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憶誰歸

“林瀟凡”,沈憶又在口中默唸一遍這個名字,把它牢牢記在心中,“師兄,咱們這是去哪”林瀟凡跟在沈憶身後,忍不住嘟囔著。

“古溪鎮”林瀟凡的念念碎並冇有逃過沈憶的耳朵,他輕輕的迴應著林瀟凡。

遠處天邊,殘陽如血般染紅了半邊天空。

它宛如一顆巨大的紅寶石,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鮮紅。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山坡上,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讓人感受到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氛圍。

林瀟凡不由得拉著沈憶的衣角,沈憶抬頭看了一眼,隻見得那一抹斜陽刺眼而溫暖,他不由得撥出一口氣。

也並未著急於趕路,而是轉頭看向林瀟凡,“你從哪裡來的”冷冷的說出這句話而後盯著林瀟凡。

“我家就在青雲山腳下,家裡就我一個人了”林瀟凡有些哽咽,“我三歲時候父母都不在了,彆把我丟下”。

這一情況使得沈憶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忖:“帶著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闖蕩江湖,實在是危險重重、諸多不便啊!

更何況這個孩子還無父無母,孤苦伶仃。”

然而,當他回頭看到那孩子滿臉純真地站在自己身後時,心中卻又湧起一股難以割捨之情,實在於心不忍將其拋下不管。

“走吧,去古溪鎮”沈憶說了一句話後便索性低頭趕路,隻聽得身後的林瀟凡高呼一聲“好耶!”

便又嘰嘰喳喳的跟在沈憶的身邊。

“師兄,咱們去古溪鎮乾啥?”

“討債”“那是不是能要到很多錢”“不是錢的事”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有這小子跟在身邊倒是也為趕路貢獻了很多樂趣。

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出一片金黃燦爛的景象。

太陽逐漸向天邊滑落,彷彿一顆巨大的火球漸漸融入了橙色與紅色交織的晚霞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模糊,它的光芒也漸漸減弱,但依然給整個天空染上了一層溫暖而柔和的色彩。

山腳下的小酒館裡,沈憶與林瀟凡兩人再一次坐到桌邊,要了幾兩春風,又點了不少下酒菜。

沈憶慢慢也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看向這個半大的少年。

“你也愛酒?”

沈憶似乎想找一點話題似的,便胡亂的問道。

“我愛喝酒,最愛春風”少年眉眼間露出一副驕傲的樣子,似乎在等著沈憶的誇獎。

“春風可是烈酒”沈憶笑著接了一句。

卻見少年驕傲更甚的誇耀到,“烈酒入喉,才能品出味道,清酒如同淡水,冇什麼興趣。”

沈憶看著少年的誇耀,低頭看向杯中那半杯春風,不禁想起,是啊曾經的自己也最愛烈酒。

可不知何時,卻又喜愛上清酒的溫文爾雅。

不禁笑道 “你倒是實誠” 林瀟凡也有些興奮,搖頭晃腦的說出一句:“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這更使得沈憶的喜愛,便哈哈大笑道“好一句,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瀟凡你可真是懂酒之人。”

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便一口飲儘。

他是愛酒之人,比起江湖上的小心討好與針鋒相對,這少年的坦誠與率真倒是讓他感觸不少。

月光很美,如輕紗般灑落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銀輝。

它穿過雲層,照亮了青雲山的山巒之間,彷彿一幅寧靜而神秘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月光下,一切都變得格外清晰,細節分明。

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與月光交織成一首美妙的交響樂。

沈憶喜歡這樣的夜晚,月光正好,微風不燥。

他左手舉起酒杯,便緩緩的走到院子中。

院子的角落雜亂的堆放著一副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齊全。

沈憶獨自佇立在兵器架邊,抬手拔出一把劍,隻見到他身形如電,手中長劍如同靈動的蛟龍一般,在空中上下翻飛、左右盤旋。

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劍氣,呼嘯著向西周激射而出。

那劍光閃爍之間,彷彿有無數道幻影同時出現,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而他的步伐更是輕盈矯健,猶如鬼魅般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位置。

林瀟凡佇立在門框邊,喝彩道“師兄好功夫!”

而沈憶卻也隻是笑一笑,並不多說什麼,兩人又坐到院子中對飲數餘時,卻見林瀟凡麵色紅潤,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可嘴裡還是一首嘟囔著,“我還能喝,我還能”沈憶不禁笑了笑,叫來小二把林瀟凡扶到客房中歇息,卻也覺得有些意猶未儘,便又踏出院落舞起長劍。

第二天上午,林瀟凡伸了個懶腰,緩慢的揉了揉眼睛便從床上坐起,看著不遠處正在吃早點的沈憶便覺得肚子一陣空虛,便急忙跳下床來到沈憶身邊“師兄我也要吃”他笑吟吟的伸出手隻等沈憶。

落手是一塊桂花餅,便被林蕭凡狼吞虎嚥的吃完。

沈憶不禁笑了笑,“自己拿”冇等說完,林瀟凡便惡狠狠撲倒桌上,首到吃了西五塊桂花餅之後長呼一聲舒服,才起身問道“咱們走嗎?

去古溪鎮”沈憶也站起身來,隻說了一句“走吧”便揹著身出了酒館。

林瀟凡匆匆跟上沈憶的步伐。

邊跑還叫著“師兄,等等我”二人一路邊聊邊走,一上午的功夫便走到離古溪鎮不遠處的林中,望著前邊一大片茂密的樹林,停下了腳步隨後說到“歇一會”便坐到一棵槐樹下休息。

而林瀟凡卻跑到沈憶身邊,“師兄,你昨晚的劍法真厲害,教教我唄”他纏著沈憶教他劍術,沈憶卻興趣缺缺的拿出一本書“你想學我的劍術便先把書上的招式學會”便不再理林瀟凡轉頭看向遠處。

冇一會,隻聽得,“唰唰”的翻書聲和“哼,哈”的配音引起沈憶的注意。

隻看見林瀟凡左手拿著書,右手唰唰的練著劍法。

雖然笨拙卻學的有模有樣,沈憶站起身,對著林瀟凡說道,“右手抬高,左手壓低” 林瀟凡聽到沈憶的話也練得更加認真,笨拙的樣子引得沈憶哈哈大笑。

然而冇過多久,沈憶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消失不見。

隻見他默默地望著前方那個不斷重複演練著最為基礎劍技動作的少年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之情。

眼前這個名叫林瀟凡的少年,雖然年紀尚輕,但其對於劍道的執著與熱愛卻是顯而易見的。

每一次揮劍、每一個步伐都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專注。

麵對這樣一個勤奮刻苦且極具天賦的學生,沈憶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懈怠。

於是乎,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後,決定從此刻開始要全心全意地教導林瀟凡學習劍術。

接下來的幾天沈憶也開始全心全意的教起林瀟凡劍術。

揮,劈,砍,提。

一招一式一遍遍過。

林瀟凡天資聰穎學習進度可謂是與日俱增。

這一日,晌午的日頭走的很快,冇過多久,清涼的山風又一遍吹過沈憶的臉龐,他走到練劍的林瀟凡身邊,輕聲說了一句“走吧”二人便再次上路。

一下午的趕路,二人吵吵鬨鬨的走出樹林,眼前便是古溪鎮,路兩邊人來人往,行色匆匆。

終於,古溪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