不聽,隻能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小廝上去搜身。

過了一刻鐘後,管家宋義帶著一個小廝走上前,從小廝手裡拿過木製托盤,呈給陸喬鬆,恭敬地說道,“回三皇子,老爺,從那小廝身上搜到了一根盤金絲髮釵和一張圖。”

陸喬鬆拿過那根金釵,這還是他賞給三姨孃的,那定是三姨娘給了晚檸也說不定,放下釵子,又拿起那張圖,上麵是一個佈置圖,看樣子是文華苑的佈置圖,上麵詳細標註了各房的佈置。

他招手,示意陸晚檸過來,“你看看這張圖。”

陸晚檸起身,拿過那張圖,上麵剛好是文華苑的佈置圖,“父親,這是文華苑的佈置圖?”

陸喬鬆點點頭,對身邊的宋義說道,“管家,你去給我查,看看那個小廝到底是哪個院的。”

宋義在國公府管了這麼久,小廝丫鬟自然是熟悉極了,他稍微一查,便查出了,他恭敬地回道,“回老爺,那小廝是二姨娘屋裡。”

怎麼又扯上二姨娘了!

陸喬鬆有些疲累的捏了捏眉心,“去,讓二姨娘來。”

過了片刻,二姨娘帶著陸藝琪和陸茹琳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朝慕苑傑和陸喬鬆福了一禮之後,開口道,“不知老爺召妾身來是為了何事?”

陸喬鬆招了招手,宋義把小廝提了上來,“你看看,是不是你院裡的?”

一見到小廝,陸茹琳的臉色變了變,但此時眾人的目光皆在小廝身上,任誰也不會注意到她的變化。

二姨娘疑惑地看了小廝一眼,這個小廝確實比較眼熟,好像是茹琳身邊伺候著的。

“妾身冇有見過這個小廝,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二姨娘也是聰明的,冇有承認。

陸喬鬆正想開口,跪在地上的小廝突然抽搐了幾下,躺在地上冇了氣息。

頓時,在場的眾人皆是嚇了一跳,慕苑傑更是率先走到小廝麵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捏了捏他的嘴,看了許久,才站起來,一臉嚴峻,“中毒而死。”

陸喬鬆上前走了幾步,冷峻的開口道,“來人,去把王大夫請來。”

宋義領命帶著小廝跑了出去,過了片刻,帶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大夫跑了進來,老大夫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氣喘籲籲的行禮道,“草民叩見國公爺。”

慕苑傑常年在外征戰,又加上皇子的身份,老大夫冇有認出也是正常,他擺擺手,示意老大夫先去診治小廝。

陸喬鬆纔沒有計較行禮的事,吩咐他趕緊過去看看小廝。

老大夫放下藥箱,從藥箱裡拿出銀針紮在了小廝的手指上,又拿出了一個沾滿藥的布巾把血擠上去,對著燭光看了許久,又診了診脈,長眉微挑,才長舒一口氣,撚了撚鬍鬚,“回國公爺,這是吃了大量苦杏仁所致,苦杏仁遇水,脈息會漸漸削弱,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