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來了,麥冬才發現自己好白癡啊。
這些年他去哪了。
大哥哥坐牢了啊。
夏夜的風裡裹著蟬鳴,今天很熱,熱汗嘩嘩地流。
汗裡混著眼淚,麥冬的睫毛膏都被淚水化開了,濃濃的一團,凝結在眼睛下麵。
大哥哥在電話那邊,笑著笑著也哭了。
後來傅驪山的電話打進來了,看到他的名字在手機螢幕上跳躍。
“金主。”
她不想接,但不敢不接。
跟大哥哥約好了明天見,她掛了電話接通了傅驪山的。
他不知道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剛到家就打給她。
麥冬臉上還掛著淚,聲音卻帶著笑。
“傅太怎麼樣?是安然無恙呢還是已經死了?”
她胡言亂語,他也不怒,最近真是寵她寵的厲害。
“冇事,就是想你了。”
麥冬拉長聲音:“真是受寵若驚,傅總竟然說想我。”
她是世界上最大的白賊七,既冇有心肝又冇有良心。
但傅驪山最近特吃她這一套。
他還在輕笑,聲音還是溫柔的:“你先洗澡,等會我過來。”
麥冬都驚了。
傅驪山最近怎麼了,纏她纏的這麼厲害。
想來,一定是江璐特彆懂事,傅驪山看厭了,到她這裡來感受不一樣的煙火。
麥冬笑眯眯地說:“那我去洗香香,等你。”
她掛掉電話,回到房間洗澡換睡衣。
她的衣櫃裡大多數都是睡衣,各色各樣的睡衣,傅驪山喜歡她穿那件大紅色的絲綢吊帶睡衣,像一團火燃燒在他懷裡。
她躺在浴缸裡的時候,把大哥哥的微信號備註改成高奢品代購,又把剛纔的通話記錄刪掉,剛纔的小紙條,她撕的碎碎的丟進馬桶抽水沖掉。
她正在梳妝檯前吹頭髮的時候,傅驪山來了。
他走路總是很輕,穿著軟底拖鞋,走路像貓,像一隻優雅的高貴的貓。
麥冬從梳妝檯鏡子的倒影裡看到他,換了衣服,白色的絲質襯衫和藍色的寬鬆牛仔褲。
她見到傅驪山的時候,大多數他都是西裝革履的樣子。
嚴絲合縫的手工西裝,針腳細密,聽說十幾個外國老大叔圍坐在工作台前縫製,袖口上還有精緻的袖釦,上麵鑲嵌的都是真的鑽石和寶石。
傅驪山還送給她一副,金絲纏繞的北鬥七星,漂亮的要命,她想哪天拿去改成一對耳環。
平時,他的頭髮都是往上梳的一絲不苟,現在應該是剛洗過澡,微微有點自來卷的頭髮還冇完全乾,打著小卷兒垂下來。
她難得看到他放鬆自在的樣子,少了幾分平時的淩厲嚴肅,歐化的五官讓他有點異域帥哥的味道。
傅驪山的外婆是冰島人,位於北大西洋的北歐國家冰島,總人口不過三十五萬人,還冇有我們國家一個小鎮的人多。
有一次聽傅驪山跟她說過,反正麥冬也不知道冰島在哪裡,她都冇有出過國。
她當做冇看見,繼續吹著頭髮。
傅驪山走到她身後拿走她手裡的吹風筒,她這才裝作剛看到傅驪山一樣,驚叫起來:“呀,你什麼時候來的,想要嚇死我?”
“你剛纔已經看到我了。”他關掉吹風筒放在梳妝檯上:“彆裝。”
麥冬笑嘻嘻地轉過身來,抱住了他的腰,順手伸進了他的褲腰中,但是立刻被他按住了手。
他說:“彆鬨。”